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瞳中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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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的意识被黑光卷入的刹那，周身景象骤变。不再是黑风城的血腥染坊，而是回到了青玄宗的演武场。阳光和煦，师兄妹们正在演练剑招，宗主负手站在观礼台上，对他微笑颔首。

“林羽，今日考核，你可准备好了？”宗主的声音温和依旧。

林羽握枪的手微微颤抖。这场景太过真实，真实得让他心悸。他清楚记得，这是他刚拜入青玄宗时的入门考核。那时他还是个懵懂少年，对修仙界的残酷一无所知。而现在，他经历了古神遗迹的厮杀、天渊秘境的危机，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不对劲……”林羽喃喃自语，运转「净魂诀」探查识海。果然，那道九幽邪光如附骨之蛆般缠绕着他的元婴，正不断注入虚假的记忆碎片。眉心处的黑瞳幻象在识海中若隐若现，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挣扎。

“考核开始吧。”宗主的声音再次响起，远处的周元挥舞着木剑朝他冲来，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憨厚笑容。若是往日，林羽定会笑着迎上，但此刻他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周元在不久前的保卫战中为救他而伤，手臂上还留着血痕，绝不可能是这副完好无损的模样。

“破！”林羽猛地将长枪顿地，古神传承的符文在枪尖亮起。他没有攻击“周元”，而是将灵力注入脚下的演武场。地面突然裂开，金色光芒喷涌而出，照亮了这片虚假的幻境。“周元”的身影如水墨般晕开，露出黑袍人那没有五官的脸庞。

“有点意思。”黑袍人的声音在幻境中回荡，眉心黑瞳骤然放大，无数黑色触手从瞳孔中钻出，缠绕住林羽的四肢，“能在「九幽幻瞳」中保持清醒，你比我想象的更棘手。”

林羽被触手勒得骨骼作响，却强行运转「掠夺神诀」，手掌贴在触手上猛地一吸。黑色触手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他体内，却在接触「净魂诀」的瞬间被净化成精纯灵力。黑袍人发出一声惊疑，迅速收回触手：“你竟能净化九幽之力？”

“不止能净化。”林羽擦去嘴角因反震溢出的血迹，将净化后的灵力注入血魂玉。玉中沉睡的古神残魂被唤醒，化作一道金印悬浮在他头顶，“古神在上，邪祟退散！”

金印落下的刹那，整个幻境如玻璃般碎裂。林羽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站在染坊外的巷口，黑袍人正捂着眉心后退，那只黑色瞳孔中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周元与获救的凡人瘫坐在地，显然是被幻境波及，此刻刚刚清醒。

“你找死！”黑袍人恼羞成怒，周身黑气暴涨，化作一个巨大的鬼影，十根手指如同锋利的骨爪，抓向林羽面门。林羽深知对方瞳术厉害，不再与他对视，施展出「神影九变」，九道虚影同时从不同方向攻向鬼影。

鬼影的骨爪撕裂虚影，却抓不到林羽的真身。林羽趁机逼近，长枪直刺黑袍人眉心。就在枪尖即将触碰到黑瞳时，黑袍人突然化作一滩黑水，顺着地面缝隙溜走，只留下冰冷的声音：“林羽，九幽殿的怒火，你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