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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在镜头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了嘴。
针尖刺破皮肤,一滴鲜红、饱满、带着生命热度的血珠,瞬间在苏明远白皙的指腹上凝结、胀大。那红色如此纯粹,如此真实,带着不容置疑的生命印记。苏明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那细微的表情变化被高清镜头捕捉得清清楚楚——那是真实的痛感。
他移开手指,将受伤的指腹悬在一张铺开的、质地绵韧的宣纸上方。那滴殷红的血珠,承载着无数道惊疑、震动的目光,终于不堪重负,悄然坠落。
“嗒。”
极其轻微的一声响动,在寂静的直播间里仿佛被无限放大。
血珠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如同朱砂点雪,迅速晕染开来,形成一个边缘清晰、内部纹理细腻的小小红晕。它浸润着宣纸的纤维,缓慢地扩散,带着一种原始而真实的、属于生命的质感。那一点红,在纯白的背景下,触目惊心,又无比真实。
“此乃吾血。”苏明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无波,却像重锤敲在每一个观看者的心上,“它会流,会痛,会凝结,亦会愈合。与诸君之血,可有不同?”他将刺破的指尖展示给镜头,那细小的伤口还在缓缓渗出一点点血丝。他的目光坦荡如砥,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澄澈,“在下苏明远,有血有肉,会喜会悲,与诸位一样,皆是这天地间一介凡躯,一息尚存之人。所谓‘非人’之论,可以休矣。”
直播间的弹幕,出现了长时间的空白。仿佛那滴血,带着某种沉默的力量,暂时冻结了所有喧嚣的恶意。
苏明远那滴落在宣纸上的血,像一颗投入沸水中的冰块,瞬间让翻腾的舆论场冷却了几分。那真实的痛楚、那鲜红的生命印记,粗暴地撕碎了“非人”的臆想。然而,质疑并未完全消散,只是从“是什么”转向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血液指标如此迥异?
就在舆论陷入新的焦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了。
国内德高望重的中医泰斗,年逾八旬的秦老先生,在个人认证的社交媒体账号上发布了一篇长文。老先生引经据典,从《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说起:“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他笔锋一转,直指核心:“苏明远先生之血象,虽异于今人常值,然细究其理,未必无迹可循。《内经》有云:‘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古人之体质,受天地之气、生活之法所塑,气血运行之态,与现代安逸之人迥异,岂能以今日之常模,断然否定古人之异禀?”
秦老先生的背书,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心,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他深厚的学术背景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性,瞬间让那些“实验室产物”的论调显得苍白可笑。舆论的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紧接着,一些细心的网友开始深挖苏明远日常生活的细节碎片。有人扒出他曾在某个访谈中随口提及“不食冰饮”;有人翻出他早期在胡同里生活的短视频片段,里面清晰地记录着他用瓦罐收集雨水(无根水)的场景;甚至有人找出他拒绝食用超市冷藏肉类的只言片语……
这些零散的信息,被有心人拼凑起来,与一本古老医书——《千金方》中的记载进行了惊人的比对。
【《千金方·食治篇》:夏月勿食冰冷之物,易伤脾阳。】
【《千金方·服水篇》:天泉无根水,性平味甘,能涤荡脏腑。】
【《千金方·养性篇》:凡肉食,不鲜不食,隔宿勿食。】
苏明远那些被现代人视为古怪、甚至矫情的生活习惯——拒绝冷链食品、坚持饮用无根水(雨水)、只吃当日宰杀的新鲜肉类——竟然与一千多年前药王孙思邈在《千金方》中倡导的养生之道严丝合缝!
【我靠!破案了!他不是怪物,他是真的活成了古人啊!】
【《千金方》都搬出来了……这生活习惯,简直是在复刻教科书!】
【怪不得他身体指标‘异常’,人家是按照古法在养生啊!我们觉得怪,是因为我们离老祖宗的活法太远了!】
【之前骂人的出来道歉!这哪里是什么实验体,这分明是个行走的活化石!】
【或许……他真的来自古代?不然怎么解释他对这些古籍养生法的精通和坚持?】
舆论彻底转向了。猎奇的窥探和恶意的揣测被一种巨大的好奇、惊叹,甚至带着点敬畏的情绪所取代。“苏明远血液异常”的热搜词条下,开始被“#古代养生活化石#”、“#千金方实践者#”、“#或许他真的是穿越者#”等话题刷屏。他那份“异常”的血检报告,从证明他“非人”的证据,变成了证明他“尚古”甚至“神秘”的注脚。
夕阳的金辉透过四合院老槐树繁茂的枝叶,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摇曳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初夏傍晚微醺的暖意,混杂着尘土、草木和饭菜的烟火气。
李芳站在书房门口,手里紧紧捏着那份让她心惊肉跳的血检报告原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看着苏明远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上了锁的旧式铁皮小保险箱塞进书架最深处、一堆古籍函套的后面,这才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那几张纸,仿佛承载着随时可能引爆的秘密,锁进去,似乎就能暂时隔绝外界的风雨。
做完这一切,苏明远脸上不见丝毫阴霾。他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微尘,径直穿过小小的天井,走向院子西墙根下。那里,一个巨大的、完全现代化的不锈钢晾衣架支棱着,在夕阳下闪着冷硬的光。然而此刻,晾衣架上挂着的并非衣物,而是铺陈开的几个圆形大竹匾。匾里摊晒着新鲜的紫苏叶、薄荷叶,还有一些李芳叫不出名字的草叶。碧绿的紫苏,青翠的薄荷,在夕阳下舒展着身姿,散发出阵阵清新、微辛、带着泥土气息的药香。这是他今天特意从胡同里几位熟识的老人那里收来的,说是入夏了,备些药茶驱暑气。
苏明远走到晾衣架旁,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拂过一片片温热的叶片,将它们翻动,让另一面也能均匀地接受阳光的抚摸。他的动作专注而熟练,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夕阳的余晖勾勒着他清瘦的侧影,给那身靛青布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晚风适时地吹起,带着槐花的甜香,裹挟着隔壁小饭馆里飘来的浓烈牛油火锅味——辛辣、滚烫、霸道,充满了现代都市的市井气息。
药草的清冽辛香与火锅浓烈厚重的气味,这两种格格不入的气息在四合院狭小的空间里猛烈地碰撞、交融,形成一种奇异而强烈的存在感,争先恐后地钻进苏明远的鼻腔。
他翻动药草的手指顿住了。
没有皱眉,没有排斥。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微微仰起头,闭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混合着草木精华与现代生活粗粝气息的空气,被他毫无保留地纳入肺腑。
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笑意,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悄然浮现在他的唇角,缓缓晕开,最终在他沉静的眼眸深处沉淀下来。
原来如此。
那份被现代医学仪器定义为“异常”的血检报告,那些被世人惊诧、揣度、甚至恐惧的“非人”指标,此刻在这混杂着紫苏薄荷与牛油火锅的奇异晚风中,忽然有了全新的、沉甸甸的意味。
那不是缺陷,不是错误,不是需要被矫正的偏差。
那是烙印。
是庆朝状元郎苏明远的魂魄,在千年之后这具躯壳里留下的、独一无二的印记。是他在这个喧嚣、陌生、光怪陆离的现代世界里,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与那个失落王朝之间,斩不断的、带着体温与痛感的血脉牵连。
这“异常”,不是隔阂,反而是他与这个时代之间,最真实、最深刻、甚至带着点荒谬温暖的连接点。他在这里,活着,呼吸着,晒着药草,闻着隔壁的火锅香,而他的血,固执地保留着另一个时空的密码。
风更大了些,吹得晾衣架上的竹匾轻轻晃动,紫苏薄荷的叶片簌簌作响。隔壁的喧闹声、炒菜声、碰杯声清晰地传来。苏明远睁开眼,目光落在那些在风中摇曳的碧绿叶片上,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
他伸出手,再次轻柔地翻动那些药草,动作比刚才更加从容。夕阳的金光,温柔地洒满整个小小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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