第四十章 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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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安

万历七年初夏，海瑞入京。</p>

赋闲近十年，海瑞再次踏上朝堂。</p>

上面坐着太后李玉娥，直接就是龙椅边上放了把椅子，连珠帘都撤了。</p>

自从上次李玉娥因吕宋使者一事走出珠帘，那面帘子就在怒斥，如今能监察禁烟工作，海瑞接旨接的毫不犹豫。</p>

而且，常年在沿海一带巡游，万一能碰见女儿……</p>

海瑞行完礼往一旁一看。</p>

女儿？</p>

张居正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脚步，张四维很是懂事的跟上，俩大人把殷灵毓挡了个严实，海瑞憋了一口气，只能先等散朝。</p>

海瑞虽性烈，但绝非无谋，可丢了的小女儿就是搅动风云的那殷小国师，海瑞的脑袋还是有点嗡嗡的，暗自思忖着。</p>

暂儿怎会在朝堂上？</p>

张江陵为何阻我视线？</p>

难道暂儿被他挟制，以此逼我效命？</p>

事关女儿，海瑞散朝后直接堵人。</p>

“国师，可否借一步说话？”</p>

张居正皱眉大步走过去，站到殷灵毓身前：“海御史，陛下已命你三日后陛辞。”</p>

自打那天回家，他问出殷灵毓听力受损的原因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殷灵毓经常很专注的向前倾身，轻轻歪头，专注的看着人说话。</p>

那是在一边努力听清别人的话语，一边以唇语加以辅助和分辨。</p>

而不是他以为的习惯如此。</p>

她只会自己默默的解决问题，却从未诉苦过一句，包括在宫中被软禁的那段时间，她也都是一力在承担后果，解决问题，然后因为使出凭空探物而受伤。</p>

张居正心疼这份坚韧。</p>

因为坚韧，往往意味着背后无人可依。</p>

所以，殷灵毓前面很快又站上了及时跟过来的张四维和吕调阳，申时行犹豫一下，也站了过来。</p>

这样大的动静，大臣们自然也察觉了，看到如此情形，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试图吃上一口八卦秘闻。</p>

吕调阳打着圆场，但身体仍挡在殷灵毓前方。</p>

“刚峰兄，禁烟章程已拟好，不如先到值房一叙？”</p>

海瑞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几人，沉声道：“张阁老，下官不过想与国师说句话，何须如此戒备？”</p>

殷灵毓大大方方从张居正身后走出来，笑眯眯道：“海大人，您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