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辞别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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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帧对着袁齐躬身行了三拜：“多谢，袁兄！”

离开豫都郡的地界，四人再次扬鞭向着烟幕别院而去。十日后，四人来到郦水河畔，突然看见远方黑烟滚滚，火光冲天，四人惊恐的发现，正是烟幕别院。四人立马向别院奔去，经过马场，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别院里面传来打斗声，四人下马立马冲到别院门口，发现晴儿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许无名上前扶起晴儿：“晴儿姑娘，晴儿姑娘，晴儿姑娘，晴儿！”三声无果，用手指探了下鼻息，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四人愤怒至极，立马冲进了院内，便看见五人正在围攻李秋水，其中还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顾维帧和苏玉灼大惊：“赵文礼！”顾不得惊讶，四人已经发现李秋水身上已经有多处伤痕，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四人立马拔剑杀向赵文礼一伙。

赵文礼在顾维帧和苏玉灼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就发现二人来了，便还没等到顾维帧四人杀到眼前，就带着人跑了。苏玉灼本想追上去，被顾维帧制止：“玉儿，穷寇莫追，还不知赵文礼一行人的虚实，咱们还是先帮居士疗伤吧！”苏玉灼也冷静下来，一起扶着李秋水出了别院，找到一个安全的空地，才从身上拿出金创药给李秋水伤口上撒上，止住了血，在从身上扯下几块布，给她做了包扎，李秋水才稍微缓过来了一点。

李秋水看着精心饲养的马群都被抢走，还有居住了快十年的别院毁于一旦，不禁神伤：“你们刚刚似乎认识那个带头的人，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夺我精心饲养多年的宝马良驹？”

苏玉灼便把赵文礼的往日事迹都告知了李秋水，“在顾大哥洗刷罪名后，现在的忠义侯兼晋州郡守的裴修文明明在刑场将赵文礼斩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这也是我和顾大哥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顾维帧附和道：“这件事必有蹊跷，其中的缘由，估计也只有咱们的忠义侯知道了。”

李秋水艰难的站起来：“四位是要北上吧？能否带我一起，贫道势必要把我的宝马找回来，我也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苏玉灼安慰道：“居士，您放心，借马恩情犹在，我们四人也定会帮您调查清楚的，而且那个赵文礼，我和顾大哥最熟悉不过了，一定在有些方面能帮到你的。”

“玉儿，你向朝廷告假一个月的期限马上就到了，你作为骠骑将军，必须回到鄂特要塞去，高级将领私自离营，可视作谋逆，你可明白？而我和你一同调往鄂特要塞，我这个参将隶属你管辖，我只要得到你的军令批准，我便可以在外帮助居士调查此事，所以就由我和无名大哥和月凌小妹，陪着居士一起北上，回到晋州，一起把事情调查清楚后，再去鄂特要塞找你。”顾维帧对苏玉灼一番规劝，其余三人也赞同顾维帧的看法，苏玉灼也无奈，就告别了四人，自己独自赶往了鄂特要塞。

苏玉灼在告假的最后一天，终于赶到了鄂特要塞，此时的鄂特要塞的守将乃是云中郡守魏焕的儿子魏锦川。这魏焕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年轻时，他是裴济中的先锋，每次开战都是一马当先，手持一把钢鞭，冲入敌阵，所过之处，脑浆四溢，让人无不胆寒！后来，军中就戏称他的鞭子为“断头鞭”，他也不气，就干脆给他取名断头鞭，后来他得到一块精铁，就重新熔铸了断头鞭，重量高达六十余斤，有此神兵后，他更加勇猛无敌，二十六岁时便成了《莫问兵榜》二十六名，现如今四十一岁他的断头鞭更是位列《莫问兵榜》第十位。因从巴云之变开始就一直跟随裴济中，屡建战功，裴济中就保举他做了云中郡郡守一职，一直防范着羌国的来犯。在鄂特被攻破的时候，他也一直跟随在裴济中左右，桦城大捷，晋州保卫战中，依旧战功累累，后来曹震收复鄂特后，朝廷因他的卓越战功，并未剥夺他云中郡守一职，还让他继续执掌云中郡。奈何虎父生犬子，这魏锦川自幼就和裴文礼亲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魏锦川受裴文礼的熏陶，坚定的成为了主和派。奈何这魏锦川资质平平，文不成，武不就，虽说是魏家长子，但并不受魏焕重视，反而是他的弟弟魏锦禹，在军中屡建战功，魏焕任命他为是云中军黑豹营的参将，这黑豹营和晋州军黑虎营一般，都是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可见魏焕对魏锦禹的重视。而魏锦川只是有个长公子头衔，魏焕美其名曰让他辅助处理政务，但云中郡的各级县令、军官都知道，这一安排无非就是不让魏锦川插手军务，为了以后能让魏锦禹更好的接手云中郡，魏锦川再平庸也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积极加入了推翻裴济中的行动中，在裴炫战死和构陷顾维帧这两件事上，他都取了不小的作用。裴济中死后，裴修文成了忠义侯，在名义上是可以节制云中郡军权的，当裴修文收到苏玉灼的调令后，他便利用职务之便，把魏锦川派到了鄂特要塞当守将，用来牵制和监督苏玉灼。

苏玉灼作为骠骑将军，在职务上是大魏锦川两级的，苏玉灼刚到鄂特要塞，魏锦川就给了苏玉灼一个下马威。从鄂特要塞被梁军攻破到赵文礼接手鄂特要塞，再到如今在魏锦川掌控下，曾经和苏玉灼、顾维帧交好的鄂特守将，已经十不存一，现如今也就只有一两个千夫长和三五个百夫长，是那时候跟随苏玉灼的低阶将领。从得到苏玉灼马上回到鄂特的消息的后，魏锦川就以莫须有罪名，将一个曾经跟随苏玉灼的千夫长治了罪，正好在苏玉灼进入鄂特的那天，当着苏玉灼的面将其斩首示众。苏玉灼暴跳如雷，当她想要查清楚事情原委的时候，她才发现，此时的鄂特要塞早已不是她那时所在的鄂特要塞，她所熟识的那些面孔，早已不在。正在她在营帐内发泄着情绪的时候，营外一个百夫长求见。

“卑职梁启明，求见苏将军！”苏玉灼听到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当她走出营帐外的时候，看着那些略显稚嫩的脸庞，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便问道：“梁启明？我们是否见过？”

梁启明答道：“卑职是在您重建鄂特要塞的时候，加入的军中，当时您训练过我，还教过我几招枪法。”

苏玉灼被梁启明一提醒，才想起来，她那时候见梁启明才十四岁，就加入了军中，略显稚嫩，本想劝其回家的，后来才知道他全家都在鄂特被攻破的那天，都被羌梁联军杀了，他一人四处流浪，每日以乞讨为生，后来鄂特收复，他又回到了鄂特城，就参了军，想要为家人报仇。苏玉灼知道他的遭遇，非常同情，又看他骨骼出众，是块练武的材料，便在新兵营的时候，教了他几招枪法。

苏玉灼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想起来了，是你啊！想不到半年不见，你就从一个新兵变成了百夫长。我当时果然没有看错你，来，跟我进来吧！”苏玉灼把梁启明带进了营帐内，便接着问道：“梁启明，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梁启明单膝下跪，抱拳说道：“卑职能有今日，全赖将军当时传授枪法，让我有更多的机会杀更多的羌人，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将军的恩德，卑职没齿难忘，愿将来能以死报之！卑职知道将军一直在调查李千夫长为何会被斩首的事情，这件事情卑职知道，特来禀明！”

苏玉灼听后，将梁启明扶了起来，说道：“梁启明，我苏玉灼从来不会让我的部下替我去死，以后咱们就是患难与共的生死弟兄，切莫再说此话。好了，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启明听到苏玉灼的话，感动万分：“是，将军！李千夫长就因为之前跟过您，然后经常在军营里讲起您的事迹，就被魏锦川以私通羌兵的罪名，给抓了起来，后来又找来几个所谓的证人，就当着您的面，斩了！”

苏玉灼听后悲愤交加，战士应她而死，是她不能触碰的底线，她恨不得立马冲进魏锦川的营帐，将其劈成两半，梁启明在一旁劝说下，她才慢慢冷静下来。之后，梁启明便把她离开鄂特的这半年来的事情和现部队的情况，都告诉了苏玉灼。苏玉灼了解情况后，就让梁启明把之前支持她的军士都秘密组织起来，她要在鄂特军中，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她才有对抗魏锦川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