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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云压城录

京城的梅雨缠缠绵绵,将顺天府衙的青瓦洇得发亮。张小帅攥着刚写好的验尸格目,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三天前赐棺坊的流民暴毙案,死者眼白处那道诡异的三钩红痕还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可此刻这份至关重要的文书,却被王通判轻飘飘地扣在案头。

\"张百户,这案子上头早有定论。\"王通判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翡翠扳指,茶盏里的龙井腾起袅袅白雾,\"不过是流民染了时疫,何必小题大做?\"他瞥了眼验尸格目上\"三魂尽散,七窍无秽\"的批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初来京城当差,可要懂得轻重。\"

张小帅的双鱼铜符在怀中发烫,锁骨处钦天监血脉的旧伤隐隐作痛。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若见三钩红痕,必是玄钩卫的手笔。\"可当他追问死者指甲缝里残留的金粉时,仵作们竟集体改口说是泥土。\"通判大人,死者腕间有齿轮状勒痕,与玄钩卫的......\"

\"够了!\"王通判重重拍案,茶盏里的茶水溅出,在验尸格目上晕开墨痕,\"玄钩卫乃厂卫机密,岂是你一个小小百户能议论的?\"他的目光扫过张小帅腰间的绣春刀,\"听说你在地方上破过几桩奇案,便以为能在天子脚下肆意妄为?\"

雨势突然转急,窗棂被打得哐当作响。张小帅退出门时,正撞见苏半夏撑着油纸伞匆匆而来。太医院女官的银铃在雨中轻响,她怀里抱着的《瘟疫汇编》边角已被雨水浸湿:\"张大人,城西又发现三具暴毙的流民,症状与赐棺坊的死者一模一样。\"她压低声音,银簪在掌心划出三钩形状,\"这次死者舌根处,藏着半片带血的飞鱼鳞片。\"

两人在雨中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玄钩卫的飞鱼服以七纹为尊,鳞片更是身份象征,此刻出现在死者口中,绝非巧合。张小帅正要开口,街角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喊。顺子浑身湿透地冲来,铁骰子在掌心转得飞快:\"大人!乞儿巷的小豆子...他眼睛也出现了三钩红痕!\"

乞儿巷的破屋里弥漫着腐臭气息。小豆子蜷缩在草席上,双眼翻白,眼白处的三钩红痕如活物般蠕动。苏半夏的银针刚触到他手腕,针尖瞬间发黑:\"是镇魂丹的变种,比普通勾魂散更毒十倍。\"她扯开少年衣襟,胸口赫然烙着半枚残缺的飞鱼印记,\"这些孩子...被当成了试药人。\"

张小帅的绣春刀出鞘,符文光芒照亮墙角的暗格。里面藏着的香料袋散发着甜腻气息,与死者鼻腔残留的气味一致。\"玄香坊。\"他想起王通判案头的翡翠扳指内侧,隐约刻着的\"玄\"字标记,\"所有线索都指向城南的香料行。\"

暴雨夜,玄香坊的朱漆大门紧闭如巨兽之口。张小帅等人翻墙而入时,正见数十辆马车装载着青铜坛,坛口渗出的黑油在地上汇成蜿蜒的飞鱼图腾。苏半夏的银铃突然疯狂震颤,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滚烫血珠:\"毒气里混着龙涎香,是炼制人鼎的必备材料!\"

话音未落,屋顶瓦片轰然炸裂。督主黑袍翻飞着落下,左眼的钩形齿轮泛着幽蓝光芒:\"钦天监的余孽,太医院的遗孤,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小捕快。\"他摇动青铜铃铛,暗处涌出的尸傀胸口都烙着完整的飞鱼七纹,\"正好凑齐三魂人鼎的祭品。\"

混战中,张小帅发现尸傀的弱点在心脏位置的青铜丹炉。他挥刀劈砍,却见丹炉表面浮现出初代督主的虚影。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绸缎,银铃奏响清心咒,铃音却被铃铛声压制得支离破碎。顺子的锈锅盖舞成光轮,铁骰子精准击碎尸傀关节,却见对方碎裂的皮肤下,密密麻麻的银针正在重组。

\"这些尸傀是用活人魂魄炼制的!\"苏半夏的银簪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在银铃上,铃身浮现镇魔符文,\"必须找到镇魂阵的核心!\"她突然想起小豆子舌根处的飞鱼鳞片,翻转过来,鳞片内侧竟刻着\"丙字三号库\"的字样。

千钧一发之际,赵承煜带着玄钩卫的精锐杀到。这位新晋千户的飞鱼服一尘不染,腰间玉佩却刻着与小豆子相同的残缺飞鱼纹。\"督主大人,顺天府的人意图破坏炼丹工坊。\"他的声音冷漠,眼神却在扫过苏半夏时闪过一丝异样,\"按律当诛。\"

张小帅的双鱼铜符与赵承煜的玉佩突然产生共鸣,符文光芒照亮了对方袖中藏着的半封家书。信笺边缘的火漆印,赫然是王通判书房同款。\"原来你们早有勾结!\"张小帅挥刀斩向督主,却见赵承煜突然转身,绣春刀刺入督主后背,\"现在才发现,不觉得太晚了吗?\"

督主的机械躯体在轰鸣中崩解,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齿轮心脏。赵承煜扯开衣襟,胸口完整的飞鱼七纹泛着妖异幽蓝,每道纹路间都嵌着细小的银针:\"三年前,他们用我妹妹的性命要挟我。\"他咳出带血的齿轮,\"这些死者舌根的飞鱼鳞片,是我偷偷留下的线索。\"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乌云时,玄香坊已成废墟。张小帅握着染血的双鱼铜符,看着赵承煜逐渐透明的身影。少年千户最后的笑容里带着解脱,掌心紧握着半块玉佩,裂痕处的血渍与小豆子胸口的印记完美契合。苏半夏则在清理现场时,发现了玄钩卫的炼丹密卷,其中一页用血写着:\"以三钩为引,夺天下气运。\"

而在紫禁城深处,王通判把玩着新得的翡翠扳指,听着手下禀报玄香坊的变故。他嘴角勾起冷笑,将密信投入烛火:\"张小帅,你以为破了一个工坊就能高枕无忧?\"火苗舔舐着信笺上\"暗云压城,玄钩临世\"的字样,在黑暗中映出他眼中的阴鸷。

顺天府衙内,张小帅重新书写验尸格目。这次墨迹未干,便有厂卫来提审此案。他将双鱼铜符贴身藏好,绣春刀出鞘时符文光芒大盛:\"想要遮掩真相?先过我这关。\"窗外,梅雨依旧,却掩不住暗潮涌动的京城,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暗格迷局

烛火在琉璃灯罩里摇曳,将顺天府签押房的阴影拉得老长。王通判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翡翠扳指,金丝绣着的飞鱼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活像蛰伏的毒蛇吐着信子。\"张经历,这验尸格目漏洞百出。\"他指尖重重叩在案上,震得朱砂砚泛起涟漪,\"死者衣物记载不全,伤口描述模糊,本官看还是重写吧。\"

张小帅攥着格目边缘的手青筋暴起。三天前赐棺坊那具流民尸体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七窍淌着黑血,眼白处诡异的三钩红痕如活物般扭曲,指甲缝里残留的金粉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可此刻这份如实记录的文书,却被批得一文不值。

\"通判大人,死者腕间有齿轮状勒痕,与玄钩卫......\"

\"够了!\"王通判突然拍案,翡翠扳指磕在檀木桌上发出脆响。他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莫要因为急于立功,坏了衙门的规矩。玄钩卫是你能随意议论的?\"他扫过张小帅腰间的双鱼铜符,\"听说你父亲原是钦天监的人?可惜啊,钦天监早在十年前就......\"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响惊雷。苏半夏的身影在雨幕中匆匆掠过,银铃的声响穿透雨帘。张小帅借口告退,在回廊下截住了太医院女官。她怀里的《瘟疫汇编》边角被雨水洇湿,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城西又现三具暴毙流民,症状与赐棺坊如出一辙。这次......\"她压低声音,从袖中掏出油纸包,\"死者舌根处藏着半片带血的飞鱼鳞片。\"

油纸展开的瞬间,张小帅的铜符在怀中发烫。那鳞片边缘的锯齿状切口,分明是玄钩卫飞鱼服的特有工艺。更诡异的是,鳞片内侧隐约刻着\"丙字三号\"的字样。\"我在死者鼻腔发现了龙涎香的残留。\"苏半夏的银铃突然发出尖锐蜂鸣,\"这不是普通瘟疫,是镇魂丹的变种!\"

两人正说着,巷口传来顺子焦急的呼喊。少年捕快浑身湿透,铁骰子在掌心转得飞快:\"大人!小豆子不行了!他眼睛......\"

乞儿巷的破屋里弥漫着腐臭气息。小豆子蜷缩在草席上,双眼翻白,眼白处的三钩红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苏半夏的银针刚触到他脉搏,针尖瞬间发黑:\"是镇魂丹的加强版,毒性比普通勾魂散强十倍!\"她扯开少年衣襟,胸口那半枚残缺的飞鱼印记刺得人眼疼,\"这些孩子被当成了试药人!\"

张小帅蹲下身,在墙角的草堆里摸到个硬物。暗格里藏着的香料袋散发着甜腻气息,与死者鼻腔残留的气味一致。他捏起袋中粉末凑近烛火,金粉在火光中闪烁——和赐棺坊死者指甲缝里的痕迹分毫不差。\"玄香坊。\"他想起王通判案头那个刻着\"玄\"字的密信匣子,\"所有线索都指向城南的香料行。\"

暴雨夜,玄香坊的朱漆大门紧闭如巨兽之口。张小帅等人翻墙而入时,正见数十辆马车装载着青铜坛,坛口渗出的黑油在地上汇成蜿蜒的飞鱼图腾。苏半夏的银铃疯狂震颤,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滚烫血珠:\"毒气里混着龙涎香,是炼制人鼎的必备材料!\"

突然,瓦片炸裂声响起。督主黑袍翻飞着落下,左眼的钩形齿轮投射出幽蓝光芒:\"钦天监余孽,太医院遗孤,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小捕快。\"他摇动青铜铃铛,暗处涌出的尸傀胸口烙着完整的飞鱼七纹,皮肤下跳动着青铜丹炉,\"正好凑齐三魂人鼎的祭品。\"

混战中,张小帅发现尸傀的弱点在心脏位置的青铜丹炉。他挥刀劈砍,符文光芒却被丹炉表面浮现的初代督主虚影吞噬。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绸缎,银铃奏响清心咒,却见督主袖口滑落的信笺——朱砂字迹与王通判批注公文的笔迹如出一辙。

\"原来你和王通判......\"张小帅的话被一声冷笑打断。

\"张经历真是聪明。\"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王通判摘下官帽,露出额间玄钩卫特有的刺青,翡翠扳指在掌心转得飞快,\"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玄钩大人要炼的情蛊人鼎,正需要你们这些带着执念的魂魄。\"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空而来。赵承煜的飞鱼服在雨中猎猎作响,他的绣春刀直取督主后心:\"王通判,你的戏该落幕了。\"少年千户扯开衣襟,胸口完整的飞鱼七纹泛着妖异幽蓝,每道纹路间都嵌着细小的银针,\"三年前你用我妹妹要挟我,现在该做个了断了!\"

原来赵承煜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那些死者舌根的飞鱼鳞片,都是他冒险留下的线索。此刻他体内的勾魂散银针正在暴走,皮肤下的金色血管纷纷爆裂,化作万千钩刺射向丹炉。张小帅趁机将双鱼铜符按在阵眼,苏半夏念出太医院秘传的清心咒,顺子的铁骰子敲击出特殊节奏,扰乱尸傀的行动。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乌云时,玄香坊已成废墟。张小帅握着染血的铜符,看着赵承煜逐渐透明的身影。少年千户最后的笑容里带着解脱,掌心紧握着半块玉佩——裂痕处的血渍,与小豆子胸口的飞鱼印记完美契合。而在顺天府衙,王通判的密信匣子被打开,里面赫然是玄钩卫炼制人鼎的全部图纸。

但这场胜利并未带来安宁。张小帅在清理王通判书房时,发现暗格里藏着的青铜镜。镜面深处,督主残留的机械眼球正在闪烁,破碎的齿轮正在重组。镜面上用血写着:暗云压城,玄钩临世。

暴雨又至,顺天府衙的青瓦再次被敲打得叮咚作响。张小帅重新书写验尸格目,这次墨迹未干,便有玄钩卫的人来提审此案。他将双鱼铜符贴身藏好,绣春刀出鞘时符文光芒大盛。窗外的雨幕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王通判的翡翠扳指在雨中泛着冷光,而他本该死去的脸上,正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雨夜账影

赌场事件爆发那日,雀金阁的琉璃灯笼在雨幕中晕成血色光斑。雨滴砸在描金飞檐上,将牌九声、骰子声和女人的娇笑都搅成了浑浊的漩涡。张小帅贴着潮湿的砖墙挪动,绣春刀的符文在雨水中若隐若现,忽然听见二楼雅间传来瓷器碎裂声。

\"大人!\"顺子的铁骰子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廊柱时溅起火星。少年捕快浑身湿透,锈锅盖还在往下滴水,\"南边包厢有玄钩卫的飞鱼纹!\"话音未落,三具浑身布满钩形血管的尸傀破窗而出,他们胸口残缺的飞鱼印记在雷光中泛着幽蓝。

苏半夏的银铃突然疯狂震颤,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滚烫血珠。她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绸缎,银簪刺出青色火焰:\"这些傀儡的心脏是青铜丹炉!\"绸缎缠住尸傀脖颈的瞬间,张小帅已挥刀劈向丹炉,符文光芒与金属碰撞,溅起的火花点燃了廊下的帷幔。

火势借着风势蔓延,雀金阁陷入混乱。赌客们尖叫着逃窜,却有黑衣人趁机封锁出口。张小帅在浓烟中瞥见二楼雅间闪过的翡翠扳指——正是王通判常戴的那枚。他踹开雕花木门,只见檀木桌上摊着半卷账本,墨迹未干的\"丙字三号库\"字样刺得人眼疼。

\"抓住他们!\"督主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炸响。黑袍人从阴影中浮现,左眼的钩形齿轮投射出初代督主的虚影。张小帅将账本塞进苏半夏怀中,绣春刀横在胸前:\"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混战中,顺子突然发出惨叫。一名黑衣人用青铜钩刺穿他的肩膀,少年捕快却死死咬住对方手腕,铁指趁机扣住其咽喉要害。苏半夏的银铃奏响清心咒,铃音化作光网罩住尸傀群,而张小帅则冲向督主,双鱼铜符在怀中烫得惊人。

千钧一发之际,赵承煜的身影破窗而入。他的飞鱼服染满血迹,胸口的七纹却亮得刺眼:\"张大人!东南角有密道!\"绣春刀劈开重围,少年千户的刀尖指向账本:\"这个能证明玄钩卫的阴谋!\"

当众人从密道逃出时,雀金阁已化作冲天火海。苏半夏颤抖着展开账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带血的飞鱼鳞片,每笔账目都记载着活人炼丹的交易——从流民到乞儿,甚至还有太医院失踪的医官。\"我母亲的失踪......\"她的声音哽咽,银铃发出哀伤的嗡鸣。

然而第二日清晨,顺天府衙的气氛却诡异得令人窒息。王通判端坐在正堂,翡翠扳指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当张小帅等人呈上账本时,他却突然拍案而起:\"大胆狂徒!竟敢伪造文书,诬陷朝廷命官!\"

堂外传来锁链拖拽声,数十名玄钩卫涌入公堂。他们的飞鱼服在阳光下泛着幽蓝,手中的绣春刀闪着寒光。王通判慢条斯理地展开另一卷账本,上面的字迹与昨夜缴获的如出一辙,却将所有罪行都栽赃在张小帅头上:\"私通逆党,火烧赌场,意图颠覆朝纲!\"

\"不可能!\"苏半夏的银铃发出尖锐警报,\"这账本是假的!\"

\"真假不重要。\"王通判露出阴森的笑,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重要的是,玄钩大人需要有人背锅。\"他抬手示意玄钩卫动手,\"将这三人收押天牢,明日午时三刻......\"

话音未落,赵承煜突然暴起。他胸前炸开的飞鱼纹化作赤红锁链,缠住最近的玄钩卫:\"张大人快走!我来断后!\"少年千户的皮肤下,金色血管纷纷爆裂,那些禁锢他多年的勾魂散银针逆向弹出,化作万千钩刺射向督主的虚影。

张小帅拽着苏半夏和受伤的顺子突围,绣春刀劈开重重包围。当他们翻出衙门围墙时,身后传来赵承煜最后的嘶吼。月光下,少年千户的身影逐渐透明,手中却仍死死攥着半块玉佩——裂痕处的血渍,与苏半夏怀中的桃木簪遥相呼应。

逃亡的路上,三人躲进废弃的城隍庙。苏半夏翻看着被雨水浸湿的账本,突然发现夹层里藏着的密信。朱砂字迹与王通判的笔迹一模一样,信中提到\"丙字三号库即将竣工,情蛊人鼎指日可待\"。更可怕的是,信末的落款竟是当今天子的印鉴。

\"原来玄钩卫的背后......\"张小帅握紧双鱼铜符,符文光芒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庙外,暴雨倾盆而下,远处的紫禁城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而他们,三个被诬陷的\"逆党\",却掌握着足以颠覆王朝的秘密。

顺子忍痛包扎伤口,铁骰子在掌心转得飞快:\"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小帅望向京城的万家灯火,绣春刀出鞘时映出他冷峻的面容:\"去找真相。就算整个朝廷与我们为敌,那些冤死的魂灵,也该讨个公道。\"他的目光落在账本上\"丙字三号库\"的字样,那里,或许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雨越下越大,城隍庙的屋檐下,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而在京城的某个阴暗角落,破碎的齿轮正在重组,督主残留的机械眼球闪烁着红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黑幕压城

\"张经历屡闯赌场,成何体统?\"李总旗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公案上的朱砂砚都溅出墨痕。他身着崭新的飞鱼服,袖口熨得笔挺,腰间的双鱼铜牌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可眼底那抹阴鸷却怎么也藏不住,\"聚众斗殴,损坏官产,还私藏赌场物件,本官奉督主之命,即日起,你停职反省!\"

顺天府大堂内,张小帅的绣春刀已被缴下,符文光芒在刀镡上明灭不定。他望着李总旗腰间新换的玄钩卫制式佩刀,想起三日前雀金阁那场混战中,正是这把刀刺中了顺子的后背。少年捕快此刻正趴在堂下,铁骰子还攥在染血的掌心。

\"李总旗怕是弄错了。\"苏半夏突然上前,银铃在袖口轻响。她怀中紧紧抱着用油布裹住的账本,那上面\"丙字三号库\"的字样已被血水浸透,\"我们是为追查玄钩卫炼制人鼎的罪证......\"

\"放肆!\"李总旗的翡翠扳指重重磕在案上,\"玄钩卫乃朝廷肱骨,岂是你等可以污蔑?\"他的目光扫过苏半夏鬓间的桃木簪,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那并蒂莲的雕刻,与三日前在赌场密室内发现的断簪残片如出一辙。

堂外突然传来锁链拖拽声。数十名玄钩卫涌入公堂,他们的飞鱼服泛着幽蓝冷光,胸口的七纹在火把映照下宛如活物。张小帅瞥见人群中赵承煜的身影,少年千户的脸色苍白如纸,飞鱼服下隐约可见绷带渗血。

\"张经历目无王法,现移交诏狱。\"李总旗抛下朱签,声音冷得像冰,\"至于苏女官和这个小捕快......\"他的目光落在顺子染血的铁骰子上,\"窝藏逆党,同罪论处。\"

千钧一发之际,赵承煜突然暴起。他胸前炸开的飞鱼纹化作赤红锁链,缠住最近的玄钩卫:\"张大人快走!\"少年千户的皮肤下,金色血管纷纷爆裂,那些禁锢他多年的勾魂散银针逆向弹出,化作万千钩刺射向李总旗。

张小帅趁机拽住苏半夏和顺子突围,绣春刀被夺的他赤手空拳劈开重围。当他们翻出衙门围墙时,身后传来赵承煜最后的嘶吼。月光下,少年千户的身影逐渐透明,手中却仍死死攥着半块玉佩——裂痕处的血渍,与苏半夏怀中的桃木簪遥相呼应。

三人躲进城南破庙。顺子的伤口还在渗血,铁骰子在掌心转得飞快:\"大人,李总旗的飞鱼服是三品武官制式,他怎么可能......\"

\"他早已投靠玄钩卫。\"张小帅展开被雨水浸透的账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带血的飞鱼鳞片。每笔账目都记载着活人炼丹的交易,从流民到乞儿,甚至还有太医院失踪的医官,\"王通判、李总旗,还有督主......他们是一伙的。\"

苏半夏的银铃发出哀伤的嗡鸣。她摸出母亲留下的半支木簪,与从赌场带回的残片拼合,竟组成了完整的双鱼图案:\"我娘当年也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分头跑!\"张小帅将账本塞进苏半夏怀中,\"去城西玄香坊,那里应该有丙字三号库的线索!\"他抽出顺子腰间的锈锅盖,转身迎向追兵,\"我来引开他们!\"

暴雨倾盆而下,张小帅在街巷中奔逃。身后的玄钩卫穷追不舍,绣春刀的寒光划破雨幕。当他被逼入死胡同时,李总旗的身影缓缓走出阴影:\"张经历,你以为能逃得掉?\"他转动着翡翠扳指,\"交出账本,我可以留你全尸。\"

张小帅握紧锈锅盖,雨水顺着帽檐滴落:\"玄钩卫用活人炼蛊,你们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李总旗突然大笑,左眼闪过幽蓝的机械光芒,\"等情蛊人鼎炼成,整个京城都是玄钩大人的傀儡!\"他抬手示意,玄钩卫们举起了刻满镇魂符文的青铜铃铛,\"而你,将是最后一具祭品。\"

千钧一发之际,乞儿巷方向突然传来哨声。小豆子带着孩子们举着装满磁石粉的麻袋冲来,泥浆炮弹击中玄钩卫的关节,金属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张小帅趁机突围,却在转角处撞见浑身是血的赵承煜。

少年千户的飞鱼服已破破烂烂,胸口的七纹黯淡无光:\"张大人,去玄香坊的地道...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只留下半块玉佩和一张染血的图纸。

图纸上,丙字三号库的位置赫然标着紫禁城的轮廓。张小帅望着远处的宫墙,握紧双鱼铜符。暴雨中,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真正的阴谋,才刚刚开始。而他,注定要成为刺破黑暗的那把刀。

暗巷灼信

停职后的第七日,京城的暑气裹着蝉鸣压得人喘不过气。张小帅推开斑驳的木门,竹帘外的阳光突然暗了一瞬——街角卖糖人的老汉低头转动转盘,藏在袖中的青铜铃铛却泛着冷光;茶摊旁说书人惊堂木拍得震天响,眼角余光却始终锁着他腰间褪色的双鱼铜符。

炊饼铺的蒸笼腾起白雾,掌柜递饼时压低声音:\"张爷,这几日别往城西走。\"话音未落,巷口传来孩童的嬉闹声,五六个乞儿追逐着跑过,却在瞥见他面容的刹那骤然噤声。为首的小乞丐攥着半块烧饼僵在原地,脏污的脸上闪过惊恐,撒腿就往巷尾狂奔,破草鞋踏碎满地阳光。

暮色四合时,屋檐上的瓦当突然轻响。张小帅翻身坐起,绣春刀已出鞘三分。月光顺着窗棂爬进来,照见墙根处蜷缩的黑影——小豆子浑身是血,怀里死死护着团焦黑的纸团,发间还沾着未干的泥浆。

\"大人......\"少年乞丐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血珠,\"他们...他们抓了阿巧......\"他颤抖着展开密信,烧焦的边缘还在簌簌掉落,残页上依稀可见\"丙字三号库明日酉时\"的朱砂字迹,落款处半枚飞鱼纹烙进纸纤维里,与李总旗腰间银扣的暗纹如出一辙。

窗棂突然炸裂,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张小帅耳畔钉入木柱。他旋身揽住小豆子滚到桌底,却见房梁上垂下数十条青铜锁链,末端的倒钩泛着幽蓝——是玄钩卫的\"锁魂链\"。

\"张经历好雅兴。\"李总旗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响起,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折射出冷芒,\"私通逆党、窝藏要犯,这罪名够你死十回了。\"他身后,数十名黑袍人缓缓现身,胸口飞鱼纹在黑暗中吞吐着微光,其中一人肩头蹲着的孩童正是阿巧,双眼蒙着黑布,脖颈套着青铜项圈。

张小帅的双鱼铜符在怀中发烫,锁骨处的旧伤突突跳动。他瞥见小豆子藏在袖中的弹弓,泥丸表面裹着的正是乞儿巷特有的磁石粉。\"李总旗这么大阵仗,是怕账本的事败露?\"他故意将染血的手掌按在桌上,在木面拖出长长的血痕,\"还是说,丙字三号库里的'情蛊人鼎',缺了我这钦天监血脉就炼不成?\"

黑袍人群中传来骚动。李总旗的脸色骤变,翡翠扳指\"咔嗒\"捏碎:\"给我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锁魂链如毒蛇般窜来,却在触及张小帅衣角的瞬间被一道银光斩断——苏半夏破窗而入,银铃奏响清心咒,铃身古篆字迸发金光,将锁链震成齑粉。

\"顺哥带人去玄香坊!\"小豆子趁机扯开喉咙大喊,弹弓射出的磁石丸精准击中黑袍人关节。巷口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哨声,数十个乞儿举着装满桐油的陶罐冲出,硫磺火把照亮他们脸上的煤灰,也照亮墙上歪歪扭扭的飞鱼图腾——那是张小帅教他们画的,意为\"守护\"。

混战中,张小帅瞥见阿巧项圈上的机关。他甩出绣春刀缠住李总旗,符文光芒与对方的青铜钩激烈碰撞,余光却死死盯着女孩脖颈。苏半夏看懂了他的眼神,银簪划出青色火焰,趁乱割断束缚阿巧的绳索。

\"走!\"张小帅揽住女孩跃出窗口,却在落地时听见身后传来惨叫。小豆子被锁魂链缠住脚踝,弹弓已脱手,却仍死死攥着那半张密信。少年乞丐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大人快走!我......\"话音未落,锁链骤然收紧,血花溅在墙上的飞鱼图腾上,将那抹象征守护的图案染成刺目的红。

暴雨在此时倾盆而下。张小帅抱着昏迷的阿巧狂奔,苏半夏的银铃咒音与雷声交织,驱散着紧追不舍的黑袍人。当他们躲进太医院旧址的地窖时,顺子浑身是血地撞开暗门,怀里抱着的正是赵承煜拼死保护的半块玉佩。

\"玄香坊...是幌子。\"顺子剧烈喘息,铁骰子在掌心转得飞快,\"真正的丙字三号库...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缩。张小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地窖深处的石壁上,月光正透过裂缝,在青砖上投出半枚飞鱼纹——与密信、玉佩、银扣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而在紫禁城的阴影里,督主的机械眼球闪烁着红光。破碎的齿轮正在重组,青铜丹炉中,太子的生辰八字与活人魂魄在墨绿色药液中缓缓沉浮。雨滴砸在琉璃瓦上,宛如命运倒计时的鼓点,催着这场暗潮涌动的博弈,走向终局。

丹毒迷局

屋檐的雨珠顺着青瓦坠落,在石阶上砸出细碎水花。张小帅握着冷透的茶盏,望着巷口卖糖人的小贩第五次调整货担——那人藏在袖中的青铜铃铛,正随着动作发出极轻的嗡鸣。自从停职,这样的监视如附骨之疽,连街角嬉闹的孩童见了他都避之不及。

直到深夜,瓦片轻响惊醒了假寐的他。小豆子浑身湿透地翻进院子,怀里死死护着油纸包,脸上新添的鞭痕在月光下泛着血光。\"大人,他们...他们说要是敢传话,就把我们全做成香丸...\"少年乞丐哽咽着展开焦黑的密信,残存的朱砂字迹在火光中狰狞如鬼:\"务必要让张小帅远离玄香坊...必要时可动用'三尸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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