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别录·麻黄考》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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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华阳隐居,残简待补
南朝齐永明十年,茅山深处的华阳隐居,晨雾如纱,缠绕着青竹与药圃。陶弘景推开竹窗,案头堆叠的竹简上,《神农本草经》“麻黄,味苦,温。主中风伤寒……”的字样已被他批注得密密麻麻,墨迹在晨露中泛着微光。
这位曾官至南朝齐左卫殿中将军的学者,三年前辞官归隐,只为完成一桩心愿:整理散佚的古代医籍,补《神农本草经》之未备。此刻,他正对着“麻黄”条目蹙眉——《本经》言其性味功效,却未言产地、采收,更未提及其叶是否可用,久服有无弊端。
“草木有性,亦有其生境、时宜,”陶弘景轻抚胡须,对弟子说,“如人有籍贯、生辰,不知这些,何以知其真性情?”他案头放着三束麻黄标本:一束来自江南,茎细味淡;一束来自陇西,茎粗味烈;还有一束来自晋地,节密色深,辛气最浓。这是他派人辗转各地收集的,只为弄清“何处麻黄最良”。
窗外,药圃里新栽的麻黄正抽新芽,陶弘景望着它们,仿佛看见无数医者因不知麻黄的“来处”与“禁忌”,误用而伤人的场景。“《本经》如经,需有传释;麻黄如将,需知其出处、禀性,方能驱遣得当。”他提笔,在空白竹简上写下“名医别录”四字,决定从麻黄开始,为这部经典补上缺失的注脚。
第一章:产地辨优劣,晋地出良材
陶弘景的书案上,摊着一张手绘的《九州药地图》,晋地(今山西)与河东(今陕西)被他用朱砂圈了又圈。
“师父,为何独重这两地?”弟子不解。陶弘景指着江南的麻黄标本:“你看这江南麻黄,生于水乡,茎细节疏,味淡如嚼蜡;再看晋地麻黄,长于黄土高坡,耐旱抗风,茎粗节密,味烈如椒,发汗之力远胜前者。”
为验证猜想,他派弟子王绍前往晋地考察。王绍在河东郡的药农家中住了三月,带回详细记录:“晋地麻黄,多生于向阳黄土坡,根系深达三尺,耐贫瘠,经夏不枯。立秋后茎秆最壮,辛气最浓,当地医者称‘一两胜江南三两’。”他还带回药农的经验:“麻黄喜燥恶湿,晋地多风少雨,正合其性;江南多雨,麻黄易腐,故药效逊。”
陶弘景将晋地麻黄与其他产地的标本对比:晋地者断面黄白,黏液浓稠;陇西者稍次;江南者断面苍白,黏液稀薄。他亲自试药,取三地麻黄各三钱,煮水饮之:晋地者汗出如微雨,持续良久;陇西者汗出稍缓;江南者仅微汗,片刻即止。
“《本经》未言产地,实乃缺憾。”陶弘景在竹简上郑重记下:“麻黄,生晋地及河东。”这不仅是地理记录,更暗含“道地药材”的智慧——草木的生长环境,直接影响其性味功效,如晋地的风沙与干旱,赋予麻黄更强的“辛温”之性,方能胜任“发汗解表”之职。
有个洛阳医者,按陶弘景的记载,改用晋地麻黄,治好了一个“伤寒表实”的商人,惊叹:“此前用江南麻黄,三剂不效;今用晋地者,一剂汗出病愈,产地之异,竟有天壤之别!”
第二章:立秋采茎,阴干存真味
“何时采麻黄,方得最佳药效?”这是陶弘景接下来要解开的谜题。
他收集了不同时节的麻黄标本:春生者茎嫩如草,夏生者茎粗未坚,秋生者茎坚节密,冬生者茎枯味淡。王绍从晋地带回的药农口诀说:“春采伤苗,夏采力薄,秋采正盛,冬采无汁。”
陶弘景让弟子按不同时节采收麻黄,分别煮水试效。春采者味淡,发汗微弱;夏采者味稍烈,汗出短暂;立秋后采者,味烈而持久,汗出匀净;立冬后采者,味辛却燥,饮后心慌。
“立秋者,天地阳气渐收,麻黄茎中精气最足,既无夏季之湿,亦无冬季之枯。”陶弘景恍然大悟。他观察立秋后的麻黄:茎秆木质化程度刚好,柔韧而不脆,储存的养分与挥发油(辛味来源)最丰富,故药效最佳。
采收后的处理同样关键。药农告诉王绍:“麻黄忌日晒,晒则辛气散;需阴干,挂于通风处,让水汽慢慢散尽,辛味方存。”陶弘景试验两种方法:日晒者三天即干,味淡如柴;阴干者需十日,味烈如初,断面黏液仍稠。
他让弟子取日晒与阴干的麻黄各三钱,煮水对比:日晒者饮后仅微汗,辛味寡淡;阴干者饮后汗出匀净,辛味醇厚。“日晒如烈火烹油,辛气易散;阴干如文火慢炖,真味得存。”陶弘景在竹简上续记:“立秋采茎,阴干。”
这简单的几个字,凝结着药农世代的经验。有个长安药铺的掌柜,按“立秋阴干”之法储存麻黄,次年用于临床,药效竟与新采者无异,感叹:“若无此法,麻黄采收后便失其真,纵是晋地良材,亦成废草。”
第三章:叶亦入药,功逊茎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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