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自己的屋子,自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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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前,我上茅房回来,远远瞧见他在你门口附近转悠,黑乎乎的,也没敢吆喝。回来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来跟你说一声。”
徐峰沉默几秒,点点头,“谢了,三大爷。您这份人情,我记着。”
三大爷嘿嘿笑笑,摆摆手,“你这人实诚,院子里谁不知道你平时不惹事?可许大茂那种,哎,说到底啊,还是嘴贱心小,你可得提防着点。”
徐峰嗯了一声,把门慢慢合上。屋里昏黄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一直到门缝闭合时才彻底消失。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眉头紧锁。
“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回头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根粗麻绳,又掏出一枚小铁钉,低声自语:“要是再来,今晚上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他蹲在门后,熟练地将麻绳结成圈套,然后钉在门框下方靠地的位置,绳圈略微埋进泥地,看上去就像一圈不起眼的杂草。他干完这一切,满意地拍拍手上的尘土,站起身回到炕上,把衣服一盖,装作入睡。
但他哪能真睡着?眼睛虽然闭着,耳朵却始终在听着外头的动静。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院里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老鼠在砖缝里蹭过那般轻,但他却一下子捕捉到了——因为那脚步并不连贯,似乎是有人在试探,亦或者在偷着摸近。
“来了。”徐峰心里一动,手下意识地摸向床头那根包着布的短棍,握紧了。
门口,那双脚步声越发近了。
然后,“啪嗒”一声极轻响动,像是踩到了绳圈。
“呃哎——”
下一秒,一声压抑的惨叫从门口传来,随即“咕咚”一声,一个人影结结实实地摔在门前地上,伴随着鸡窝里的几声惊叫,显然是把鸡都吓醒了。
徐峰“腾”地坐起身,提着棍子推开门,只见许大茂正龇牙咧嘴地倒在地上,一只脚被麻绳死死套住,另一只手则扶着地想站起来,却因为地滑再次重重一跌,整个人像个蠕动的冬瓜。
“许大茂,你可真有瘾啊。”徐峰冷笑,目光锋利,“白天摔还不够,晚上还想再演一出?”
许大茂咬牙切齿,伸手解绳,“徐峰你他妈的玩阴的!你等着,这回我非得去找……”
“你要找谁?”徐峰一步跨过去,棍子抵在他肩头,语气森冷,“你要是真有种,现在就去找,我还帮你点灯。”
许大茂哑了,他看着徐峰眼里那股寒光,忽然有些怵了。对方显然已经不是那个对院里人点头哈腰的小职员了,这几天连着出招,刀刀见血,自己是一次都没占到便宜。
他咬了咬牙,狠声道:“徐峰,你记着,总有一天……”
“那你得先活过今天晚上再说。”徐峰轻飘飘地道,手一抖,绳圈松开,许大茂一个趔趄爬起身,灰头土脸地踉跄逃开。
徐峰看着他狼狈背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缓缓关上门。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自语,语气里没有丝毫得意,只有深深的戒备和清醒。
这一夜,他几乎未眠,只是闭着眼睛,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那如水的月光。他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而许大茂的反扑,也绝不会止步于今晚的失败。
可他也不怕。
因为他是徐峰,他知道,越是黑夜难捱,越得握紧手里的那一束光。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刚被第一缕曦光唤醒,院子里的鸡就已开始扑棱翅膀,咯咯叫个不停。邻里之间的门还没完全打开,炊烟未起,徐峰便已经起身洗漱完毕。他站在门口,看着院里薄雾升腾,心头却并不平静。
昨夜那一幕仍历历在目,许大茂狼狈逃窜的背影仿佛还残留在视线中。徐峰知道,这样的人绝不会服输。他本想今天保持低调,但心头莫名地升起一股预感——风平浪静的表面,往往隐藏着暗涌。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跟着是三大爷沉重的嗓音。
“徐峰!徐峰!你快出来一下,出事了!”
徐峰皱了皱眉,披上外套,推门而出。院子里其他人也探出头来,有的围着门口看热闹,有的则低声议论着,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明。
“怎么了?”他走上前,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压迫感。
三大爷的脸色格外难看,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自己看看吧,后院鸡窝旁边,埋着一包……钱。”
“钱?”徐峰的眉毛瞬间蹙紧,心里咯噔一下,毫无预兆的寒意顺着脊背蹿上后脑勺。
他快步绕过偏房,来到鸡窝那边,只见几个邻居已经围在那,一堆泥土被翻了出来,中间赫然露出一个油纸包,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整整齐齐的钞票。
“这是怎么回事?”徐峰站定,声音不高,却异常冰冷。
院子里一片静默,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脸上,混杂着怀疑、惊讶、狐疑,甚至隐隐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忽然,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带着熟悉的虚伪热情:
“哎呀,我昨晚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大早就有大发现。徐峰啊,你说这钱是你放的还是别人栽赃的?”
许大茂!
他穿着灰色旧呢大衣,脚上还残留着一小块鸡粪印子,眼角眉梢写满了得意。
徐峰眯了眯眼,眼神如刀锋般扫向许大茂。
“你怎么知道这钱在鸡窝旁?”他冷冷问道。
许大茂装作一愣,耸耸肩,“我夜里起夜,恰巧看见你这边灯亮着,怕你出事嘛,就多看了两眼,结果……泥地里露出了一角纸包,我才扒开看看的。”
“是吗?”徐峰嘴角牵起一抹冷笑,“你这人还真是好奇心旺盛。”
“徐峰,你这话什么意思?”许大茂不甘示弱,马上扬声道,“大家可都听见了,我这是为你好。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这要是被别人捡去了,说不定还真以为你贪污呢!”
院中窃窃私语声顿起。
“谁会在鸡窝埋钱啊,太奇怪了……”
“就是,徐峰可不是那种人啊,这要是真是他的钱,那……”
“唉,现在人心难测,谁知道呢。”
这些风言风语像刀子似的一刀刀剜在徐峰心头。他握紧拳头,努力压下心头那股愤怒。他知道,此刻最忌情绪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
“各位街坊,咱们四合院住的都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都有数。现在有人半夜偷偷把钱埋我鸡窝旁边,然后一早‘好心’提醒大家来发现,你们说这是巧合?”
他停顿了一下,扫视众人:“如果我真藏钱,会藏在院子角落、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我疯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脸上的神情开始动摇。
许大茂见状,脸色微变,急道:“你别狡辩!谁知道你藏得有多巧?你昨晚是不是根本没睡?”
“我当然没睡。”徐峰点头,淡然一笑,“因为我昨晚抓你来了。”
“我?你少血口喷人!”许大茂脸色顿变,猛地上前一步。
“你还记得你踩了什么东西走了吗?”徐峰忽地提高声音,眼神犀利如刀,“鸡棚门口的鸡粪,还是我今早刚清的。你鞋上那一大块,是怎么来的?你不是起夜?你怎么踩到了我鸡窝门口?”
许大茂下意识地低头看鞋,一下哑了。
人群中的三大爷也插了话:“哎,这事儿,昨儿我可是看到的。大茂,你夜里鬼鬼祟祟地在徐峰门口转,怎么就那么巧?”
许大茂额头见汗,话语开始磕绊:“我、我……我是……我不就……好奇嘛。”
徐峰看着他脸色变幻,心里却并没有快意。反倒是涌起一股深深的疲惫——这种窝里斗,防不胜防,他心里明白,这还只是开始。
他冷静地环顾一圈,最后道:“我会去派出所自证清白,这钱不是我的,也不是我藏的。我建议,连同许大茂的说法一并备案,查清楚这包钱的来历。光靠几句嘴皮子,没人该被冤枉,也没人能装好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院里一众人面面相觑。
许大茂站在原地,双拳紧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徐峰不仅没被彻底栽赃,反而借势还了自己一刀。
但他没打算就此放弃。
他的眼神悄然毒辣起来,嘴里轻声低语:
“徐峰,这次你赢了。可下一次……你未必能躲过去。”
院里天色灰蒙蒙的,刚过晌午,头顶的太阳被一团团翻滚的云层遮住,只漏下些许微弱的光线,像极了要下雨前的沉闷气氛。
徐峰正蹲在厨房门口,一手拿着破毛巾擦着自己那口旧煤炉,一边嘴里哼着几句小曲儿。他刚从工地上回来,浑身还残留着水泥和尘土的味儿,但他不着急洗澡,反倒像个惯常的节奏派,一点点收拾那口锅台,一板一眼,透着种被岁月磨平的稳重。
可这平静没持续多久,院门突然“哐啷”一声被推开,吓得锅台边上的碗都震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带着尖锐起伏的嗓音像利箭般射了进来。
“不得了啦!偷鸡啦!老王家的老母鸡没了!”
是三大爷的孙子,小豆子,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脸红脖子粗地指着东厢房的方向喊着。
徐峰蹙了下眉,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煤灰:“又出事了?鸡还能自己长腿跑出去不成?”
还没等他说完,人群便轰然一片,院里几家听风就是雨的主儿全冒了出来,像是等着什么大戏开始。
“真的不见了,鸡窝门好好关着,鸡就没了!”
“你说现在这人啊,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偷鸡吃不丢人啊?”
“可不是嘛,穷不丢,偷才丢人,咱院里什么时候出了这等事啊……”
徐峰的眼神一点点阴了下去,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果然,人群刚散出一条道,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迈着八字步慢悠悠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假模假样的惋惜。
“哎呀,这可真是丢人啊。”许大茂故意拉长音调,“偷鸡的事咱四合院从来没发生过,今儿这是开了个坏头啊。”
他那张脸,一副看似心疼却掩不住得意的小人嘴脸,徐峰一看就明白了,这又是许大茂在搅浑水。
“你又想干嘛?”徐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耐,“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没说你。”许大茂一摊手,眨着眼睛,“可你昨晚是不是半夜出过门?”
“我去倒尿壶。”徐峰冷冷地回了一句,眼神警惕地盯着他,“怎么,你是跟踪我?”
“哎,我哪敢啊。”许大茂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可我那窗户对着鸡窝,我听见有动静……有人在鸡窝那摸索。”
“你说有人?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在鸡窝里搅和?”徐峰猛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说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你先把鸡弄走,再反咬一口?”
这话说得直接,许大茂脸色登时变了,眼里闪过一抹阴毒:“你敢诬陷我?”
“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徐峰迎上去,一字一句道,“你说有人偷鸡,那人是谁?别张嘴就来。”
四周的邻居听了这对话,也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神色迟疑,有的已经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三大爷捧着个破竹篮子挤了出来,嘴角挂着一点难以掩饰的怀疑。
“我刚刚看了,鸡窝门确实没撬,鸡也是只老鸡,不值几个钱。但有人在鸡窝边留下了鞋印,是新的,还是工地的鞋底印……”
话音刚落,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望向了徐峰的脚——他正穿着那双厚底的老工鞋,底子上的花纹跟三大爷手中那张纸上的印子惊人相似。
“徐峰,这……”三大爷的声音中也带了几分不解。
“呵……”徐峰冷笑一声,目光慢慢转向许大茂,“你昨晚是不是也穿这鞋?”
“我穿不穿,跟你有啥关系?”许大茂撇嘴,“可你这鞋印子,是真实在鸡窝边找到的。”
“你特么昨晚不也是半夜出门的?我看见你提着个袋子鬼鬼祟祟往东厢房那溜,怎么不说说你?”
“你……你放屁!”许大茂气急败坏,“我昨晚在家看书!”
“看书?你能认几个字?”徐峰冷不丁一噎,惹得院里几个年轻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这并不轻松,徐峰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光靠嘴说。许大茂太会玩手段了——他先用鸡窝设局,再用鞋印“指认”,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徐峰心细如发、警觉性高,恐怕还真要被他咬上一口。
“我要看看那鞋印。”徐峰忽然沉声道。
他快步走到鸡窝边,蹲下身仔细看着印子。果然,虽然花纹接近,但细节上明显不同——那鞋底印比他现在穿的浅一些,明显是别的型号。他立刻脱下鞋子,对着比划,一旁看热闹的老王老婆子也忍不住说道:
“哎呀,还真不一样,这纹路不是一个型的。”
“对啊,这个有三条杠,那个印上是两条带圆圈。”
“许大茂你别乱说话啊!”
人群的风向顿时逆转,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挂不住了,脸色青白交替。
徐峰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盯着他道:
“许大茂,咱俩的账,是不是该好好算算了?”
徐峰一脚踢开鸡窝边那片落叶,露出藏在底下的一撮鸡毛,带着些许血迹,但颜色已经暗淡。他盯着那一团羽毛,眉头紧皱,心中暗骂:“许大茂,真是连鸡毛都拿来做戏了,这一出拙劣的戏码,竟然还真敢演给院里人看。”
身后,三大爷弯着腰也凑了过来,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不对劲啊,这鸡毛……不像是刚拔下来的。”
“是啊,”徐峰指着鸡毛旁边的土印,“你看这印子都干裂了,这分明是昨晚之前就留下的。鸡怕冷,藏窝里哪儿都不出去,哪那么容易失踪?要真是昨晚动的手,毛早该还带着温度,怎么就这么凉了?”
“对对对,鸡窝门都没开过,鸡还能自己长翅膀飞出去?”四大妈站在人群后边,皱着脸道,“我就不信徐峰能干出偷鸡的事。平时谁家柴火不够,煤球不够,徐峰不是第一个搭把手?老太太吃的喝的,谁不是他一趟一趟送?”
“没错,我也觉得是陷害。”一位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是住在西厢房的老李,“咱院这么多年,徐峰啥人?打小看着长大的。他要真馋那点鸡肉,早在自己灶台上煮了,干嘛去偷?”
“我看……这事,恐怕是有人做得太假,反倒露了马脚。”
风向,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许大茂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更没想到那些平时对他点头哈腰的人,这会儿一个个倒戈相向。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脸上的皮笑肉不笑顿时僵住了,声音发涩:“你们……你们怎么都护着徐峰?我也就是把昨晚听到的说出来,有错么?”
“你是说你听到了人动鸡窝的动静?”徐峰猛地转身,步子快得让许大茂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你窗户距离鸡窝五米远,中间隔着半堵墙、三棵树,还能听得见鸡窝里有动静?你耳朵也忒好了点吧?”
“我……我那天正好窗户开着,屋里安静,听得清楚。”
“是么?”徐峰慢条斯理地笑了笑,“那你说,鸡被偷时有没有咯咯叫?有没有扑腾翅膀?”
“这……”许大茂一时间答不上来。
“鸡要是安静地被人捂着嘴拿走了,那动静多小?你凭什么就认定听见了?可要是叫了扑腾了,那肯定一院子人都听见了。”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自己都说不明白,那你凭什么指我?”
一连串质问,像重锤砸在许大茂心头。他额角的汗珠一滴一滴滚落,嘴唇微微哆嗦,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要破口大骂,却又被一股力量压得发不出声。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从屋里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旧竹篮子,里面装着几块油炸好的豆腐,还有一只刚从灶上热出来的白馒头。
“徐峰,过来。”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种让人不敢违拗的坚定。
徐峰快步迎上去,轻声说:“老太太,你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
“我耳朵不好,刚刚听你们吵,喊得我脑袋都疼。可我知道,这院里谁是什么人。”她看了一眼人群,再望向许大茂,眼神变得锋利,“谁在我这门口拐了鸡,我知道得最清楚。”
“你……你知道?”许大茂后退了一步,眼神一慌。
老太太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色纽扣,拿在掌心亮出来:“这东西,是你掉在鸡窝旁边的吧?”
四下哗然。
许大茂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那是他常穿的一件灰棉袄上独有的钮扣样式。那件衣服因为穿得太久,钮扣掉了一颗还没缝补,前几天他还嘟囔过这事。
“老太太眼睛不好,但我早上扫院子的时候就在鸡窝边看到了这颗钮扣。你说你昨晚没出门,这钮扣怎么会在鸡窝边?”
这时候,再无一人愿意替许大茂说话了。
许大茂张嘴想解释,可舌头像打了结,嗓子干涩得发不出声。他看着那钮扣,眼神中浮出一丝绝望和慌乱。
“许大茂,你真行啊,”徐峰轻笑一声,声音平静得仿佛压着火山的底层岩浆,“偷鸡倒是小事,你栽赃陷害,就不是小事了。你真以为院里人都是瞎的?”
许大茂瞪着他,眼中升腾起愤怒与羞耻交织的火光,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人。但他终究没动,只是狠狠咬着牙,转身拐进了自己的屋,门“嘭”的一声关得极重,仿佛想与整个世界断绝关系。
徐峰站在鸡窝边,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小胜——可许大茂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那人心眼多,气量小,今天被揭了老底,明天可能又要另出一招。
但徐峰不是怕事的人。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转身朝老太太笑了笑:“老太太,我送您回屋,外面风大。”
老太太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欣慰与骄傲。
他们慢慢地走向屋里,身后是还未完全散去的人群,一道道目光望着徐峰的背影,或敬佩,或感慨。
“瞧瞧,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是啊,徐峰要是都偷鸡了,这四合院谁还靠得住?”
“许大茂那人……以后得提防着点了。”
屋里一阵沉静,只听得窗外风吹树叶的“哗啦啦”声,仿佛是四合院在低声呢喃。
徐峰扶着聋老太太回了屋,她那间屋子虽旧,陈设却极整洁。炕沿上铺着深青色的花布,墙角摆着个热水壶,炉子上还有茶水正冒着轻烟。老太太坐下后,示意徐峰关门,他便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又顺手把窗户合了合。
“老太太,您刚才……真是帮了我大忙。”徐峰坐在她炕沿边的小凳子上,语气带着一丝感激,又掺杂着难以言明的沉重。
聋老太太眼睛虽然浑浊,却透着股锐利光芒,她慢慢转头看他,语气平淡却字字铿锵:“这院子里,谁是什么人,我心里门清。你这孩子,嘴不甜,脾气倔,可心眼好。老太太我,认人不认话。”
徐峰听着这话,鼻子微微发酸。他从小就是个不擅言辞的性子,不像院里其他人那般八面玲珑,拍马溜须的事从不干。偏偏这样的人,在院子里总容易吃亏。若不是老太太今日一言定局,恐怕他现在已被扣上偷鸡的帽子,百口莫辩。
“老太太,这事……我真是没想到,许大茂他居然能干出这种事。”他低下头,语气中隐着一丝懊恼,“早知道,昨晚我就该盯着点。”
老太太伸出干瘦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那皮肤粗糙而温热,像一块多年的老棉布,柔软却藏着力量。
“记住,人心隔肚皮,你防得了一天,防不了一世。可你若心里坦荡,别人再怎么算计你,也不过是下三滥的手段。”老太太顿了顿,缓缓道:“我年纪大了,耳朵不灵,眼也花,可我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人。以后这院子,不是我说了算,也得有人撑得住场子。”
徐峰听到这儿,心头一震。老太太这话,透着深意。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话到嘴边只变成了一句:
“老太太,您放心,我不让人欺负您,也不让人再冤枉我。”
老太太轻轻一笑,微微点头,像是放心了一般。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轻轻几声敲门声,“咚咚——咚”。
徐峰起身去开门,一推,门外站着的是三大妈,她眼神里有些犹疑,手里端着一个小竹篮。
“老太太,徐峰,我来送点饭,家里多煮了点豆腐炖粉条,热乎着呢。”她说着便把篮子往里递,“刚才看你们说话,没敢打扰。”
“哟,三大妈,有心了。”徐峰接过篮子,笑着点头。
三大妈往屋里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刚才院里人都在议论许大茂那事,大家都说你冤得很。徐峰啊,你可别往心里去,咱这院子虽说有些嘴碎的人,可大多数还是讲理的。”
徐峰点点头:“我明白,三大妈,谢谢您。”
三大妈叹了口气,又道:“其实许大茂这人,平时看着会来事,可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唉,这下子算是彻底让人寒心了。”
说完,她摆摆手走了。
徐峰把饭菜放到炕桌上,老太太笑了笑:“看吧,真相一出来,谁是谁,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老太太,这事我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徐峰望着窗外,语气忽然冷下来,“他今天敢栽赃我,明天可能就敢坑别人。这种人,要让他知道,四合院不是他想搅浑水就搅的地方。”
老太太没劝,只是点了点头:“你自己拿主意,别冲动就好。”
“我会的。”徐峰语气沉稳,眼神却越发坚定。
第二日清晨,四合院的天刚蒙蒙亮,一缕初阳从东墙头斜斜地照进来,院子里还带着一丝夜雨后未散尽的潮气。泥地泛着微光,鸡窝里偶有几声咯咯的鸣叫,显得分外清寂。
徐峰早早地起了床,披了件旧夹袄,推开窗子的一瞬,他目光便在院里扫了一圈——地上的脚印、围墙下的鸡毛、许大茂家的窗户是否开着、邻家晾衣绳是否被动过……这些平日根本不会注意的细节,今天他却一一看在眼里。
他现在,得防着许大茂。
许大茂这个人,平时看着笑脸迎人,说话滴水不漏,可一旦动起坏心思来,手段就极阴狠。昨夜那鸡窝的事,就是个赤裸裸的陷害。他在徐峰门前放了两根鸡毛,又在鸡窝里弄出响动,最恶劣的是还把鸡腿骨藏在了徐峰门口的垃圾篓里。这种事,要不是院里的人心里早有数,今儿徐峰恐怕就得吃个哑巴亏。
站在窗前,徐峰咬了咬牙。屋里那锅煮了一夜的红薯正吱吱作响,香味飘散出去,却没有冲散他心头的冷意。
“这孙子真是蹬鼻子上脸了。”徐峰心里暗想,随后提上水桶,推门出去了。
刚一出门,正碰上了三大爷蹲在院子角落里喂猫。那只狸花猫对谁都不亲,只服三大爷,眼下正跳上跳下地围着他腿边转悠。
“三大爷,早啊。”徐峰招呼一句,脚步不快不慢,目光却仍在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
“哟,徐峰,你今天起得挺早啊。”三大爷头也不抬,拿根鸡毛逗猫,“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成,就是被鸡叫醒了,鸡毛还飘到我窗户上了。”徐峰话里带刺,但语气却平平淡淡。
三大爷“嘿嘿”一笑,抬起眼皮斜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探究:“那鸡毛的事,我听说了。你放心,咱们这院子虽然嘴多,但不傻。你是什么人,谁都知道。”
徐峰点点头,也不多话,拎着水桶去了井边。井台边早已有几人围着打水,秦淮茹正提着小水桶,一边看着锅里的稀饭,一边抱着妞妞轻声哄着,身后站着棒梗,眼睛盯着井口水桶上升下降。
许大茂不见踪影。
“躲起来了?”徐峰心头一动,放下水桶,几步走到鸡窝旁,细细查看一番。果不其然,鸡窝的门被人动过痕迹,脚印在泥地上留得极清楚,一双半新不旧的布鞋,尺码与许大茂如出一辙。
他眯了眯眼,低声道:“哼,继续装,咱们慢慢玩。”
到了午饭时分,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孩子们追逐打闹,大人们有说有笑。徐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前乘凉,而是走进屋里,把前两日做的几个小木架子拿了出来,扛着去了鸡窝旁,一边安装一边测量,神情专注。
三大妈看着好奇:“徐峰,你又在折腾什么?”
“加几根木条,做个滑门,这鸡窝以后要装个暗扣。”徐峰随口应道。
三大妈皱了皱眉,忽然笑了:“哟,这一闹你这是防贼了?”
徐峰没说话,只笑了笑,继续动手。没人知道,他在鸡窝木板下留了一个滑钩机关,谁要是摸门偷鸡,一拉开门,鸡屎正好落下一大坨,粘得满手都是。更妙的是,绳索连着一个小铃铛,一动,屋里便能听得见。
这不是简单的陷阱,是警告,是立威。
傍晚时分,许大茂终于出现在院里。他脸色阴沉,眼下泛着青,嘴角还有一道淤痕。没人问他怎么回事,仿佛昨夜那场鸡窝风波早已过去,可徐峰知道——没人问,不代表没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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