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山河令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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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甄衍可不是简单的打架，全程他们都属于互相试探的环节，不过遗憾的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他都有点想挠头，他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这些招式，他之前没有，就算是后来有，也不至于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只是，这个甄衍明显是有脑子的，他若是想轻易知道，怕是不容易。

最后还是叶白衣先松口了，不然没办法啊，就甄衍这样，估计恨不得现在就离自己远远的呢！

“罢了，我也不兜圈子了。”叶白衣放下酒葫芦，眼神看向甄衍带着认真，“你这一身本领师承何处，我还真有点好奇，看来是我消息太落后了？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高手。”

甄衍挑了挑眉，心中思索着如何回应。他知道叶白衣不好糊弄，但也不能暴露了师傅他们，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师傅他们此刻在哪里，他已经好久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了，神医谷更是。

“前辈，我师承何处这是师门秘密不便透露，不过前辈您也很厉害，不用这么自谦吧？”

叶白衣盯着甄衍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破绽，周子舒在一旁也紧张起来，悄悄观察着两人的反应。“哼，算了算了，反正从你的嘴里我怕是听不到多少真话，就像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你的秘密，我也就不问了，你不用紧张。”

叶白衣最终问道，“不知道你们对于鬼谷怎么看？”他到现在还是觉得如果长青不下山，那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长青会好好的，他也会好好的，可现在呢？偌大的天下竟好似只剩下他一人。

甄衍歪了歪脑袋：“前辈这话不应该问我啊，你应该问问那些曾经被鬼谷伤害的人啊。”

叶白衣一噎，这人就知道会堵他，好好的一个人，就他会说话吗？不能装哑巴吗？而周子舒感受着低气压，小心翼翼开口，“当初鬼谷还在的时候，当真是武林最恶，后来一夜之间鬼谷被灭，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好事，毕竟鬼谷里面没有一个无辜的。”

叶白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好家伙，这是人人都觉得鬼谷被灭了是好事？不过他们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天敌没了，自身就危险了么？瞧瞧现在的江湖吧，简直就是一盘散沙，互相之间恨不得弄死对方，都不用风吹，自己就散了。

想以前江湖人虽说不是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也不像如今这么窝囊，朝廷发展起来他不觉得有问题，因为江湖人一旦成名了，没有几个人还能记得初心，朝廷不管因为什么，他们都会真的做实事。

可是他也不希望看到江湖彻底败落，但他有心无力，眼前这两人就很好，不过他并没有想过人家愿不愿意。

如今听着甄衍和周子舒对于鬼谷的评价，叶白衣实在不想听，他不想有人误会容长青，但他也知道，鬼谷这些年所行之事，难以让人对其有好感。叶白衣摆了摆手，又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

甄衍见气氛有些凝重，到底还是忍不住便打趣道：“前辈，您也别太纠结了，江湖之事本就复杂，鬼谷既然已经覆灭，就随它去吧，只是听前辈话里的意思，想来您和鬼谷也有关系吧？”

叶白衣斜睨他一眼，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为长青正名，“我有一知己好友，他这个人啊，总是太过天真，看不到人性的恶，自以为自己可以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甄衍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道：“这人不会就是鬼谷的创建者吧？”心里却在想着这人这么天真的吗？这江湖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人存在？不应该啊，按理说一个月都不用就可能被人算计死了，难不成是对方武力值太高？

叶白衣听了，微微点头，“你确实很聪明，他呀，想着给那些人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觉得那些人也有好好活着的权利。”

甄衍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重新来过这四个字看起来轻飘飘，但是实际上人走了歪路真正能回头的几乎没几个，大多数都是一条道走到黑，因为他们回不了头了。

叶白衣看着甄衍和周子舒都不说话，叹口气道：“怎么？你们也觉得这个人错了么？”他当年阻拦了却没有拦住，后来他也因为各种事心灰意冷，一个人在山上，拒绝与外界交流，以至于等到最后容炫都死了，他才知道，他连那人的血脉都没能留住。

不过现在他早就厌倦了山上的日子，从下来开始他就在用心感受生活，然后静静地等待死亡，这样也很好，只是回首这一生，他好像想要的没得到，想护的没护住，真是一事无成啊！

甄衍斟酌着言辞，缓缓开口：“前辈的好友初心是好的，但江湖险恶，人心人性亦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救赎。鬼谷后来为祸武林，便是最好的证据。不过，那位能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是个重情义之人。”就是可能这重情义的地方有点不太对，救了坏人，人家继续作恶，那最后也会反噬到自己身上，这很正常啊！所以啊，有时候还真就不能多管闲事，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好么？

叶白衣苦笑一声，“是啊，他就是太傻了。后来……唉，他落得那样的结局，我也有责任。”

周子舒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很有些感慨，也是这会儿他和甄衍才知道，鬼谷的过往如此复杂，如果当初就真的大家都齐心协力，一起改变，未必不会有新的可能，只是有些事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

甄衍看叶白衣情绪有些低落，便转移话题道：“前辈，如今鬼谷早已经被灭，这些也都成了历史，又何必重提呢？”他摇了摇扇子，“前辈突然出现，又有何目的呢？”他是真担心这个老男人影响他的计划，能有鬼谷创建者这样的朋友，难保这位长明剑仙脑子里没有水啊！他可不想跟坑货做朋友，会拖他后腿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这江湖早就跟我没关系了！”叶白衣眼神看向远方，很早之前就没有关系不是么？他知道甄衍在算计什么，不过他可不准备阻止，能有免费的好戏看，他不添把火就已经不错了。

若是按照他心里的想法，他还真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死算了，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怕是长青真的就不会再认他这个朋友了，所以现在他就抱着看戏的心态，正好看看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到底还能有多无耻。

若是这小子想彻底掀桌，那他就帮一把，有时候真的不破不立，可惜了，这人没这个想法，哎，真可怜，真是为以后的江湖人发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