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娲脚下突然漫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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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轩嗤笑着捏碎半片山河社稷图残页：\"看清楚了？\"碎屑化作三千条挣扎的蛇影，\"当年补天的是谁？捏土造人的又是谁？你真当这条母蛇配得上圣人果位？\"

燧人氏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吼，他突然注意到女娲裙摆下露出的蛇尾正在石化。首阳山地脉发出悲鸣，七十二道先天紫气从女娲七窍喷涌而出，却在触及陈轩衣角的瞬间化作灰烬。

\"大罗...大罗怎么可能...\"燧人氏颤抖着指向陈轩眉心血痕，那里正浮现出半截断裂的弑神枪虚影，\"你身上有诛仙剑阵的煞气！不对！这煞气比通天教主还要...\"

陈轩突然闪现在女娲石像肩头，五指插进正在风化的圣人天灵：\"你以为圣人不死不灭？\"他拽出半缕泛着黑气的真灵残片，\"不过是天道养的蛊虫！\"残片在他掌心爆成漫天星屑，每一粒都映出女娲在时光长河中挣扎的倒影。

燧人氏突然跪倒在地，手中火把照亮女娲石像脖颈处——那里赫然有道横贯颈项的剑伤，伤口边缘缠绕着与陈轩衣袍相同的混沌气息。\"这是...盘古幡的痕迹？\"他声音突然尖利得像要撕裂，\"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陈轩一脚踹碎石像头颅，在纷飞的碎石雨中露出森白牙齿，\"我是来告诉你们这些蠢货——\"他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照亮整条正在崩塌的时光长河，\"所谓圣人，不过是摆在祭坛上的猪头肉！\"

燧人氏手里的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火星溅到陈轩洗得发白的麻布衣角，瞬间化作青烟消散。\"前、前辈您是说...\"他盯着陈轩脚边那滩正在倒流的茶水，\"方才那杯茶里...融了半条时光长河？\"

陈轩弯腰捡起火折子，指尖掠过时上古燧木雕刻的纹路突然亮起刺目金芒。\"大罗金仙的命灯就这点亮度？\"他随手把火折子抛回去，燧人氏接住的瞬间浑身剧震——那上面缠绕的竟是混沌初开时的先天火精。

\"小燧啊。\"陈轩撩起衣摆蹲在门槛上，手里竹筷敲着豁口陶碗叮当作响，\"你以为大罗金仙很了不起？上个月路过的域外天魔，光喘气就吹灭了三个混元大罗金仙的命灯。\"碗沿突然裂开细纹，有紫黑色雾气从裂缝里渗出又瞬间湮灭。

燧人氏瞳孔地震：\"可您把女娲娘娘...我是说那位姑娘...\"他舌头突然打结，喉咙里泛起铁锈味，\"就这么扔进时光长河？\"

\"年轻人就该多历练。\"陈轩屈指弹飞碗里漂浮的茶叶，那片青翠嫩芽在空中炸开三千小世界，\"她不是爱捏泥人么？我给她找了个好地方——混沌海尽头有块息壤，够她玩三个量劫。\"

时光长河深处突然掀起万丈狂澜，女娲披头散发从浪尖跃出，山河社稷图化作利刃劈开时空。\"老不死的！\"她绣鞋踏碎七百二十个平行宇宙，\"等本宫找到那缕混沌气息...\"话音未落，前方浮现的青铜巨门让她瞳孔骤缩——门环竟是两团旋转的鸿蒙紫气！

陈轩突然转头看向东南方，燧人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云层里隐约有青鳞巨尾扫过。\"看门的那条小蛇又在闹腾。\"他随手抓起灶台边的擀面杖往地上一杵，整个洪荒大地突然静止三息，\"上次把共工撞不周山的账还没算...\"

燧人氏看着擀面杖上浮现的盘古斧虚影，突然觉得膝盖发软。河图洛书的纹路在他识海里疯狂闪烁警告，而陈轩正用那根\"擀面杖\"剔指甲缝里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