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跟羊癫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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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羊癫疯一样

听到这恶评。</p>

沈听眠和春晓皆是一愣。</p>

只见旁位的石磊旁边，还坐着一人。</p>

那人身穿青色圆领袍，袖口绣着暗雅的缠枝纹，腰间束着素色革带，悬挂着象征身份的鱼袋，头戴幞头，乌纱衬得面容愈发清肃，沉静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p>

听到动静，一双似淬了冰的寒潭的眸子扫过来，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只是一眼，沈听眠就觉得自己若是一个犯人，在他面前定然不会有隐瞒他的事。</p>

春晓心里也犯怵，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这人好生没礼貌。”</p>

确实无礼。</p>

戏子皆是贱籍，此人将侯府中人比作戏子，这其中包括了沈听眠。</p>

他什么意思？</p>

沈听眠沉着脸走近。</p>

石磊见沈听眠脸色不对，知道她是听到了这话，尴尬解释道：</p>

“县主莫要见怪，这位是我手下的评事历泽，平日在大理寺就是牙尖嘴利，今日来府中也没个把嘴的。”</p>

紧接着，他又一肘子推了历泽一下，示意他赶紧道歉。</p>

历泽也反应过来自己嘴贱被人抓了个现形，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想扯出一个含歉意的笑。</p>

可脸颊的肌肉却不听使唤地扯搐几下，嘴角颤颤巍巍朝上挑，跟羊癫疯一样。</p>

这一幕太诡异。</p>

沈听眠想象中的那个雷厉风行的历泽破碎，心中的气顿时消掉，她下意识提了一步，理解似地道：</p>

“历大人身残志坚，尽管羊……尽管身体不好，还行走在案发现场，说几句话泄愤也是应该的。”</p>

历泽瞬间冷下脸，脸颊的肉不再抽动，他道：“是在下冒犯县主，县主尽管惩罚便是。”</p>

冷着脸，命令似的让人惩罚他，看着这一幕，沈听眠心中竟发起怵。</p>

忽然想起他日后的成就。</p>

“惩罚就免了，只是日后若有事麻烦大人，还请大人不要嫌麻烦。”</p>

她想要个人情。</p>

历泽知道她的心思，却没有拒绝。</p>

他如今的身份，哪会有能力帮她这种贵人？</p>

不过是客套几句罢了。</p>

石磊咳了几声，几人这才看向他。</p>

“县主，贵府的管家有杀害婢子和嬷嬷的嫌疑，俺们大理寺要带走。”</p>

“还有贵府的四具尸体，和那个叫杳儿的丫鬟，也要一并带走。”</p>

“不过你放心，杳儿虽然有助凶嫌弃，但是，只要她配合大理寺办公，俺们是可以将功补过，无罪释放的。”</p>

其实他们已经把管家带走了。</p>

但沈听眠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又是沈侯爷的遗孤，他们不得不来“询问一下”她的意见。</p>

所谓询问，不过就是告知一声。</p>

沈听眠自然知道，她低低应了一声：“大人按律行事，我怎能妨碍公务？”</p>

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四具尸体？！府中不是只有朱嬷嬷和三丫……”</p>

石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p>

见她脸上的惊讶不像作假，就给她讲了管家杀害丫鬟的事。</p>

沈听眠面露不可置信，久久不能回神：“管家竟是这样的人。”</p>

历泽在旁看着不语。</p>

石磊又与她交代几句，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p>

桌上的茶凉了，春晓见沈听眠又出神了，给她添了热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