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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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黑袍人走到悬浮球体前，枯瘦的手指划过空气，调出一系列全息投影。

画面中，翁瓦克星球的地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化，高楼大厦崩塌成原始的石堆，星际飞船扭曲成木质帆船。

“但数据显示，‘返祖’的核心算法是成功的。”他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那些文明就像误入歧途的孩童，只有退回蒙昧状态，才能重新选择正确的进化方向。”

林羽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发凉。

他终于明白那些记忆里文明的覆灭并非偶然，而是某个疯狂计划的牺牲品。

若非深知他们只是旁观者，恐怕早已挥刀相向。

“博士在筹备更宏大的计划。”第三个黑袍人开口，“虚数之树的根系已经触及多个星系，当所有文明都回归胚胎状态，我们就能亲手栽种出完美的宇宙之花。”

悬浮球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空间扭曲处，一个身着黑色长袍、面容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尽管看不清样貌，但林羽和黄泉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正是记忆中在翁瓦克掀起灾难的那个人。

“翁瓦克不过是序章。”原始博士的声音回荡在大厅，每一个字都让空气震颤，“巡海游侠、星穹列车，所有试图阻碍进化法则的存在..”他抬起手，球体表面的光芒凝聚成一张星图，无数红点在不同星系闪烁，“都将成为新世界诞生的养料。”

黑袍人们纷纷单膝跪地，胸前的9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愿为博士的理想燃烧一切！”他们齐声高呼，声音里充满了近乎虔诚的疯狂。

林羽注意到原始博士袖口滑落时露出的银色纹路，与空间站外壳的符号如出一辙。

原来这个神秘的第9机关，从一开始就是原始博士实现其扭曲理念的工具。

而那被拍卖的“博士之袍”、黑塔收藏过来的奇物，不过是这个庞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通知各分部，启动第二阶段计划。”原始博士的身影开始消散，“让那些自以为是的文明...感受虚无与秩序交织的审判。”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大厅的仪器开始疯狂运转，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整个空间站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林羽和黄泉被这股混乱的能量冲击得几乎无法站稳，就在他们以为记忆即将结束时，原始博士残留的意识突然扫过他们所在的方向，尽管只是错觉，他们却分明感受到那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正透过时空的屏障，与他们对视。

当原始博士残留的目光扫过的瞬间，整个记忆空间剧烈震颤。

林羽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试图穿透他的意识，秩序在林羽体表疯狂流转，艰难抵御着这股来自时空裂隙的窥探。

黄泉的刀自发鸣响，刀刃上的纹路与记忆空间中的能量产生共鸣，勉强稳住两人飘摇的身形。

“他..能看到我们？”林羽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在以往的记忆回溯中，他们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被注视感。

黄泉握紧刀柄，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的规则正在崩坏，我们得..”

话未说完，大厅的仪器突然全部迸发出刺目红光。

悬浮的球体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从中渗出黑色的粘稠物质，所到之处，金属地板开始锈蚀，精密仪器退化为原始的齿轮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