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烟花散尽，细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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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

暴虐的双腿剧烈颤抖，她仰起上半身，用扭曲的姿势维持着站立，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伊法。

（你太极端了。）

伊法调整好呼吸，做出最后的宣判。

（了解真相后就立刻决定夺舍取代，遭遇不顺就不顾一切地扯碎所有，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去往现实。）

暴虐嘴角抽动着，朝伊法扬起下巴：

“我可是以你的特质为蓝本孕育的子代。在体内塞进那种玩意，为了力量无所不用其极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伊法平静地望着对方。

（所以，我也将不得善终。）

……

“伊法！”

少女清脆的声线打破了死寂。面前的暴虐已经死去，伊法回过头，望向赶来的同伴。

周围的世界正在崩溃，但世界之外不再是黑暗的虚无，而是温暖宜人的白光……

苏锦鹿视线模糊地看着眼前的沙奈朵。

从夕阳下的逃亡，到黑森林的挣扎、战场上的求生、赛博都市的涅盘……

经受太多的磨难见过太多的人，好像已经过去了几辈子，但又似乎只是一瞬之间。聚光灯下的训练家新星变成了霓虹间的义体改造人，少女仿佛面目全非，但又像是和起初没有区别。

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这场由达克莱伊的暗黑洞构造的漫长噩梦已经结束，她们即将返回现实。

苏锦鹿想要上去拥抱伊法。

但又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再总是依赖对方。

于是最后笑着伸出手：

“合作愉快！”

伊法注视着少女脸上灿烂而真切的笑容，沉郁的神色寸寸瓦解，带着浅淡到几乎看不出的微笑，沙奈朵伸出自己的手掌：

（合作愉快。）

手指交织，谁都没有选择分开。

“要回家了。”

越来越多的光芒将少女和沙奈朵包裹。

（嗯……）

（抱歉。）

苏锦鹿的眼角不动声色地一抽。

“为什么要道歉呢？”

这不是足够美好的结局吗？

她真的成功救出了伊法，还能计划找到达克莱伊救活其他子代。自己不再只是蹲在沙奈朵荫蔽下的新人训练家，而是能够真正站在对方的身边，提供助力的同伴。

（你还年轻，未来光明。）

伊法平静地回答。

苏锦鹿的眼角再度一抽。

啊，是……她还年轻，未来还很光明，可伊法自己不也一样正值芳华吗？她也一样有着美好的前途啊！

她们应该要一直陪伴在彼此身边，在不同地区之间旅行，在星空下和队友们一起露营，参加比赛，享受时光……

（所以，下次……）

“别说了。”

苏锦鹿罕见地打断了同伴的话语。

“伊法一定是累了吧？心灵感应都不清楚了。”

少女抬起头，语气轻柔但坚定地念道。

“我知道伊法会在周围散布自己的念力，特别是在我身上形成一层精神薄膜，来时刻确保我的安危……”

“这样很费心神吧？我觉得如果伊法想要放松一点的话，是可以考虑将念力收回的。”

苏锦鹿注视着同伴的眼眸，这双眼睛她熟络至极，几乎能在心中拆解出每一笔色彩的排布。

少女就这样注视着，寸步不让……

直到伊法微微合眼，将念力从少女身上移开。

（好。）

苏锦鹿再一次笑了，她靠得离身旁的同伴更近一些。不只是手掌，让双方手臂也紧挨在一起。

心灵世界彻底瓦解……

充盈的白光将站在一起的少女和沙奈朵一并吞没，抛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