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痛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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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被绑在椅子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着恐惧与绝望。那些绑匪在打完勒索电话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反而变本加厉地开始折磨他，似乎想从他的痛苦中获得扭曲的快感。

络腮胡男子从角落里拿起一根粗壮的木棍，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缓缓走向零。“哼，你这小子，刚才还嘴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说着，他猛地挥动木棍，狠狠地砸在零的腿上。只听“咔嚓”一声，零感觉腿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被打断了。他的身体本能地抽搐起来，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住手！你们这群混蛋！”零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但他的反抗在这些穷凶极恶的绑匪眼中，只不过是无力的挣扎。

瘦高个站在一旁，冷笑着看着零痛苦的模样，他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叫吧，大声叫吧，在这里，没人能救得了你。”

其他几个绑匪也跟着哄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在这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络腮胡似乎并不满足于只打断零的腿，他再次举起木棍，朝着零的另一条腿砸去。又是一声惨叫，零的另一条腿也遭受重创，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然而，绑匪们并没有就此停手。瘦高个扔掉手中的香烟，走上前，一把揪住零的头发，将他的头硬生生地抬起来，让零不得不直视他那充满恶意的双眼。“小子，这才刚开始呢，要是你家人凑不齐钱，有你好受的。”说完，他一拳打在零的脸上，零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几颗牙齿也被打落，混着血水吐在地上。

零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折磨让他几乎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但每当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家人的面容，这让他在极度的痛苦中，还保留着一丝希望，希望家人能凑齐赎金，将他从这个地狱中解救出去。

时间在痛苦中缓缓流逝，零不知道自己究竟承受了多久的折磨。绑匪们似乎玩累了，他们把零扔在一边，任由他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零蜷缩在角落里，双腿骨折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脸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嘴里满是鲜血的腥味。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难受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一道强光射了进来，零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眼睛。等他适应光线后，看到一个绑匪端着一碗散发着馊味的食物走了进来。“吃点东西吧，别还没等你家人凑到钱，你就先饿死了。”绑匪冷笑道，将碗重重地放在零面前。

零看着那碗几乎看不清是什么的食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感到一阵恶心，根本没有任何食欲。而且，他的身体因为过度痛苦而虚弱不堪，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不吃？”绑匪见状，一脚踢在零的身上，“别给脸不要脸，这可是我们对你的‘优待’，不吃的话，接下来几天你都别想有东西吃。”

零无奈，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能见到家人，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厌恶，艰难地伸出手，拿起那脏兮兮的碗筷，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送着食物。每咽下一口，他都感觉像是在吞下自己的尊严，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必须活下去。

吃完饭后，绑匪又走过来，解开了绑在零手上的绳子，但零的双腿骨折，根本无法站立，只能瘫倒在地上。“从明天开始，你继续给我打电话骗钱，要是还像今天这样没用，有你更惨的。”绑匪威胁道，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零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着痛苦，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在零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同时，他的家人正陷入一场绝望的挣扎之中。零的父亲从村子的这头跑到那头，挨家挨户地敲响亲朋好友的门，每一次门被打开，他都带着哀求的眼神，将儿子被绑架的噩耗以及那高达1500万的赎金要求诉说出来。

零的老家是个宁静的小村落，村民们大多过着朴素的农耕生活，每家每户的积蓄都十分有限。但听闻零的遭遇，大家都心生怜悯，纷纷伸出援手。零的三叔，一位朴实憨厚的农民，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自家准备盖新房的钱，那是他辛辛苦苦攒了多年的积蓄，足有二十万。他将一沓沓皱巴巴的人民币交到零父亲的手中，眼眶泛红地说：“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先拿去救救孩子吧。”零的父亲紧紧握住三叔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零的姑姑们也不甘落后，纷纷回家翻箱倒柜，把自己压箱底的首饰、多年积攒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零的大姑，一位勤俭持家的农村妇女，把自己结婚时的金戒指、金项链都摘了下来，交到零父亲手里，泣不成声地说：“哥，这些能换点钱，孩子可一定要救回来啊。”零的父亲看着这些珍贵的首饰，心中满是感动与无奈，这些对于1500万的巨额赎金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除了亲戚，村里的邻居们也纷纷解囊相助。有的拿出了几千元，有的甚至只有几百元，但大家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村里的老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来到零家，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手帕，里面包着一叠零零散散的纸币，递给零父亲说：“这是大伙的一点心意，虽然不多，但能帮一点是一点。孩子是咱村里的希望，一定要救回来啊。”零的父亲接过手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老村长和周围的村民们磕起头来，感激涕零地说：“谢谢大伙，谢谢大伙啊……”

然而，尽管大家齐心协力，几天下来，筹到的钱也不过区区两百万左右。零的父亲看着那堆拼凑起来的钱，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知道，距离绑匪要求的1500万还差得太远太远。为了能凑齐赎金

零的父亲又把家里的几亩地也低价转让了出去，换来了几十万。加上之前筹到的钱，现在总共也才五百多万，与1500万相比，依旧是天壤之别。

零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她守在电话旁，期待着绑匪的电话，又害怕听到儿子遭受折磨的消息。零的奶奶已经卧床不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孙子的名字，精神也变得恍惚起来。整个家庭沉浸在一片压抑和绝望的氛围之中。

零的父亲看着憔悴不堪的家人，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他觉得自己作为一家之主，没有能力保护好儿子，让整个家庭陷入了绝境。但他又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要把儿子救回来。

为了能凑齐剩下的赎金，零的父亲决定去城里碰碰运气。他告别了家人，带着仅有的一点盘缠，踏上了前往城市的道路。在城里，他四处奔波，向以前的老同学、老同事借钱。然而，大家听到如此巨额的借款要求，都面露难色，能借给他的钱也十分有限。

零的父亲甚至去了一些借贷公司，想要借一笔高利贷。但当借贷公司得知他的还款能力和借款用途后，都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他们知道，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根本无力偿还如此高额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