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萨尔的抉择，毁灭之锤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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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的抉择，毁灭之锤的新生

当林峰那句平淡却又蕴含整个宇宙重量的最终宣告，如同一柄无形的混沌神锤，狠狠砸在部落大酋长萨尔那颗不屈而荣耀的兽人之心上时，整个本是喧嚣惨烈的灰谷森林战场，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绝对死寂。</p>

尘埃。</p>

萨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p>

这个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悬浮在半空，脸上带着一丝玩味而又悲悯，仿佛在看待蛛网中无力挣扎的可悲昆虫的神秘男人。</p>

他那颗本是燃烧着元素怒火与部落荣耀的强大心脏，在这一刻，被一股他从未体验过的、名为无力的冰冷潮水彻底淹没。</p>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并非单纯的力量。</p>

那是一种更加古老、也更加不讲道理的、源自更高维度宇宙的绝对法则。</p>

在那股法则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足以与大地沟通、与雷霆共鸣的元素之力，脆弱得如同一根在创世风暴前随时都可能熄灭的渺小烛火。</p>

他甚至有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只要那个男人愿意，他只需一个念头，便能将他，将他身后那数以十万计战意昂扬的部落大军，连同他们所珍视的一切，都毫不留情地从这片艾泽拉斯的土地上彻底抹去。</p>

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战争。</p>

这是一场神明对凡人所进行的单方面审判。</p>

“你……”萨尔的声音沙哑无比，他那紧握着毁灭之锤、青筋暴起的绿色大手，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p>

他想反抗，他想咆哮。</p>

他想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他，萨尔，是霜狼氏族的酋长。</p>

是新部落的大酋长。</p>

是带领他的人民摆脱恶魔诅咒，跨越无尽之海，在这片敌意环伺的全新大陆之上，重新建立起荣耀与家园的救世主。</p>

但是，他问不出口。</p>

因为他知道，在眼前这个如神明般的男人面前，他和他那可笑的骄傲，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与无力。</p>

“看来，你终于开始思考了。”林峰看着下方那个陷入巨大挣扎与自我怀疑的部落大酋长，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慈悲而又循循善诱的、导师般的和煦微笑。</p>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将一个本是桀骜不驯、极具英雄气概的天命之子，一步步逼入绝境，然后，再亲手将他那脆弱而可笑的信仰与尊严，都彻底碾碎、重塑的极致快感。</p>

“萨尔，”他的声音蕴含智慧，如同暮鼓晨钟，狠狠敲击在萨尔那混乱的识海之中，“你知道，你今天，错在哪里了吗？”</p>

“我……”萨尔迷茫地抬起头，他那双本是智慧而决然的碧绿色眼眸，此刻被一片无尽的空洞彻底占据，“我错在不该挑衅您的威严？”</p>

“不，不，不。”林峰听完他这幼稚而表面的忏悔，摇了摇头，笑了。</p>

“你从一开始，就都错了。”</p>

他的声音透着冰冷的怜悯，如同最锋利的混沌之刃，将萨尔那仅存的最后一丝骄傲，都毫不留情地彻底剖开。</p>

“你最大的错误，并非是你的狂妄。”</p>

“而是你的无知。”</p>

“你以为你所追寻的，是部落的自由与荣耀？你以为你手中的这柄战锤，代表的是元素与先祖的意志？”林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p>

“不，那不过是这个脆弱而渺小世界，那同样局限的天道意志，为了能更好地圈养你们这些极具利用价值的可悲棋子，而为你们所精心编织的一个交织着荣耀与使命感的美丽谎言。”</p>

“你！”萨尔听到林峰这诛心而又真实的血淋淋最终审判时，他那颗本已悔恨交加的兽人之心，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强大的、名为信仰崩塌的无尽黑暗彻底淹没。</p>

“看看你的武器吧。”林峰没有再理会他那痛苦与不敢置信的眼神，只是极其随意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p>

嗡——</p>

萨尔甚至都还未反应过来，便惊骇地发现，自己手中那早已与他血脉相连、重达万斤的毁灭之锤，竟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出。</p>

它发出一阵恐惧与臣服的哀鸣，如同一个见到自己真正主人的卑微奴仆，极其温顺地、极其虔诚地飞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静静悬浮着。</p>

“你所谓的毁灭之锤，其材质，不过是这个世界最普通不过的元素黑铁。”林峰看着那柄承载着传奇与荣耀的上古神器，他不屑的声音，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萨尔的脸上。</p>

“其上所铭刻的所谓先祖符文，在我看来，更是漏洞百出，瑕疵遍布，简直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画出的可笑涂鸦。”</p>

“而你，”他缓缓抬手，用他那萦绕着混沌与创生气息的指尖，轻轻地在布满裂痕的锤面之上一弹，“更是连它那最浅薄的力量，都未曾真正掌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