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尘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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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名赵军将领轰然倒地，其余的赵军士兵们顿时士气全无，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般开始四处奔逃。而琉璃和那些壮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绝佳机会，他们紧紧地跟在后面穷追不舍，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杀之后，最终所有残存的赵军士兵都被尽数歼灭殆尽。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至此终于画上了句号，但整个云梦溪村却也因此变成了一片荒芜破败的废墟。

放眼望去，昔日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到处都是熊熊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烬以及残破不堪的墙壁和房屋。洁白无瑕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覆盖在了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之上，愈发显得凄凉无比。

此外，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和烧焦的味道。这两种气味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再加上四周冰冷彻骨的寒气，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异氛围。

只见那对年迈的夫妇，颤巍巍地领着全村老小，一步一挪、缓缓地朝着琉璃走来。待到近前时，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所有人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那老夫妇早已是涕泗横流，满脸泪痕纵横交错，他们用颤抖的声音齐声高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呐！若非姑娘您仗义出手，只怕咱们这一村老小皆要命丧黄泉啦！”

话音未落，其余村民们亦是随声附和着：“可不是嘛，姑娘可是咱大伙的大救星啊！这份恩情，俺们真是没齿难忘，无以为报哟！”

琉璃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花容失色，连连向后退去。那张俏脸之上满是惊恐之色，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

她慌慌张张地摆着手，口中急切地道：“哎呀呀，大家伙快快请起吧，这可使不得，我……我当真是承受不起呀！”言罢，琉璃扭头便欲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那位老妇人却是目光敏锐、动作敏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拉住了琉璃的衣袖。老妇人的双眸之中，饱含着无尽的留恋与亲昵之情，她柔声问道：“姑娘，可否告知老朽您尊姓大名呢？”老妇人的嗓音温婉柔和，犹如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穿透凛冽的寒风，直直照进人的心底。

琉璃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停了下来。稍作迟疑后，她才朱唇轻启，压低声音轻轻答道：“我叫琉璃。”其声清脆婉转，恰似山涧中潺潺流淌的清澈泉水，于这片银装素裹的天地之间，悠悠回荡开来。

“白琉璃，白琉璃，好名字，这可当真是个好名字啊！”那老妇人不住地点头称赞着，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一般。

而在一旁的老头，则是板着脸，神情异常严肃，只见他猛地伸出手去，一把便将之前驱赶琉璃出村的那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给拽到了琉璃的面前。

此刻，老头的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怒目圆睁，对着那名壮汉厉声呵斥道：“阿古，你这家伙，还不赶快向白姑娘赔礼道歉！”

被唤作阿古的壮汉，此时的他低垂着头，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两只手更是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他那张黝黑的脸庞上，隐约流露出一丝倔强之色，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我……我当时真不是故意要那样做的。白天她一个陌生人来到村里，还想推门进屋，我怕是什么坏人嘛。爹，我也是为了村子的安全，我何错之有，我不认。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如此厉害，不仅没有记恨我们，反而还出手救了咱们整个村子呢？”

见到眼前这番情景，心地善良的琉璃赶忙开口说道：“哎呀，不用不用啦，真的没事儿的。大家都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嘛，现在把话说清楚也就好了呀。”说着，琉璃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宽容的笑容，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里，也满满当当都是真诚与善意。

然而那老头却丝毫不肯罢休，只见他那张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庞此刻更是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他张开嘴巴，扯着嗓子大声怒吼道：“你这个忤逆不孝之子啊！明明犯下大错竟然还不知悔改、不肯承认！倘若不是琉璃姑娘出手相助，恐怕不光是你和我，就连咱们整个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会惨死在赵军那帮恶人的刀下！”话音未落，老头便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阿古的膝关节处。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阿古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双腿一软竟不由自主地“扑通”一下直直跪在了琉璃姑娘的面前。

此时，那老头依旧余怒未消，他用手指着阿古，满脸都是愤懑之色，气呼呼地说道：“就在刚刚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了咱们全村人的性命，而且她还是白将军的孙女，难道连让你低头认错都受不起？”说着，老头的目光如炬，犀利无比，其中蕴含的威严之意令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阿古整个人就这样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方才挂在他脸上的那份不情愿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震惊与讶异。

他那双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琉璃姑娘，那副模样活像看见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似乎对所听到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与此同时，周围围观的其他村民们见状也开始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她竟然是白将军的孙女？”一个满脸惊愕之色的年轻村民，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他难以置信地大声说道。

与此同时，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老者则轻抚着自己那长长的胡须，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感慨万分地说道：“怪不得啊，怪不得这位姑娘的武功如此之高！瞧瞧她刚才使出的那套剑法，招式凌厉，剑势如虹，绝非寻常之人所能练就，一看便知其来历不凡呐。”

此时，周围的其他几位村民也都被吸引了过来，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站在中间的阿古身上，七嘴八舌地问道：“阿古，到底发生啥事啦？快跟咱们好好讲讲呗。”这些村民们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好奇与期待。

而站在一旁的琉璃却是越听越糊涂，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完全摸不着头脑。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此刻正充满了疑惑和迷茫，直直地盯着面前的老夫妇，不解地问道：“老人家，您们是不是认错人啦？我真的不晓得您们口中所说的那位白将军究竟是谁呀。”琉璃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透露出内心的焦急与不安，她迫切地希望能够从这对老夫妇那里得到答案，解开这个让她倍感困惑的谜团。

老夫妇对视一眼后，那老头轻轻地皱起眉头，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用略显沙哑但沉稳的声音说道：“姑娘啊，此地绝非适宜交谈之所。咱们还是寻觅一处安全之地，届时再从长计议、娓娓道来吧。”

说话间，他的目光警觉地扫过周围，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警惕之色。他一边谨慎地观察着，一边留意着那些被无情战火摧残得面目全非的村庄建筑，以及那漫天飞舞如鹅毛般大小的洁白雪花。

此刻，寒风呼啸而过，吹得雪花在空中肆意狂舞，整个场景显得既凄美又令人心悸。而那老头的神情，则仿佛是在担忧仍有敌人藏匿于这茫茫雪地与残垣断壁之后，随时可能会突然杀出。

琉璃听后，轻点臻首，表示赞同道：“老人家所言极是，此处确实不宜多做停留。万一稍后赵国军队赶来增援，咱们恐怕就身陷险境了。依我看，当务之急乃是尽快寻得一个安稳之所，如此一来，咱们方能安心畅谈！”

老头对琉璃的话深表认同，于是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一众村民高声喊道：“诸位乡亲们呐，快快收拾行囊吧！咱们需得赶紧找个能够藏身避险之处。记住，尽量将能用得上的物件儿一并带上，但手脚可要麻利些哟！”

村民们闻听此言，纷纷颔首应诺，并迅速行动起来。然而此时此刻，村里原本为数不多的几座茅草屋几乎已尽数被熊熊烈火焚毁殆尽，能够带走的物品更是寥寥无几。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在这片积雪深厚且满布瓦砾的废墟之中艰难地搜寻着，期盼还能找到些许有用之物。

大伙一同在附近找了个山洞先躲起来。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但好歹能挡住外面的风雪。村民们围坐在山洞里，身上的寒意还未褪去，眼神中仍带着恐惧和疲惫。有些村民去捡了些干柴草回来，生了堆火取暖。

老头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神中充满了回忆。他缓缓开口，向琉璃讲述了云梦溪村的来历。

“姑娘，你可知道秦国有名的大将军——白起？”老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山洞里回荡。

琉璃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说道：“我曾听爷爷提起过，他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将军。但爷爷没说过太多，只说他很了不起。”琉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历史课中，对于白起的事迹，她虽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在战场上的威名。

白起，嬴姓，白氏，名起，又名公孙起，因为他是秦国王族的孙子。一生从无败绩，被后世封为“战神”，“杀神”，又称“人屠”，令秦国以外的其他国家闻风丧胆，痛恨万分。在长平之战坑杀了四十万赵军，赵国上下对其恨之入骨。

老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便是白起将军的贴身侍卫，王剑。”老头的眼神中充满了骄傲，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跟随白起将军南征北战的日子。“而这阿古，便是我的儿子。这小子，平时就莽撞，这次多亏了琉璃姑娘你，不然他得后悔一辈子。”老头说着，瞪了阿古一眼。

阿古低着头，不敢吭声，脸上仍带着羞愧。

老头又指了指旁边的几名村民，说道：“他们的父亲是白将军的副将和先锋将军，可惜早已仙逝，我比他们年幼，还苟延残喘。”

老头继续说道：“当年，大王赐死白起将军，我们收到密报，在使者到来之前，护送将军逃离秦国。我们一路逃到赵国，因长平之战中白将军坑杀赵军四十万人，赵人对白将军恨之入骨。但白将军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们便来到了这赵国的云梦溪。”老头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仿佛那段往事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原来如此，看来那使者为了保命，又或者他也怜惜白起，编了个白起自杀的故事去向秦王交差了。又或者，这个地球的历史就是不同，琉璃心中又胡思乱想开来。

“后来，为了我们的安全，白将军趁我熟们睡熟之际，偷偷离开了。我们醒来后，四处寻找他，却始终没有找到。我们又怕白将军回来找不到我们，便在此定居，一等就是几十年，等到头发都白了。”老头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他的声音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

琉璃被这一连串的信息震撼得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她看着老头，说道：“您是说，我所学的剑法，是白起大将军的独门绝学‘弑神惊雷剑’？而我爷爷，就是白起大将军？”琉璃的声音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从你施展的剑法来看，应该没错。而白将军就是你的爷爷。”老头的眼神中充满了肯定，他的语气坚定。

琉璃的心中五味杂陈，她的眼神中既有惊喜，又有悲伤。惊喜的是，她竟然认了白起为爷爷，那去到秦国肯定能有很多靠山了，秦国军中肯定有很多白起的旧部；悲伤的是，她的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想到这，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缓缓说道：“原来如此，那些年，他一个人该有多辛苦……”琉璃的声音哽咽，她的心中充满了对爷爷的思念。

山洞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响起的柴火噼啪声。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感慨，他们看着琉璃，仿佛看到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被重新揭开。琉璃抬起头，看着老头，说道：“老人家，既然您是爷爷的贴身侍卫，那您可知道爷爷还有什么遗愿？”琉璃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希望能从老头口中得知爷爷的一些事情。

老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白起将军一生光明磊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秦国统一天下。他常说，希望有一天，天下能够太平，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他虽为大将军，但每次看到战争中的百姓受苦，心里都不好受。”老头的眼神中充满了憧憬，仿佛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琉璃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爷爷的遗愿，我一定会替他完成。不管有多难，我都要让天下太平，让百姓不再受苦。”琉璃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仿佛感受到了爷爷的力量在心中涌动。

山洞外，雪仍在下着，风依旧呼啸着。但在山洞中，琉璃和村民们的命运，却因为这一段尘封的往事，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