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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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的目光牢牢锁定那双自空间裂缝中浮现的眼睛。对方眼神冰冷深邃，似能穿透时间与轮回，径直触及他灵魂的深处。

“你…… 究竟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隐含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那道身影缓缓自裂缝中踏出，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之上。黑袍翻动间，隐隐露出一张与张鸣极为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脸。那张脸上毫无情感，唯有冷漠与威严。

“我是你。” 那人开口，声音空洞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你的终点。”

李碧莲下意识地握紧玉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说道：“小心，这究竟是某种幻象还是分身？”

王兄弟已然拔出武器，周身灵力剧烈激荡，大声喝道：“不管是什么，胆敢挡路，唯有死路一条！”

那人却只是淡淡一笑，抬手一挥，整个大殿再度剧烈震动起来，青铜柱上的符文开始扭曲、燃烧，似要将整座遗迹化为乌有。

“你们并不明白。” 他缓步向前，“这封印并非是为了镇压轮回帝尊，而是为了封锁一个更为庞大的存在。你们擅自开启印记，释放的不只是记忆，还有…… 它。”

“它？” 张鸣瞳孔急剧收缩。

话音未落，一道漆黑如墨的触须猛然从裂缝中探出，径直刺向张鸣的胸口！

张鸣反应极为迅速，混沌之力瞬间凝聚成盾，硬生生地挡住了那一击。然而，触须的力量远超想象，撞击之下，他整个人被震退数步，体内气血翻涌。

“这东西…… 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抗衡的存在！” 王兄弟咬牙切齿地喝道。

“它并非人类。” 黑袍人平静地说道，“它是‘虚无’，是吞噬一切的根源。”

李碧莲脸色变得苍白，问道：“你是说…… 上古大战，就是为了阻止它降临？”

“没错。” 黑袍人点头，“当年九根青铜柱封印的，并非是我，而是它。轮回帝尊不过是最后的守门人。”

张鸣心中震撼不已。原来自己前世的身份，竟是守护这个世界最后一道防线的人！

“那你又是谁？” 他强压心头的波动，继续追问道。

“我曾是你。” 黑袍人缓缓说道，“但最终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张鸣陷入了沉默。他明白，眼前之人并非普通的敌人，而是另一个可能的自己。一个放弃了守护，选择屈服于命运的存在。

“你背叛了轮回之力。” 张鸣冷冷地说道。

“我只是看清了结局。” 黑袍人语气依旧淡然，“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你以为你能战胜它？简直可笑。你不过是在重复我的失败。”

“闭嘴！” 张鸣怒吼，混沌之力爆发，化作锁链直扑黑袍人。

但那黑袍人只是轻轻挥手，便将锁链尽数粉碎。

“别白费力气了。” 他望着张鸣，“与其挣扎，不如接受现实。”

就在这时，裂缝中的黑影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整座遗迹开始崩塌，无数符文自地面升起，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不好！” 李碧莲惊呼，“封印正在崩溃！”

张鸣猛地回头看向九根青铜柱，发现上面的符文正在迅速黯淡，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必须重新激活封印！” 他当机立断，“否则这个世界的平衡将被彻底打破！”

“你疯了吗？” 王兄弟焦急地说道，“我们连那个黑袍人都打不过，又如何封印那种怪物？”

“这并非能不能的问题。” 张鸣目光坚定，“这是必须要做的事。”

黑袍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你真的愿意为这个世界付出一切？哪怕牺牲自己？”

张鸣没有回应，而是转身冲向祭坛中央，手掌贴在那枚印记之上。

刹那间，混沌之力与轮回之力交汇，印记骤然亮起，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他在做什么？” 李碧莲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