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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寸城垛都在被鲜血反复冲刷!

就在这混乱到极点、敌我双方完全绞杀在一起的时刻,一个身披玄色重甲、头盔上红缨飞扬的身影(罗少飞),带着几名同样悍不畏死的亲卫,怒吼着如同扑火的飞蛾,扑向张小虎这个最显眼、最致命的箭头人物,试图将他重新压下去,挽回败局!

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张小虎杀红了眼,状若疯魔!

巨盾猛地向外一格,荡开数支刺来的长矛,开山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个势大力沉、横扫千军的横斩!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呜咽!

“呃啊——!”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嚎!那玄甲将领(罗少飞)被这狂暴绝伦的一刀狠狠劈中胸口!

坚固的甲叶如同纸片般被撕裂!

鲜血如同喷泉般狂喷而出!

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击中,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关楼粗大的木柱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滑落在地,胸腹间一片狼藉,眼看是不活了。

至死,他那双瞪大的、失去神采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张小虎的方向,充满了不甘和惊愕,或许他至死都不知道砍倒自己的正是敌酋张小虎。

而更早一些时候,在混乱的箭雨和落石中,经验老到的朱仲强为了推开一个被呼啸而过的弩枪吓傻、呆立在原地的新兵,自己躲避不及,被一支流矢般的弩枪瞬间贯穿了大腿!

粗大的弩枪带着巨大的动能,几乎将他那条伤腿齐根撕裂!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还没等他挣扎着爬起,一名普通的朱雀军团士兵如同猎豹般从垛口跃入,手中的快弩在极近的距离内,冰冷的弩机对准了他满是血污的脸。

“噗噗噗!”三支近距离发射的弩箭毫无阻碍地射入了他的胸膛。

朱仲强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最后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最终带着未尽的遗憾,倒在了冰冷的、被鲜血浸透的关墙石板上,淹没在乱军之中。

主将罗少飞阵亡!

悍将朱仲强也死于乱箭!关墙上残存的抵抗意志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瞬间崩溃!

“将军死了!朱将军也死了!快跑啊——!”不知是谁先喊出了这绝望的哀嚎,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残余的守军彻底失去了斗志,如同受惊的羊群,惊恐万状地丢下武器,争先恐后、连滚带爬地向着后方第三道关墙的方向亡命逃去!

兵败如山倒!

-……

……

张小虎站在第二道关墙的最高垛口上,脚下踩着粘稠的血泊和破碎的兵器甲胄。

他浑身浴血,如同从九幽血海中爬出的魔神,浓稠的血浆顺着甲叶缝隙不断滴落。

他胸膛剧烈起伏,如同风箱般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肺部的灼痛。

滚烫的汗水混着敌人的血水,如同小溪般从额角、鬓边不断淌下,在布满血污的脸上冲刷出道道沟壑。

他一把抹去糊住眼睛的粘稠血污,从亲兵手中接过那架珍贵的单筒望远镜,带着胜利者的审视和下一步的筹谋,向着剑门关更深处、更险峻的群山之中望去。

镜头缓缓移动:越过狭窄的第三道关墙……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直至最后那道矗立在最高峰、最为雄伟的主关。

随着地势的抬升,视野中的关隘一道比一道险峻陡峭,如同巨兽的獠牙直刺苍穹。

然而,守军的数量明显稀疏了许多,关墙的规模也远不及这刚刚被无数生命和鲜血浸透的第二道雄关。

旗帜稀疏,人影寥寥。

显然,守军将绝大部分的精锐和防御重心都孤注一掷地压在了这前沿两道关卡上。

后方,已是强弩之末。

“呼……”张小虎紧绷了不知多久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一股巨大的、如同潮水般袭来的疲惫感和同样巨大的、征服天险的成就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和硝烟味的浊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杀意、压力、焦灼和悲怆都倾吐出来。

这口气在清晨微凉的、带着硝烟余烬味道的空气中凝成一道短暂的白雾,随即消散。

他猛地转身,面对着身后同样浴血奋战、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却眼神炽热如火的将士们。

他将手中那柄砍杀了无数敌人、刃口已布满细小缺口的开山巨刃,狠狠插在染血的、布满刀痕箭创的城砖上,发出“锵”的一声震耳金鸣!

他扯着已经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嗓子,声音却如同洪钟大吕,在尸横遍野的关墙上滚滚回荡,压过了伤兵的呻吟和风声:

“弟兄们!打得好!打出了我朱雀军的威风!这狗娘养的第二道关,这号称插翅难飞的天险,被咱们啃下来了——!!!”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带着无尽疲惫、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冲天战意的呐喊!

声音如同怒涛,在群山万壑间激荡回响!

张小虎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如刀的眼睛,缓缓扫过一张张沾满血污、烟尘,却写满坚毅、自豪和忠诚的脸庞;

扫过关墙上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肆意流淌、汇聚成小溪的暗红色血液;

扫过那些折断的刀枪、破碎的盾牌、仍在冒着青烟的火药包残骸和未熄的余烬。

他的目光最后投向后方那几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看起来“温和”了许多的关隘,脸上露出一抹混合着冲天杀气、必胜战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残酷的狞笑,对着整个剑门关的方向,仿佛在向那些仍在顽抗的敌人宣告最终审判: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全力救治伤员!仔细清点战损!埋锅造饭!把精神头都给老子养足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和狂暴的自信,如同战鼓再次擂响:

“狗入的!明天!老子亲自带着你们,去把那剩下的五道关墙,一道一道,全他娘的给老子踏平了!插上我朱雀烈焰旗!这剑门关,从今往后,改姓张了——!!!”

他的吼声在尸骸遍地的群山之间激荡回响,宣告着这场惨烈攻坚战的短暂停歇,更预示着更猛烈、更血腥的征服风暴即将到来。

而关墙下,那被层层软网缠裹的、象征着智慧、牺牲与不屈意志的拦石架残骸,在穿透血雾、洒落关山的夕阳余晖中,静默地矗立着,如同无言的丰碑,诉说着这场胜利的惨烈、智慧的光辉与那来之不易的每一步血染的征程。

风,卷着血腥和硝烟,呜咽着掠过残破的关隘,预示着新的风暴。

……

……

剑门关城,这座矗立于蜀道咽喉、扼守巴蜀命脉的千年雄关,在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如同一头伤痕累累、却依旧呲牙咆哮的洪荒巨兽。

两侧万仞绝壁拔地而起,壁立千仞,直插云霄,灰褐色的岩体在稀薄的晨曦中泛着冷硬的铁灰色光泽。

亿万年的风霜雨雪,将其雕琢得光滑如镜,寸草不生,唯有几株顽强的枯松从岩缝中扭曲地探出,更添几分苍凉肃杀。

抬头望去,天空被挤压成一道惨白狭窄的缝隙,吝啬地洒下些许微光,非但未能驱散黑暗,反而衬得谷底愈发幽深莫测。

凛冽的山风,被这狭窄的“一线天”疯狂挤压、撕扯,发出凄厉如万千冤魂齐声哭嚎的嘶鸣,在嶙峋的怪石间左冲右突,卷起城楼上那面残破不堪的玄色军旗。

旗帜早已被硝烟熏黑,边缘撕裂成缕,沾满了暗褐色的血渍和焦痕,此刻在狂风中疯狂舞动,发出“猎猎”的声响,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喘息,又似无数战死英魂不甘的咆哮,回荡在死寂的关城上空。

城楼最高处的雉堞之上,大将军杨子钊的身影,宛如一尊用蜀地最坚硬的花岗岩雕琢而成的石像,凝固在冰冷的寨墙顶端。

他静坐如山,玄铁打造的重甲覆盖全身,甲叶紧密咬合,在微光下泛着幽冷的乌光。

甲胄边缘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晶莹剔透的夜露,仔细看去,露珠中混杂着更为细小的、暗红色的冰晶——那是昨夜激战中溅上又冻结的血霜,如同点点妖异的红梅,绽放在冰冷的金属之上。

他的目光越过身前布满刀劈斧凿、箭矢坑洼痕迹的垛口,投向远方那片被死亡阴影彻底笼罩的金牛道。

最前面两道关墙已经陷落。

远远看去,巨大的、焦黑的木料梁柱如同巨兽断裂的骨骼,与破碎如豆腐渣的巨石混杂在一起,扭曲地堆叠着,在熹微的晨光下勾勒出狰狞怪异的轮廓。

缕缕青烟从废墟深处不断蒸腾而起,带着刺鼻的硝石硫磺味、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气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死亡与毁灭的恶臭,弥漫在冰冷凝滞的空气中,随风飘来,钻入城楼上每一个人的鼻腔,带来生理性的厌恶和心底深处的寒意。

两道天险的相继崩塌,如同被硬生生敲断了脊梁的猛虎,发出无声的哀嚎,也预示着剩下的五道关墙,将在朱雀军团狂风暴雨般的下一轮攻击下,摇摇欲坠。

“恐怕…撑不过两天了。”这个冰冷而绝望的念头,像一条带着冰碴的毒蛇,无声无息地缠绕在城楼上每一个守军将领的心头。沉重的气氛几乎凝成了粘稠的液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然而,杨子钊的脸色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

他一手稳稳扶着斜插在身边、血迹未干的厚重长刀“断岳”——刀身足有五尺余长,一掌多宽,刀背厚实如尺,刃口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刀柄缠着的深色皮革已被经年的汗水和血渍浸透,呈现出一种暗沉的油亮,仿佛承载着无数亡魂的哀鸣。

另一只手则持着一块油光发亮、边缘磨损的熊皮,正极其缓慢、极其用心地擦拭着刀身。

每一次擦拭都沿着刀脊那完美的弧度,从靠近狰狞青铜饕餮护手处开始,力道均匀,一丝不苟,一直抹到锋锐得仿佛能切开空气的刀尖。

他的动作专注而虔诚,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韵律感,仿佛不是在擦拭一件杀戮的凶器,而是在进行某种古老而庄严的祭祀仪式,与手中之刀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刀身冰冷的触感透过坚韧的兽皮清晰地传递到指尖,那熟悉的、沉甸甸的分量,那完美契合手掌的弧度,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冰冷的“真实”,是他在这个即将倾覆的世界里,最后的锚点。

指尖划过那些细微的、无法完全擦拭掉的陈旧血渍凹痕时,他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仿佛在读取着刀身承载的记忆。

在他下首,十数名披挂整齐、甲胄染血的部将、都尉鸦雀无声地侍立着,人人面色凝重如铁铸,眼神却复杂各异,在杨子钊那凝固如山的背影和远方那片象征着毁灭的废墟之间游移不定。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得让人窒息。

副将李勖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虬髯的悍将,眉头拧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川”字,粗糙如树皮的大手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腰间的镶铜刀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胸膛剧烈起伏,几次张嘴欲言,喉结滚动,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但目光触及杨子钊那专注擦拭刀身的背影和缓慢到令人心焦的动作,又硬生生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化作一声沉闷的鼻息。

他心中焦灼如焚:两道关墙连三天都没有守住,赖以固守的天险已失其一臂!粮草迟迟未至,军中存粮仅够三日!士卒疲惫,伤患哀嚎!这仗,还怎么打?难道真要玉石俱焚?

都尉赵康年纪较轻,是成都豪门出身,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褪尽的稚气,此刻却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

他死死盯着远方废墟上那缕缕不祥的青烟,仿佛看到了朱雀军那喷吐烈焰的恐怖器械。

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每一次远处的风送来那若有若无的硝烟味,都让他胃部一阵痉挛,仿佛那毁灭的气息已经钻进了他的肺腑。

他身旁的都尉孙瘸子,用仅剩的一只好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张被风霜刻满沟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枯死的树皮。只是那只按在冰冷城墙垛口上的手,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暴起,暴露了他内心汹涌的惊涛骇浪和对年轻同袍怯懦的鄙夷。

参军刘文远,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长衫沾满尘土,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飘忽不定,嘴唇无声地快速翕动着,似乎在计算着城中的粮秣消耗,又像是在无声地向上苍祈祷。

他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一枚温润的家传白玉平安扣,冰凉的玉质也无法驱散他心底蔓延的刺骨寒意和绝望。

他脑海里反复盘旋着一个问题:退路在哪里?家小怎么办?

监军、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晋岳,这位身着绯色文官袍服、面白微须的中年人,站在杨子钊右侧稍下的位置。

他努力维持着朝廷钦差大员的威仪,背脊挺得笔直,下颌微扬,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额角不断渗出的细密冷汗,如同蛛网般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他几次望向杨子钊那宽厚却冰冷的背影,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欲言又止。

前面两道关墙被敌军攻破的噩耗,后方粮草断绝、补给线被朱雀军游骑彻底切断的绝望消息,如同两条冰冷滑腻的毒蛇,死死缠绕着他的脖颈,越收越紧,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溺毙般的痛苦。

城楼上的空气凝固得仿佛能拧出冰水来,只有杨子钊擦拭长刀发出的轻微而持续的“沙沙”声,如同钝刀在磨石上反复刮擦,以及远处伤兵营方向偶尔传来的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如同冰冷的针,反复刺穿着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在压抑中缓慢流逝,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晋岳再也无法忍受这几乎要将人逼疯的沉默和那不断啃噬他神经的恐惧。

他猛地清了清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喉咙,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沙哑,如同裂帛般撕开了死寂:

“大将军…”他顿了顿,似乎在极力控制声线的平稳,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那片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废墟,仿佛那升腾的青烟是索命的幽魂。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后半句话挤出喉咙,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与质问:“朱雀军团挟破关之威,兵锋正锐,气焰滔天!破我剑门,恐只在旦夕之间!眼下…关墙已失,天险半毁,粮草断绝,军心浮动…将士们人心惶惶,如惊弓之鸟!敢问大将军,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直视杨子钊的侧影,似乎想从那冷硬的线条中找出答案,声音里充满了绝望边缘的挣扎,“探子回报,千真万确!敌军前锋营中,那种…那种威力骇人、能摧城拔寨的‘神机火雷’,堆积如山!末将…末将实在忧心如焚,寝食难安!怕这最后的关城,也…也重蹈飞鸟、石牛之覆辙啊!”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哭腔,回荡在空旷的城楼上,敲打着每一个将领紧绷的神经。

杨子钊擦拭刀身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刀

锋划过熊皮,发出稳定而单调的“沙沙”声。他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仿佛晋岳那带着哭腔、声嘶力竭的诘问,只是掠过耳边的一缕无关紧要的山风,连他一丝心神都未能扰动。

直到将刀尖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迹彻底抹去,那幽冷的刃口反射出摄人心魄的寒光,他才缓缓抬起眼皮。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锐利如锁定猎物的鹰隼,带着一种洞穿人心、令人无所遁形的力量,缓缓扫过身后每一个将领惊惶、焦虑、恐惧的脸庞。

那刻意维持的镇定,如同冰封千年的湖面,光滑、坚硬,反射着冷漠的光,却掩盖不住底下汹涌澎湃的暗流与即将喷发的熔岩。

“慌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历经尸山血海磨砺出的、不容置疑的权威,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同重锤敲打在绷紧的鼓面上。

他抬起握着熊皮的手,并非指向远方废墟,而是重重地、带着金属摩擦声拍在脚下这座依托绝壁、仿佛与山体融为一体的庞大关城基座之上!“咚”的一声闷响,仿佛巨兽的心跳。

“剑门关城,非寻常土石城池可比!”他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斩钉截铁,“它背靠万丈绝壁,根基深扎山岩腹地,墙体以千斤巨石垒砌,缝隙浇灌糯米灰浆铁汁,厚度足有四丈有余!层层叠叠,坚逾精钢!莫说寻常刀兵,便是那所谓‘神机火雷’,又能奈其何?!岂是那区区几包火药就能轻易撼动的?!”

他微微提高了声调,目光如电扫过将领们脸上弥漫的阴霾和恐惧,试图用这物理上的绝对坚固驱散他们心中的鬼魅。

“况且!”他猛地站起身,玄甲叶片相互摩擦,发出铿锵的锐响,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他手指如同标枪般猛地指向两侧那万仞绝壁和脚下深不见底、风声呼啸的峡谷深渊,声音洪亮如雷:

“我守军足有四万百战精锐!皆是历经血火淬炼的蜀中健儿!朱雀军团劳师远征,跋涉千里,其前锋兵力据报不过四万之数!”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攻城一方若无五倍乃至十倍于守军的兵力,焉能轻易得手?更何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睥睨的气势,“我们占据的是剑门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巡小儿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想要破关,也得拿他的人命来填!用尸山血海来铺路!”

这番铿锵有力、引经据典、充满力量感的分析,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篝火上泼了一盆滚油,让部分将领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一些。

副将李勖紧握刀柄的手稍稍放松,指节上的青白褪去些许,胸膛的起伏也平缓了些。

都尉赵康眼中的恐惧似乎被这强大的自信冲淡了一分,身体也不再那么颤抖。

连晋岳紧绷的脸上也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紧攥的拳头微微松开,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杨子钊话锋陡然一转,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刚刚擦拭完毕、即将出鞘饮血的“断岳”刀锋,声音也冷冽下来,如同寒冬腊月屋檐下垂挂的冰棱,带着刺骨的寒意: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刻意停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带着审视和警告,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如同锁定猎物般,死死钉在晋岳那张刚刚缓和一丝、此刻又骤然绷紧的脸上,“城内没有敌人的奸细!没有那些藏在暗处,如同跗骨之蛆、随时准备咬断我们喉咙的毒蛇!”

他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带着血腥的提醒,“利州城的前车之覆,殷鉴不远!血犹未干!诸位难道忘了?!若非内鬼作祟,里应外合,怎会在一夜之间轰然易主?!四万多守军,尽数屠戮!粮草辎重,尽付敌手!”

“利州! 这两个字如同带着诅咒的魔咒,瞬间让城楼上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所有将领,包括刚才还略显放松的李勖,无不凛然色变,脸上浮现出深切的忌惮、恐惧和刻骨的耻辱。

利州城的陷落,正是被混入城中的“不良人”细作策反了部分守军里应外合所致。

而且当时利州城内不良人暗子制造混乱,焚烧粮仓,刺杀军官…

失败的阴影和同袍惨死的景象,瞬间冲淡了杨子钊刚刚建立的信心。

杨子钊见众人神色剧变,眼中恐惧与忌惮交织,知道利州之败的阴影已经成功笼罩了所有人,思想的堤坝已被恐惧的洪流冲开。

他猛地将擦拭得寒光四射、仿佛能映照出人灵魂的“断岳”长刀重重一顿!

刀鐏包裹的精钢狠狠砸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如雷、震人心魄的钝响!

他脸上瞬间布满浓烈得化不开的、近乎实质的杀机,声音斩钉截铁,如同铁匠将烧红的铁块砸在冰冷的砧板上,不容半分置疑:

“所以!为保我剑门关万无一失!为四万将士身家性命计!为蜀地百万黎民父老安危计!本将决意——”

他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再次扫过所有将领惊疑不定的脸,最终如同两道冰锥,死死锁定在晋岳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掷地有声地吐出那冰冷到骨髓、血腥味扑鼻的命令:“将城内所有两万余民夫,即刻尽数诛杀!一个不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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