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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侠眼见距离府衙已经不远,便抬手示意,与智爷、艾虎一同停下脚步。他神色关切地看向智化,开口问道:“贤弟,你师徒二人接下来打算前往何处呢?” 智化微微拱手,沉稳地回答:“我们打算前往松江府茉花村。” 北侠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和,说道:“待你见到丁氏昆仲,务必替我转达问候之意。” 智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反问道:“欧阳兄为何不与我们一同前去呢?” 北侠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刚从那儿来没多久,本是想到杭州游玩一番,没想到遇上了这件事。如今恶人马强已经被擒获,但招贤馆还有不少余党,我担心他们会滋事生非。我只能在此耽搁些时日,等案件了结、一切太平之后,我还要在这杭州好好游览一番,也不枉我这一番长途跋涉。咱们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智化听后,也郑重地与北侠执手告别。艾虎满心不舍,又重新向北侠行礼叩别,眼眶微红,那模样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好似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委屈又难过。北侠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泛起一丝不舍,随后便留在了杭州。
再说招贤馆的一众贼寇,躲在馆内提心吊胆地听了许久,发现外面毫无动静,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掌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查看,这才惊觉智化不见了;又呼喊馆童艾虎,同样无人应答。大家顿时慌了神,开始暗暗商量对策。有人率先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去襄阳王赵爵那儿吧。” 立刻有人皱眉反驳:“去襄阳的话,我们可缺少盘缠,这可如何是好?” 又有人提议:“找郭氏嫂嫂借点吧。” 马上有人冷笑一声:“她丈夫都被人抓走了,还肯借给咱们盘缠,让我们去别处?” 还有人出了个看似 “阴损” 的主意:“依我看,咱们如此这般,直接冲上前去。” 众人听了,竟都觉得可行,一个个瞬间来了精神,抖起威风,仿佛又找回了往日的嚣张。他们气势汹汹地出了招贤馆,来到仪门,齐声呐喊:“我们是北侠带领的官府差役,马强陷害平民,靠刻薄手段发家,天理难容,今日先抢了他的家私,以泄众人之恨!” 一提到 “抢” 字,众人便如饿狼扑食一般,一拥而入。
此时,郭氏多亏丫鬟们及时帮她解开了绳索,她痛哭了许久,刚钻进帐内准备安歇。突然听到外面这番叫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用被子蒙住头,整个人像筛糠一样,在被子里抖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没再听见什么动静,她才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一看,顿时叫苦不迭。只见箱柜被翻得乱七八糟,衣物、首饰散落一地。她缓缓起身,发现床下藏着两个丫鬟,便将她们唤了出来。主仆三人哆哆嗦嗦地把仆妇婆子们都找了过来。等到天亮,仔细查看后发现,丢失的全是金银簪环、首饰衣服等贵重物品,其他东西倒是一样没动。郭氏立刻唤来姚成。原来姚成从半夜就逃到外边去巡风了,见没出什么事,一直等到天亮才敢露头,又偷偷溜了回来。恰好郭氏唤他,他便来到郭氏面前。两人商议后,写了失单,并注明贼寇自称是北侠带领官役,公然抢劫。姚成赶忙将此事报呈到县内。郭氏心想丈夫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必须早早告知叔父马朝贤,商议出个对策。于是,她细细写了一封书信,把被抢一事和失单都封好,派姚成连夜赶往京城。
另一边,王恺、张雄将马强押解到府衙,倪太守立刻升堂审问。太守神色严肃,先追问翟九成、朱焕章两案。马强却一脸无赖,狡辩道:“他们二人欠债不还,是自己情愿以女儿为质,根本没有抢掠之事。” 太守怒目而视,厉声问道:“你为何将本府诓骗到家中,还把我关在地牢?快说!” 马强却厚颜无耻地回道:“大老爷您可是四品官员,怎么会到我这小民的庄内?既然说大老爷被我诓去,还关在地牢,那为何今日大老爷还能在公堂问事呢?您这样以大压小的问法,小人实在承受不起。” 倪太守被他气得怒发冲冠,当即吩咐道:“给我打这个恶贼!” 衙役们立刻上前,掌了他二十嘴巴,马强嘴角鲜血直流。可即便如此,他仍拒不招供。太守又下令将他拉下去,打了四十大板。马强咬着牙,横下一条心,就是不招。太守又传翟九成、朱焕章到案,与马强当面对质。这恶贼依旧死不认账,一口咬定是他们自愿以女为质,坚称没有抢掠的情节。
正在审问之际,忽然有人呈上县里的详文,报告马强家中被劫一事,说是北侠带领差役,明火执仗地抢走了各种财物,还附上了原递失单。太守看后,心中充满疑惑:“我看义士欧阳春绝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于是,他吩咐暂且将马强收监,让翟九成回家听候传讯,把原案朱焕章留在衙中,又让倪忠传唤王恺、张雄前来问话。
没过多久,王恺、张雄来到书房。太守神色凝重地问道:“你们是如何捉拿马强的?” 二人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详细述说一遍。太守又问:“他屋内的物件,你们可有乱动?” 王恺、张雄连忙回道:“小人们当差多年,深知规矩。他那里的一草一木,小人们绝不敢动。” 太守微微点头,又说:“你们固然不会,但就怕跟去的其他人有不妥之处。” 王、张二人赶忙保证:“大老爷只管放心。跟随小人们当差的人,都是小人们亲手训练出来的。但凡有点手脚不干净的,小人绝不敢用。” 太守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只因马强家内失盗,如今县内已经呈报上来。你们二人暗中去查访一番,回来向我禀报。” 王、张二人领命而去。
太守又让倪忠去请朱先生。不多时,朱焕章来到书房。太守以宾客之礼相待,先是诚挚地感谢朱绛贞的救命之恩,然后把那枝玉莲花拿了出来。朱焕章一见到玉莲花,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仿佛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太守将朱绛贞发誓守贞的事情说了一遍,朱焕章听后,心中更加悲痛。太守又告知他朱绛贞已经脱离仇家,现在在王凤山家中居住。朱焕章听后,情绪这才由悲转喜。太守接着慢慢询问玉莲花的来历。朱焕章回忆道:“此事已有二十多年了。当初在仪征居住时,我家后门正对着扬子江的江岔。有一天,我看见江面上漂来一具男子的死尸,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我心中不忍,担心尸体暴露,便备了棺木,将其打捞上来。临殡葬时,我给他整理衣服,发现他胸前有一枝玉莲花。我心想,何不留下此物,作为将来认尸的凭证,于是解下交给了内人收藏。后来小女见了,喜爱得不得了,便随身佩带,视若至宝。太尊为何问起此事呢?” 倪太守听着,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朱焕章一脸疑惑,不明白太守为何如此。这时,倪忠上前说道:“老爷何不把那枝拿出来对对,看看如何?” 太守一边哭泣,一边解开里衣,把自己的那枝玉莲花拿了出来。两枝玉莲花一合,竟然恰好组成一朵完整的莲花,而且质地精润光华,一模一样,就像天生一对,毫无差别。太守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手捧着莲花,放声大哭起来。朱焕章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其中缘由。倪忠便将玉莲花的原委,简略地说了个大概。朱先生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劝慰太守:“这是珠还璧返,大喜之兆啊。而且无意中又得知了先大人的下落,虽说令人悲痛,但其实也是喜事。” 太守听了,这才止住悲痛,又向朱焕章深深道谢。之后,便留下朱先生在衙内居住。
倪忠在一旁暗暗使劲,极力撺掇道:“朱小姐有救命之恩,而且又有玉莲花为媒,真是应了那句‘千里姻缘一线牵’。” 太守对此也十分赞同。于是,倪忠便托王凤山做媒,向朱先生提亲。朱公欣然应允,十分乐意。王凤山又托倪忠,向翟九成说合锦娘与自己儿子的婚事,亲上加亲。翟九成也高兴地答应了。一时间,几家人都成了亲眷,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太守又开始打点行装,派倪忠去接取家眷,还把一对玉莲花交给老仆好好收藏。他嘱咐倪忠,到白衣庵见到娘亲时,就说两件大事都已办妥,专等母亲到任所,便立刻迁葬父亲的灵柩,捉拿仇家报仇雪恨。等这些事都办完了,再与绛贞完婚。不知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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