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茧房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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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光芒炸裂的瞬间，整个混沌虚空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时间与空间在此刻失序。

光斑如碎星般漂浮在虚空中，耳边响起尖锐的破裂声，仿佛宇宙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哀鸣。

初代巫王的残魂自虚妄之主体内挣脱而出，那双曾俯瞰万界、镇压混沌的眼睛缓缓睁开，威严而悲悯，直视陈墨。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古老的气息，像是青铜与尘土交织的味道，令人肃然生畏。

“人性与神性本是一体……”他的声音如同远古钟鸣，在虚空深处回荡，“你选择的是让两者共存。”话音落下时，一道低沉的震动从脚底传来，仿佛大地深处的心跳。

陈墨心头一震，胸口仿佛有火焰燃烧起来，那种灼热感不仅来自体内，也蔓延至皮肤表面，仿佛每寸肌肤都在沸腾。

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自心脏蔓延开来，那是来自上古巫族的血脉之力，沉睡千年的图腾在他体内复苏，如江河汇海，奔涌不止。

下一瞬，巫王残魂的手掌轻点陈墨的心口，一道幽蓝色的符文印记落入其中，瞬间融入血肉经脉。

指尖触碰的瞬间，一阵刺骨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脑，令他几乎窒息。

陈墨只觉五感骤然增强，天地间的因果线在他眼前清晰可见——每一条都连接着过去、现在与未来的节点，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耳中能听见远方星辰熄灭的叹息，鼻尖萦绕着某种不属于现世的冷香，手掌轻轻一握，便能感受到空气流动中的细微波动。

“锚点不是囚笼。”巫王低声道，“而是让混沌与现世共存的‘平衡点’。”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然从时空裂隙中探出，伴随着浓烈的蛊毒气息，一只巨大的噬心蛊王现身于虚空之上，其身躯由黑雾凝结而成，隐约可见一座契约碑浮现在它脊背之上。

“用我的蛊毒做媒介……”苏挽月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她的残魂浮现于蛊王额头，面色苍白，嘴角溢血。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记住……新纪元的天道……需要谎言与真实共存——”

话音戛然而止，她的身影在混沌之力的撕扯下化作点点光尘，散落在无尽虚空之中。

陈墨瞳孔微缩，心中泛起剧烈波动，却不敢有丝毫迟疑。

他能感觉到巫王的意志正在与他共鸣，而永恒之眼的反应更为诡异——原本悬浮在空中的那只金色眼球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一枚都映照出一个不同的未来景象。

“成为永恒的‘织网者’，或重走巫王的老路——”无数碎片同时开口，声音交错叠加，仿佛来自不同时空的自己正一同诉说命运的抉择。

陈墨望着那些画面，有的是他掌控一切，重塑天道；有的则是他在混沌中迷失，最终堕为新的灾厄。

“你的巫瞳里藏着所有纪元的因果线。”一枚碎片低声呢喃，“你可以改写它们……但代价是你将不再是你。”

他闭上眼，感受体内翻腾的力量，以及苏挽月残留下的蛊毒气息。

那种毒素如丝如缕地缠绕在神经之间，带来阵阵刺痛与幻觉。

他知道，这一刻的选择，不仅关乎自身，更牵动着整个世界的命运。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金光暴涨，手掌一挥，将怀中的空白玉简捏碎成时光沙粒。

那些沙粒在空中旋转，形成一张复杂的因果阵图，正是以窥魂之瞳为核心所构建的命运之网。

“我不是织网者。”陈墨低声说道，声音穿透虚空，“我是破网的人。”他一步踏出，身形在虚空中幻化为无数残影，手中凝聚出一柄由巫文与信仰之力铸造的长矛，直指虚妄之主的心脏。

可就在这一刹那，整片虚空忽然陷入静止。

风停了，光凝了，连时间也仿佛被冻结。

虚妄之主的身体开始崩解，一道道黑色裂缝从他身上蔓延开来，仿佛某种更深沉的存在即将破茧而出。

而在这混乱的中心，陈墨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回应着他。

他低头看去，只见巫王注入他心脏的符文印记竟然开始发光，隐隐与那裂缝中的存在产生共鸣。

“等等……”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眼中倒映出那裂缝后模糊的身影——那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疯了。

因为裂缝之后，竟然是另一个自己。

面容完全相同，眼神却冷酷无情，眉心一点猩红如血的印记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