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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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轻轻抹了抹额头，这才发现手心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段时间为了说服王耀武和杜金明，他费尽了心思，如今终于得到两人的应允，所有的疲惫与焦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转身走到桌旁，那里摆放着之前拿出来的两部手机。这两部手机承载着使命与希望，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秦朝来双手小心地捧起手机，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缓缓走向王耀武和杜金明。

此时，周围功德林的众人围拢在一旁，眼神中交织着依依不舍和羡慕嫉妒。

那个之前嚷嚷着要去的魁梧战犯，此时耷拉着脑袋，眼睛里满是失落，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嘴里小声嘟囔着：“真羡慕他们能有这个机会出去……”

而那个斯文的战犯则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手机和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嘴角微微抽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

王耀武和杜金明也感受到了众人复杂的目光。王耀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他微微皱眉，轻轻拍了拍身旁一位老兄弟的肩膀，说道：“兄弟们，等我们回来。” 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杜金明则眼眶微红，朝众人拱了拱手，声音略带哽咽地说：“多谢大家这些年的照顾，我们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秦朝来将手机分别递到两人手中，温和地说道：“这两部手机，既是你们执行任务的工具，也是我们保持联系的桥梁。

带着它们，就像我在你们身边一样。” 王耀武和杜金明双手稳稳地接过手机，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自己的未来。

随后，秦朝来转身，向门口走去，王耀武和杜金明紧随其后。

很快，他们来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前。秦朝来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两人，眼神里既有鼓励，又有一丝严肃。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门轴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仿佛是在打破这紧张的寂静。

秦朝来率先走了进去，随即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把人带来了。”

办公室内，宽大的窗户旁，常老正静静地伫立着。阳光透过窗外那棵老槐树的枝叶，斑斑驳驳地洒落在他的身上。

常老身姿挺拔，脊背如同青松一般笔直，身上的中山装整洁而得体，衣角的褶皱都透着一股沉稳与威严。听到秦朝来的声音，常老缓缓转过身，那目光犹如锐利的鹰隼，瞬间扫过王耀武和杜金明两人。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像是要穿透他们的身体，洞察他们内心的每一丝想法。在那目光中，有着审视的严肃，更有着对未来的期待。

片刻之后，常老的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瞬间让这略显冰冷的房间有了一丝温度。

他抬手轻轻示意道：“都坐吧，别拘谨。” 那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王耀武和杜金明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看向秦朝来，仿佛秦朝来的点头就是他们最后的依靠和确认。

在得到秦朝来点了点头的允许后，他们才像是接到了神圣的指令一般，小心翼翼地朝着椅子走去。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坚定。走到椅子前，两人挺直脊背，如同标枪一般傲然挺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神色严肃得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他们的气势所冻结。屋内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在这一刻骤然降低了好几度，变得压抑而凝重。

常老微微一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背凉嗖嗖的。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人常年的军人作风，果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不过，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心中明白，这也恰恰证明了他们的忠诚和担当。

为了彻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秦朝来轻咳一声，赶忙笑着对王耀武和杜金明说道：“二位，给常老好好介绍介绍自己。”

王耀武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挺起，那笔挺的身姿仿佛又回到了往昔指挥千军万马的战场。他仿佛能听到战场上的厮杀声、马蹄声在耳边回荡。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且沉稳地说道：“常老，我是王耀武。早年投身行伍，历经诸多战役。在抗日战场上，曾率部与日寇殊死拼杀，像上高会战，我们浴血奋战，重创日军，保卫了国土。那时候，战士们一个个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和敌人拼到最后一滴血。我还记得有个小战士，才十七八岁，为了炸掉敌人的碉堡，抱着炸药包就冲了上去……” 王耀武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花。“后来在解放战争中，虽站错了阵营，但这些年在功德林的改造，让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如今满心只想着能为龙国做点实事，弥补曾经的罪孽。”

说着，王耀武的目光坚定而恳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在暗暗发誓。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紧张的是要在常老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面前介绍自己，担心自己的言语有失，不能展现出自己的真实心意；期待的是自己的经历和决心能得到认可，从而为即将到来的任务赢得信任，能有机会重新证明自己。

杜金明扶了扶眼镜，神色稍显腼腆，但语气却同样坚定。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在灯光下微微反光，仿佛是他内心思绪的映射。

他缓缓说道：“常老，我是杜金明。我一直对军事谋略方面有着浓厚兴趣，在过往的军事生涯中，也曾参与过不少作战计划的制定。

我记得有一次，面对复杂的战局，我们几个参谋人员连续几天几夜都没合眼，反复推演作战方案，就是为了能找到最佳的破敌之策。

在功德林改造期间，我认真学习新思想、新知识，也深刻反思了自己曾经的错误。我渴望能抓住这次机会，用自己的所学为龙国效力，不负这份信任。” 杜金明的内心忐忑不安，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担心自己说得不够好，不能让常老看到自己的价值，害怕因此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辜负了秦朝来的引荐。

常老坐在他们对面，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像是一尊沉稳的雕像，专注地倾听着两人的讲述。

他的眼神里满是认真和关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同时，他的目光不时扫向摊开在桌上的两人档案，那档案已经被他翻阅了多次，边角都有些微微卷起。他的目光在档案文字和他们脸上来回移动，仔细对比着、印证着，试图从他们的讲述和档案记录中拼凑出一个完整而真实的形象。

看到王耀武讲述抗日功绩时那自豪又愧疚的神情，常老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在他看来，王耀武历经战火洗礼，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且能深刻反思自己的过错，这样的人若能为龙国所用，定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战场上那个英勇无畏的将军，也看到了如今这个一心悔改的赤诚之人。

而当杜金明提到自己在军事谋略方面的专长时，常老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是在为杜金明的讲述打着节拍。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心想在如今复杂的局势下，这样心思缜密、善于谋划的人才也是不可或缺的。

他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杜金明在未来任务中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画面。

常老频频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眼神中满是满意。

结束后，常老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开口问道：“那你们俩知道此次任务是什么吗？”

王耀武站得笔直，听到常老的询问，他微微欠身，腰板却依旧保持着挺拔，神情恭敬得如同当年面对军中最严苛的长官。

他回答道：“常老，大概知道一些轮廓。” 他的心中其实有些忐忑，担心自己所知的大概内容是否能让常老满意，更害怕因为了解不足而影响任务的开展。

杜金明也跟着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动作带着他一贯的斯文和谨慎。他补充道：“只知晓个大概方向。”

他的内心在不停地思索着已知的那点任务信息，暗暗琢磨着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挑战，同时也期盼着能尽快听到详细的任务内容。

站在一旁的秦朝来看到两人的回答，赶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常老，实在是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给他们细讲，

等会儿我会私下跟他们把任务的方方面面都讲清楚。” 说着，秦朝来微微挺了挺胸膛，眼神里满是认真和负责，仿佛在向常老立下一份军令状。

他心里清楚，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容不得半点马虎，必须确保王、杜二人对任务有全面清晰的认识。

常老轻轻点头，嘴角带着一抹信任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瞬间让房间里的气氛轻松了几分。

他站起身来，脚步稳健地走到秦朝来身旁，伸出宽厚且布满老茧的手掌，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那拍打的力度沉稳而有力，每一下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认可与鼓励。“小秦啊，你挑选的人，我放心。

这么些年来，你的眼光和能力我一直是信得过的。” 常老的声音平和却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定心丸，重重地落在秦朝来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