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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九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风衣大师只是将木剑举过头顶,然后——停住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老人保持着这个姿势纹丝不动,连衣角都不曾飘动一下。
\"就这样?\"烈九忍不住问。
风衣大师的独眼斜睨过来:\"你觉得简单?\"
烈九不敢答话,学着师父的样子举起木剑。起初他还能保持专注,但不到半刻钟,手臂就开始发酸,剑尖微微颤抖。一个时辰后,他的手臂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额头上的汗珠滚入眼睛,刺得生疼。
\"剑,是手臂的延伸。\"风衣大师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你拿剑的样子,像举着烧火棍。\"
烈九咬牙坚持,却在下一刻听到\"啪\"的一声——风衣大师的木杖狠狠抽在他手腕上。碎歌剑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捡起来,重来。\"
日复一日,半年的烈九生活只剩下这简单到极致的动作。举剑,放下,再举剑。风衣大师不允许他练习任何华丽的招式,甚至连基本的劈砍都不教。
第七天清晨,烈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这算什么剑术!\"他将碎歌剑摔在地上,剑身与石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连三岁孩童都能做到的动作,为什么要反复练习?\"
风衣大师不慌不忙地捡起木剑,手指抚过剑身,那些鱼鳞纹路突然亮起金光。
\"你觉得简单?\"老人再次问道,这次却将一把普通的铁剑递了过来,\"用你最大的力气,砍这棵树。\"
院角有一棵碗口粗的槐树,烈九憋着一肚子气,双手握剑狠狠劈下——
\"砰!\"
剑弹了回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而槐树树干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风衣大师摇摇头,接过铁剑。他依旧用那个\"简单\"的起手式,缓缓举剑,然后轻描淡写地落下。
\"咔嚓\"一声,槐树应声而断,切口光滑如镜。
烈九目瞪口呆。
\"剑术不在形,而在意。\"风衣大师将碎歌剑塞回他手中,\"花家剑法,重意不重形。你连剑都拿不稳,如何驾驭龙血之力?\"
\"龙血?\"烈九心头一跳。
风衣大师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他手中的剑:\"继续练习。今日加一个时辰。\"
烈九不甘心地扔掉了铁剑,举起碎歌木剑,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灼热。那股热流从心口蔓延至手臂,碎歌剑上的纹路竟开始微微发亮。他惊讶地发现,这次举剑轻松了许多,仿佛剑与手臂融为一体。
但好景不长,热流很快变得滚烫,像岩浆在血管中奔涌。烈九的皮肤下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指甲边缘泛起金属般的光泽。
\"控制它!\"风衣大师厉喝一声,木杖点在他后心,\"别让龙元之力反噬!\"
烈九咬紧牙关,试图平复体内躁动的热流。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瞥见铜钱从衣袋滑落,在地上旋转。当铜钱停止转动,背面的五瓣花纹正对着他时,体内的热流突然变得温顺起来。
风衣大师的独眼微微眯起:\"有趣...\"
夜深人静时,烈九偷偷摸出铜钱和东溪留下的字条。\"子时,看铜钱\"——他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
月光透过窗棂,正好照在铜钱上。烈九学着白天的方式,让铜钱在月光下旋转。当铜钱停下时,背面的花纹投射出一道奇异的光影,在墙上组成几个模糊的字迹:
「花家血脉,龙形为钥」
烈九正想凑近细看,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慌忙收起铜钱,假装熟睡。
风衣大师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老人站在床边凝视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将汤药放在床头。
\"你父亲当年,也是这般倔强。\"风衣大师低声道,声音中竟带着一丝烈九从未听过的柔和,\"花家的劫数...不该由你承担。\"
烈九屏住呼吸,生怕惊动师父。待老人离开后,他立刻爬起来查看那碗汤药。药汤呈暗金色,表面浮着几片银色叶片,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与初醒时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他小心地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药汤入腹,体内残余的燥热立刻平息下来。借着药力,烈九终于沉沉睡去。
梦中,他看见一座被雪覆盖的宅院,门匾上写着\"花府\"二字。一个与他面容相似的男子站在院中,手中长剑划出优美的弧线,剑锋所过之处,雪花纷纷避让...
一个月过去,烈九的起手式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现在他能举剑三个时辰纹丝不动,碎歌剑仿佛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但这远远不够。
\"今日学习步法。\"风衣大师在院中画了九个圆圈,\"龙形九变,每一步都有讲究。\"
烈九刚要踏入第一个圈,地面突然亮起复杂的纹路——是师父设下的阵法。他的脚像陷入泥沼,每移动一寸都要耗费巨大力气。
\"花家剑术,讲究'龙行虎步'。\"风衣大师站在阵外讲解,\"看似简单的一步,实则蕴含天地至理。\"
烈九汗如雨下,体内的龙血又开始躁动。这次他没有抗拒,而是尝试引导那股热流至双腿。奇妙的是,阵法带来的阻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不错。\"风衣大师难得地点头赞许,\"龙血与剑术本就同源。但要记住,力量是工具,不是主人。\"
就在烈九渐入佳境时,院墙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嬉笑声。
\"小狗!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是沙风的大嗓门,\"东溪算出你今天会有突破,我们带了烧鸡!\"
烈九心头一热,差点分神。风衣大师的木杖立刻敲在他肩头:\"专注!外界纷扰,与你无关。\"
墙外的声音渐渐远去,烈九却再也无法集中精神。他想起云裳腰间的木棍,想起祖玛沉默的笑容,想起东溪那本永远写不完的笔记...
\"心不静,剑必乱。\"风衣大师冷冷道,\"再加练两个时辰。\"
三个月后的某个雨夜,烈九正在练习新学的\"龙回头\"式,忽然听到院外有异响。
风衣大师似乎也察觉到了,独眼中的金芒大盛:\"回屋去。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烈九假装顺从,却在师父离开后悄悄跟了上去。雨幕中,他看见风衣大师与一个黑衣人站在院墙外。黑衣人戴着青铜面具,声音嘶哑:
\"...雪域的人已经到了边境城市。他们不是为了武校,而是为了寻找花家遗孤。\"
风衣大师的木杖深深插入地面:\"来的好快,这么急不可耐?\"
\"不是上次那个公主。\"黑衣人低声道,\"应该是雪域大使诉说这个孩子有龙血气息而引来了雪域的'猎犬'。\"
一阵闷雷滚过,烈九没听清后面的对话。等他再次凝神时,只听到黑衣人的最后一句话:
\"...影阁已经接了悬赏。老瞎子说,让你看好那孩子,至少在'月蚀之夜'前...\"
黑衣人化作一团黑雾消散。风衣大师站在原地良久,雨水顺着他的斗篷滴落。当他转身时,烈九急忙躲回屋内。
那晚,烈九辗转难眠。铜戒指、龙元力量、花家密库...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旋转。窗外雨声渐歇时,他做了一个决定——必须找出更多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
正在思索着,一张字条突然从墙外飞来,精准地落在他脚边。
上面是东溪工整的字迹:「铜钱月圆之夜,置于武校古井口,可见真相。——东溪」
烈九攥紧字条,心跳加速。他知道私自外出违背师命,但内心的疑问已经压抑太久。
当夜,他趁风衣大师外出,将碎歌剑藏在袍内,翻墙而出...
东溪记事本的第一页写着这样一句话:\"当风吹过铜钱孔洞时,我能听见未来的回声。\"
这个瘦小的女孩盘腿坐在武校最高的古松枝桠上,月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腰间的布袋里装着各式各样的\"媒介\"——铜钱、羽毛、干枯的树叶,甚至几颗形状奇特的石子。这些都是她与自然对话的工具。
\"今晚的风很焦虑...\"东溪闭上眼睛,感受着穿过发丝的夜风。十指间夹着的三枚铜钱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
她四岁那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那时她还在边境小村的农户家中,半夜被一阵奇异的沙沙声惊醒。声音来自窗外的老槐树,那棵树在\"说话\"——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一种直接流入她脑海的意念。
『小溪...快跑...山洪...』
年幼的东溪不懂什么是山洪,但她听出了老槐树声音里的恐惧。她摇醒了熟睡的父母,哭闹着要离开房子。父亲起初以为她做了噩梦,直到听见远处传来的轰隆声。那晚,全村只有东溪一家因提前撤离而幸免于难。
\"妖女!\"这是村民们给她的称呼。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黄毛丫头能预知灾难,只能归咎于邪术。东溪六岁生日那天,父母在田里遭遇\"意外\"身亡——有人看见几个村民手持农具跟在后面。
是路过的武校教习救了她,把她带到了这个能包容各种\"怪人\"的地方。
铜钱突然在东溪指间剧烈震动,打断了她的回忆。她熟练地将它们抛向空中,铜钱在月光下翻转,落地时排成一个奇特的三角形——两枚重叠,一枚孤零零地偏离中心。
\"两个人即将相遇...但第三者是变数...\"东溪迅速在小本子上画下铜钱的排列,在旁边标注道:\"烈九,危险来自皇城,与血脉有关。\"
她的预知能力随着年龄增长而越发清晰,但代价是剧烈的头痛和偶尔的流鼻血。武校的医师说这是\"精气损耗\",给她开了些补气血的汤药,却从未过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东溪从布袋里摸出一片干枯的枫叶,这是上个月从烈九窗前那棵树上落下的。她将叶子贴在额头,闭眼感受其中残留的自然记忆。
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烈九站在两座石碑之间,龙鳞已经蔓延到脖颈...一个紫眸少女从薄雾中走来...血色莲花在沼泽盛开...
东溪猛地睁开眼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些画面她已经见过多次,但每次都能发现新的细节。这次她注意到少女腰间挂着一块残玉,玉上的纹路与烈九那枚神秘铜钱背面的花纹惊人地相似。
\"命运之线已经缠绕...\"东溪喃喃自语,在小本子上快速勾勒出残玉的形状。她知道烈九最近一直在做奇怪的梦,却不知道这些梦与雪域王国的公主有关。
一阵刺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东溪知道这是过度使用能力的警告。她小心翼翼地将枫叶收回布袋,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吞下。药是祖玛给她的,用草原上的特殊草药制成,能稍微缓解预知带来的副作用。
树下的草丛突然传来沙沙声。东溪屏住呼吸,看见云裳鬼鬼祟祟地溜过,腰间的木棍卡在石缝里,正使劲往外拔。这个活泼好动的女孩总是深夜溜去厨房偷吃的。
她知道云裳是送给谁的,但是她也经常看见文文静静的兰芝也偷吃的,兰芝是给谁,还是自己吃,不得而知,那个女孩的心思,自己看不透。
东溪嘴角微微上扬,正准备扔个松果吓唬她,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贯穿脑海——这不是普通的预知,而是一种本能的危险预警。她看见云裳倒在血泊中,一个黑影手持利刃站在旁边...
\"云裳!别动!\"东溪失声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云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见树上的东溪,气得直跺脚:\"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的在树上装什么猫头鹰?\"
东溪顾不上解释,迅速从树上滑下来,拉着云裳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云裳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疼得龇牙咧嘴。
\"有危险...\"东溪压低声音,\"我看见了血...和一把刀...\"
云裳本想嘲笑她神神叨叨,但看到东溪惨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孩有些\"特别\",武校里流传着各种关于东溪的传闻——有人说她能听懂鸟语,有人说她预测过三次比武结果,全都准确无误。
两人屏息等待了片刻,什么也没发生。云裳开始不耐烦了:\"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这大半夜的——\"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从围墙翻入,月光下闪过金属的寒光。云裳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溜圆。那黑影行动如鬼魅,正向他们藏身的方向移动。
东溪的心跳如鼓,她认出这不是武校的人——来者穿着紧身夜行衣,脸上戴着青铜面具,腰间别着三把形状怪异的短刀。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行走时完全没有声音,连草丛都不曾晃动。
\"影阁...\"东溪的嘴唇颤抖着吐出这两个字。她在风衣大师与神秘人的对话中偷听过这个名称,那是大陆最危险的杀手组织。
杀手突然停下脚步,面具转向她们藏身的巨石。东溪感到一阵冰冷的视线扫过,仿佛毒蛇爬过后颈。她下意识地摸出铜钱,在掌心紧紧握住。
\"自然之灵,请遮蔽我们...\"她在心中默念,一股自然之力创造了只有她和云裳的绝对黑暗,使两人仿佛隐身一般。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杀手面前形成一道旋转的屏障。杀手警惕地后退一步,等风停时,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远处的一点光亮吸引——那是巡夜教习提着的灯笼。
黑影如烟雾般消散在夜色中,但东溪知道危险并未解除。她拉着云裳悄悄退回宿舍,一路上云裳的手一直在发抖。
\"那...那是什么人?\"回到安全处所后,云裳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为什么来武校?\"
东溪摇摇头,从床下拖出一个小木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各种小物件:羽毛、石头、干花,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她翻开册子,快速查找着什么。
\"找到了。\"她指着一页上的素描,那是她三个月前画下的——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影,旁边写着\"影阁猎犬,目标:龙元\"。
云裳凑过来看:\"这是什么意思?谁会派杀手来武校?\"
东溪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另一页上。那里画着烈九的侧脸,脖子上隐约可见鳞片状的纹路,旁边是风衣大师的独眼画像。两幅画之间用红线连接,线上挂着一个小小铜钱的简笔画。
\"烈九有危险。\"东溪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影阁是冲他来的。\"
\"那我们得告诉他!\"云裳跳起来就要往外冲。
东溪一把拉住她:\"不行。风衣大师说过,烈九现在不能见任何人。\"她咬着下唇思考片刻,\"但我有办法传递信息...\"
她从箱底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一枚古老的铜钱。这枚铜钱与烈九随身携带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多了几道刻痕。
\"这是...?\"
\"通灵铜钱。\"东溪解释道,\"我奶奶留下的。铜钱能发出感应之力,只要用正确的方式激发。\"
她将铜钱贴在额头上,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云裳看见铜钱表面开始泛起微弱的蓝光,东溪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青筋隐约可见。
\"子时...看你的铜钱...\"东溪一字一顿地说,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阻力,\"危险...来自雪域...和影阁...\"
说完这句话,她像被抽干力气般瘫软下来,铜钱从指间滑落。云裳慌忙扶住她,发现东溪的鼻血流了出来,滴在衣襟上形成暗红的斑点。
\"你没事吧?\"云裳手忙脚乱地找手帕,\"这太可怕了,你每次预知都会这样吗?\"
东溪虚弱地摇摇头:\"只有...看到重要的...未来时...\"她接过手帕按住鼻子,\"信息...传过去了...烈九会...明白的...\"
云裳帮她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担忧地问:\"那个杀手还会回来吗?\"
\"不止一个...\"东溪的眼神变得恍惚,\"我看到了...雪...很多雪...还有一个紫眼睛的姑娘...\"
\"雪域的人?\"云裳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来干什么?\"
东溪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穿过窗户,望向烈九所在的方向。在那个被阵法保护的院子里,烈九可能正在经历她通过铜钱看到的那些梦境——石碑、沼泽、血莲,还有那个神秘的紫眸少女。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了...\"东溪轻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烈九体内流淌的不只是龙血...还有某种更古老的东西...而那个雪域公主...\"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手帕上。云裳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扶她躺下:\"别再预知了!你会害死自己的!\"
东溪勉强笑了笑,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布袋,取出两粒药丸吞下。这是她自制的药剂,用祖玛给的草药加上一些特殊成分制成,能暂时压制预知带来的反噬。
\"有些事...必须被看见...\"她喘着气说,\"烈九命运和这个世界早已纠缠...影阁只是开始...\"
云裳给她盖上被子,担忧地看着这个神秘的朋友。窗外,月亮被乌云遮蔽,武校陷入一片黑暗。远处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提醒着夜已深沉。
\"睡吧。\"云裳轻声说,\"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东溪点点头,却知道明天可能已经太迟。在她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刻,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烈九站在满月下的古井边,手中铜钱发出耀眼的金光,而井水中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条盘旋的金龙...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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