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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毛利兰看看洛保,又看看Vega,心里充满了疑惑。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走到洛保身边。

\"我记得,\"工藤新一开口,\"她说过,答应了姐姐要带你回国。\"

\"就因为这个?\"洛保摇头,\"不可能。如果她知道姐姐还活着,只会更想活下去,怎么会反而不想活了?\"她的目光再次投向Vega,\"你肯定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觉得...只有用死才能证明什么。\"

Vega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往,\"我告诉她,组织一直把她当实验品,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我说...琴酒之所以救她,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想继续他的实验。\"

\"所以呢?\"洛保追问。

\"所以...\"Vega的声音充满了悔恨,\"我说,她活着也没意义,不过是个实验品。如果她真的想证明什么,就该...就该让我杀了她。\"

\"荒谬!\"洛保猛地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就因为这个?她就真的信了?\"

\"她...她当时情绪很激动,\"Vega痛苦地说,\"她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背叛,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人。然后...然后她就拿出了毒液,说要证明给我看。\"

洛保沉默了,眼神复杂地看着Vega。她想起了梦里的情景,想起了自己胸口的伤口,想起了毛利兰绝望的哭喊。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源于这样一个荒谬的误会。

\"她就是这样,\"洛保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太傻了。总是为了别人,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毛利兰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所以...她推开我,也是因为这个?\"

\"那她为什么要说让我和新一好好的?\"毛利兰哽咽着问。

\"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而我不是她,我对你有感情,你不用这样,我不习惯,把把笔记本给我\"

洛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她觉得自己满身伤痕,配不上你的干净美好。\"

洛保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似乎在消化着这一切,看着笔记本的内容,

突然,她睁开眼睛,洛保的指尖狠狠碾过笔记本边缘,纸页被攥出细碎的褶皱,

她将本子甩在床头柜上,扫过洛溪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看看你疼爱的好妹妹都干了些什么——为了救一个差点撞死自己的司机的女儿,跑去和琴酒合作;在洛杉矶被银面枪击,醒来后第一件事竟是替仇人挡刀。\"

洛溪的指尖停在洛保腕间的针孔上,青黑色的蛊虫痕迹在皮肤下微微蠕动。她想起工藤新一描述的场景:洛保在学术交流会上被赵真于捅伤,却反手替对方挡住了追兵的子弹。\"她的笔记里...\"洛溪的声音发颤,\"为什么从来没写过这些?\"

\"因为她蠢。\"洛保每次自证清白都要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好像除了用命证明就不会别的。\"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墙壁,玻璃碎片溅在\"优秀医师榜\"上,

恰好覆盖住洛保照片里带笑的眼睛,\"洛杉矶那次中枪,她本可以不回来的——梦里你叫了声'姐姐,小兰',

她就傻呵呵地从鬼门关爬回来了。\"

毛利兰下意识攥紧床单,想起洛保昏迷时总在呓语\"姐姐别死\"洛保却突然转头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以为她推开你是因为不爱?\"她抓起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上用红笔圈满了触目惊心的字句,\"她怕琴酒拿你当靶子,怕自己哪天暴毙在手术台上留你一个人,所以才把你推给工藤新一——说什么'官配',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懦夫逻辑,反正就算不是,我记得我之前在电梯里面说的很清楚!\"

\"住口!\"洛溪猛地按住洛保的肩膀,却在触碰到对方皮肤时惊觉一片滚烫。

洛保却笑了,笑声里带着碎裂的疯狂:\"怎么?不敢承认她就是个圣母?就这骂我,怎么了?\"

她指着笔记本上某页,那里贴着张樱花形状的便利贴,稚嫩笔迹写着\"等洛老师回来\",\"对病人比对自己命还上心,被N灌了冷漠药剂,转头就去救差点砸死自己的钢筋下的路人——这种人不死,简直没天理,最后还不是我收拾烂摊子!。\"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镜片在灯光下过冷光:\"你在嫉妒她。\"

洛保的动作骤然僵住,

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她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手背的针孔,那里正渗出暗红的血珠。\"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她,我只是把实话说出来而已

\"她突然嗤笑出声,抓起笔记本狠狠摔在工藤新一胸口,\"我嫉妒她把自己搞成这副烂摊子?嫉妒她明明可以活成利刃,偏要当别人的挡箭牌?\"

洛溪捡起散落的纸页,其中一张画着残缺桃花,背面用铅笔写着:\"如果姐姐还在,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

她突然想起洛保小时候总爱把band-Aid贴在她的作战服破洞上,说\"姐姐的伤口要像贴贴纸一样漂亮\",

如今那些伤口成了永远无法愈合的疤,而眼前的人却用最刻薄的语气,剖开那些血肉模糊的过往。

\"她不是圣母!你在骂自己,你在诋毁自己!\"洛溪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将纸页小心翼翼叠好,\"她只是习惯了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安稳,

\"她抬头看向洛保,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深不见底的疼惜,\"就像小时候,她总把最甜的那颗糖塞给我,说'姐姐先吃'。\"

洛保的呼吸猛地一滞,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她捂住胸口剧烈咳嗽,黑血顺着指缝滴落\"甜?\"她咳着笑起来,

血沫溅在笔记本的贴纸上,\"她塞给你的那颗糖,你又关我何事?

毛利兰突然上前握住洛保的手,温度低得像冰\"她推开我,是怕我受伤,是我左右分不清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但她不知道,看着她一次次把自己推向死亡,才是最让我痛苦的事。\"

洛保的指尖在毛利兰掌心微微颤抖,

她看着对方眼中清晰的自己,那个浑身是伤却依旧倔强的倒影,突然想起笔记本里被撕掉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两个牵着手的小女孩,其中一个的脸被涂成了黑色。

\"她已经死过两次了,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她!\"洛保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羽毛,

\"第一次是18时候,第二次是在洛杉矶给自己注射毒液,做临时解药的时候

\"她低头看着手背上逐渐淡去的青黑纹路,蛊虫似乎在暖意中慢慢蛰伏,\"现在这副身体归我了,你们最好记住——\"

\"记住什么?\"洛溪轻轻替她拢好被角,动作温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珍宝。

洛保顿了顿,最终只是别过头去

她苍白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没什么

\"她低声说,却在洛溪转身时,用口型无声地补上后半句

___记住别再让她,用命换糖了。

毛利兰下意识挡在洛溪身前,却被洛保眼中翻涌的戾气逼退半步

\"你要做什么?\"工藤新一按住腰间的麻醉枪,镜片后的眸光锐利如鹰。

\"做她不敢做的事\"洛保突然将手术刀抵住自己手腕,青黑色的蛊虫痕迹在刀锋下扭曲蠕动,\"回黑衣组织

\"她看着洛溪剧烈颤抖的肩膀,语气带着残忍的温柔,\"琴酒不是想要完美实验体吗?我送上门去——顺便,把当年解剖她的那群人,做成标本。\"

\"你疯了!\"洛溪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反手制住,

洛保的力气大得惊人,手术刀险些划破她的皮肤:\"她在帝丹小学当灰原哀时,被枪指着头都没怕过——\"她突然贴近洛溪耳畔,声音裹着血腥气,\"但她怕自己手上沾血,怕再也不能拿手术刀。\"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洛保松开手,洛溪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樱花果冻。\"她救过的人里,有杀父母仇人,有组织卧底,甚至有想撞死她的司机。

\"洛保捡起地上的笔记本,撕下半页纸卷成烟状,\"而我——\"她用打火机点燃纸卷,灰烬落在洛保照片的名字上,\"只救想救的人,只杀该杀的人,她想活,那群人肯让她安安稳稳吗,不碰血怎么可能?

毛利兰突然想起洛保昏迷时总在画的鲨鱼:背鳍划破海面,眼底却含着泪。

\"你不是她\"她的声音颤抖却坚定,\"但你也不是怪物。\"

洛保的动作顿住,

火焰烧到指尖,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照片上洛保带笑的眼睛:\"怪物?\"她突然将燃烧的纸卷按在手臂上,皮肉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她替Vega挡子弹时,子弹穿肺而过;她给赵真于输血时,自己差点休克——这些,够不够格当怪物?\"

\"够了!\"洛承轩撞开门冲进来,白大褂上还沾着手术血渍,\"保保她......\"

\"闭嘴吧!我说了别叫这个名字\"洛保转头看向他,眼神冷得像冰,\"没有灰原哀,只有——\"她用烧剩的纸卷在掌心烙下\"Sherry\"的字样,血珠顺着字母边缘渗出,\"组织编号1839。\"

洛溪看着她掌心狰狞的烫伤,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洛保举着萤火虫灯跑在前面,说\"姐姐别怕,影子会吃掉怪物\"。如今影子吞噬了光,

\"你以为回去能活下来?身上根本就撑不住\"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琴酒的实验室里......\"

\"撑不住就毁掉\"洛保甩开她的手,青黑色的蛊虫痕迹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反正她的身体早就是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她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洛承轩递来的白大褂上,\"那群学生我会带完这六年,至于之后...\"她转头望向窗外暴雨,眼神比夜色更冷,\"回医院当医生,或是回组织当雪莉,不过是换个地方收割人命。\"

工藤新一的眼镜闪过冷光:\"阿笠博士或许能改良掩盖伤痕的药丸,但蛊虫...\"

\"雄黄酒、艾草,再不行就开胸取虫。\"洛保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手术疤痕,\"我这条命是她捡回来的,怎么用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她突然冷笑,盯着虚空中某个点:\"躲在暗处的老鼠,看够了吗?\"

空气骤然凝固。玻璃窗外,一道黑色身影缓缓现身。琴酒的黑色风衣沾着雨水,银色长发滴落的水珠砸在窗台,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的目光掠过洛保掌心的\"Sherry\",唇角勾起扭曲的弧度:\"看来我的小猫,终于学会露出利爪了。\"

洛溪瞬间挡在洛保身前,作战靴碾过满地玻璃碎片。毛利兰握紧的拳头发出骨骼轻响,工藤新一已悄然按下麻醉枪保险。洛保却从姐姐身后走出,手术刀抵住琴酒咽喉:\"说,飞镖和蛊虫是不是你下的?\"

\"我可舍不得让你死。\"琴酒突然逼近,威士忌的气息混着硝烟喷在她脸上,\"你体内的蛊虫与我同源,只有我能解——\"他的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条件是,做我的专属实验品。\"

\"恶心!\"洛保挥刀刺向他心脏,却被琴酒扣住手腕。两人在病床间纠缠,洛保后背重重撞在仪器柜上,止痛泵管线哗啦啦散落。琴酒趁机将她压在金属台面上,冰凉的枪管抵住她太阳穴:\"当年在实验室,你求我杀了你——现在怎么不叫了?\"

\"放开她!\"洛溪的战术匕首擦着琴酒耳畔飞过,毛利兰的空手道回旋踢紧随其后。琴酒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低头狠狠吻住洛保。刹那间,洛保瞳孔骤缩——蛊虫在血管中疯狂游走,心脏像被无数钢针刺穿,改良版Aptx4869的毒性混着剧痛席卷全身

洛保在剧痛中看见小兰苍白的脸,看见姐姐颤抖着举起枪,看见琴酒得逞的冷笑。她突然想起笔记本里被撕掉的那页画——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被设定好的祭品。

\"咳...哈...\"洛保咳出黑血,指甲深深掐进琴酒后背,\"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她猛地咬住他的下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我就算死...也会拖着你下地狱!\"

琴酒猛然推开她,唇角渗血却笑得癫狂:\"这才是我要的雪莉!\"他举起注射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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