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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意志和对更大灾难的警惕,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苏晚晴濒临崩溃的意识。她不再徒劳地压制悲伤,而是将所有的精神力量,如同压缩的弹簧,死死地凝聚起来,用于对抗那无形力场的精神毒素干扰,维持意识最后一丝清醒,并死死记住屏幕上闪过的每一个关于“门”的细节!
屏幕上,那剧烈的悲伤波峰在惊骇和新的意志力支撑下,陡然回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锐利的专注波线。
“情绪…转换…逻辑…分析…模式…”女祭司冰冷的合成音再次响起,似乎对这突然的转变也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数据延迟。“目标…意识…韧性…超出…基础模型…参数…修正…记录…”
女祭司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操作着,无形的力场和精神干扰似乎再次加强。苏晚晴感觉大脑如同被无数冰锥穿刺,意识阵阵模糊。但她咬紧牙关,口腔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重,左肩的剧痛成了锚定意识的坐标,死死对抗着那冰冷的侵蚀。她的目光,如同焊死在屏幕上那旋转的“门”模型上,强行记忆着每一个转瞬即逝的符号和能量回路的走向。
这是一场无声的、在灵魂层面进行的残酷角力。一方是冰冷的、毫无情感的秩序机器,一方是背负着巨大悲痛和更沉重责任的人类意志。实验室里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和女祭司手指划过界面的冰冷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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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岩般的脚印在冰冷光滑的合金走廊地面上滋滋作响,留下一个个边缘赤金、中心焦黑的灼痕。空气中弥漫着金属被高温熔融后又迅速冷却的刺鼻气味。
力量(Strength)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通道中穿行。他步伐沉重,每一次落脚都让坚固的合金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周身翻腾的炽热力场将空气灼烧得扭曲变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然而,这威压之中,却夹杂着一丝不和谐的冰冷和迟滞。
他左眼的眼眶周围,那暗红的锈蚀斑痕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扩散。原本熔岩般流淌的光泽被这污秽的斑点侵蚀,变得黯淡、斑驳。一种冰冷的、仿佛要将血液和力量都一同凝固的刺痛感,如同无数细小的锈蚀之虫,顺着他的血管和力量脉络,不断向他的核心侵蚀。每一次力量的运转,都伴随着锈蚀侵蚀加剧的剧痛和滞涩感。
“污秽…爬虫…”低沉、浑厚、如同地心熔岩翻滚的咆哮在通道内回荡,充满了被蝼蚁所伤的暴怒和屈辱。那只完好的熔金右瞳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怒火,目光扫过通道两侧光滑冰冷的合金墙壁,仿佛在寻找着可以摧毁的目标来宣泄。
前方通道拐角,两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没有任何标识的纯白面具的“衔尾蛇”低级守卫,如同雕塑般伫立。他们感受到那如同实质岩浆般涌来的毁灭气息和恐怖威压,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天敌盯上的猎物,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无形的纪律钉在原地,只能微微垂下头,表示敬畏。
力量(Strength)熔金的右瞳扫过这两个如同背景板般的低级守卫,那被锈蚀侵蚀的暴怒和屈辱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废物!”一声炸雷般的咆哮!
他甚至没有动用毁灭性的力量,只是如同驱赶苍蝇般,裹挟着高温力场的左臂猛地一挥!
呼——!
恐怖的音爆和灼热气浪瞬间席卷!
砰!砰!
两声沉闷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那两个低级守卫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正面轰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如同破败的麻袋般狠狠砸在后方坚硬的合金墙壁上!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坚硬的合金墙壁被砸出两个清晰的、边缘流淌着熔融液滴的人形凹坑!两具扭曲的尸体如同被拍死在墙上的蚊子,粘在凹坑里,焦黑的痕迹迅速蔓延开来,散发出皮肉烧焦的恶臭。
力量(Strength)看都没看那两团焦黑的痕迹,熔金的右瞳中暴怒稍减,但左眼锈蚀的冰冷刺痛依旧让他烦躁无比。他脚步不停,魁梧的身影带着毁灭的气息和挥之不去的污秽侵蚀感,继续沿着通道大步前行。他需要尽快清除体内这该死的锈蚀污染。至于那只钻洞的爬虫和这片污秽的废墟,自有后续的“清理”程序来处理。教皇的命令高于一切。
就在力量(Strength)魁梧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后不久。
通道另一端的阴影里,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
他穿着剪裁精良、价格不菲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戴着一副遮挡了上半张脸的银色金属面具,面具下的嘴角习惯性地抿着,带着一种精英人士特有的、精于算计的弧度。正是陈哲。
陈哲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首先扫过通道地面上那两个依旧散发着高温和焦臭味的熔融脚印,又缓缓移向墙壁上那两具惨不忍睹的焦黑人形凹坑。他面具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抽动了一下,那并非恐惧,而是一种看到巨大风险投资失败时的、冰冷的评估和止损计算。
“力量(Strength)…情绪失控…左眼…污染侵蚀…程度…超出预期…”陈哲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自言自语的精确分析。“目标载体(周锐\/林衍)…引发污染源(夏栀造物)自毁性攻击…导致力量(Strength)受创…目标载体深埋污染区…判定濒死…”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地面那赤金色的脚印,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权衡。“回收价值…趋近于零…风险(力量失控\/污染扩散)…指数级上升…”他微微摇了摇头,仿佛在否决一笔注定亏损的投资。
紧接着,陈哲的目光投向力量(Strength)消失的方向,又仿佛穿透了层层合金墙壁,看向实验室区域。“女祭司…权限提升…‘门’计划…启动…”他面具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是一种看到更大棋局变动时的本能警惕。“资源倾斜…变数增加…”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快速计算着新的风险和收益平衡点。最终,他如同下定了决心,身体如同融入阴影的流水,悄无声息地朝着与力量(Strength)相反的方向——一条通往基地上层、相对僻静的备用通道快速移动。步伐迅捷而无声,如同一个在风暴来临前转移资产的精明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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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粘稠、带着浓烈铁锈腥气和新鲜泥土味的空气,如同甘泉般涌入狭窄的缝隙。
周锐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哪怕每一次都咳出带着黑色油污的血块。生的希望暂时压倒了剧痛。他那只血肉模糊的左手,依旧紧紧攥着那块边缘锋利的三角形金属碎片。
目标:扩大缝隙!钻出去!
动作:继续挖!用碎片撬!用身体挤!
他再次将碎片尖端狠狠刺入缝隙边缘松软的混合物中,疯狂地撬动、挖掘!粘稠污秽的油泥锈渣被一点点剥离。缝隙在极其缓慢地扩大,从手指粗细,到勉强能塞进手腕…
身体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全身撕裂的伤口,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右脚踝的幻肢痛更是如影随形。汗水、血水、油污糊满了全身,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从地狱油锅里爬出来的恶鬼。但他那只完好的左眼里,凶光和狠劲越来越盛。出去!老子一定要出去!
就在他全神贯注挖掘,将碎片狠狠刺入一块相对坚固的锈蚀金属板边缘时——
异变陡生!
他紧握着碎片的左手掌心,那块接触碎片时间最长的皮肤,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并非疼痛的灼热感!紧接着,一股微弱却极其清晰的、带着腐朽与再生意味的冰凉气息,顺着掌心被碎片割破的伤口,如同活物般钻了进来!
“呃!”周锐闷哼一声,动作猛地僵住!
这股冰凉的气息并非能量,更像是一种…活性的“信息”?一种关于“锈蚀”本身的、冰冷的“认知”!
无数破碎的、带着强烈污染性的意念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入他剧痛混沌的意识!
——暗红锈蚀金属的冰冷触感…
——铁锈粉末在油污中汇聚成蛇的粘稠流动…
——巨大金属构件在腐朽力场下崩解、剥离的嘎吱声…
——还有…夏栀(造物)最后那混合着金属崩解与能量尖啸的决绝意念:“以…此身…为引…尘归…尘…锈归…锈…”
夏栀!是夏栀最后发动攻击时,强行抽取并注入力量(Strength)体内的、这片环境最本源的“锈蚀”污染信息!而此刻,这股信息的一部分,竟然顺着周锐手中这块沾染了高浓度锈蚀和夏栀崩解残留物的金属碎片,通过他掌心的伤口,如同“种子”般,植入了他的身体!
“啊——!”周锐发出一声压抑的、充满惊恐和痛苦的嘶嚎!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污秽的“信息”入侵,比身体的剧痛更让他感到灵魂层面的恐惧!他感觉自己的左手,仿佛正在被同化成冰冷的、蠕动的锈蚀金属!他想扔掉那块碎片!
然而,就在这恐惧爆发的瞬间——
一个冰冷、滞涩、如同生锈齿轮强行转动的意念,猛地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别动!感受它!”
是林衍!那点沉寂已久的核心意识,在这股外来的、强烈的“锈蚀”信息冲击下,如同被火星点燃的死灰,竟然极其微弱地…重新闪烁了一下!
“感受…它的…‘流动’…它的…‘侵蚀’…它的…‘结构’…”林衍的意念断断续续,充满了巨大的消耗和迟滞感,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耗费莫大的力气。但其中的指令却异常清晰:“那是…环境…的…一部分…利用它…挖开…通道!”
利用…这鬼东西?
周锐懵了。恐惧和抗拒如同本能。但林衍那冰冷决绝的意念,和他自己那被逼到绝境的市井狠劲,在生死关头产生了奇异的融合。
操!死马当活马医!
周锐心一横,牙一咬,非但没有扔掉碎片,反而将血肉模糊的左手更紧地攥住了那块传递着冰冷污秽信息的金属片!他不再抗拒那股钻入掌心的冰凉气息,反而如同一个最蹩脚的学徒,强行去“感受”它!
冰冷…腐朽…粘稠…带着一种将万物拖入沉寂的迟滞感…这就是“锈蚀”的感觉?它似乎在…“同化”接触到的金属?让坚固的变得脆弱?让一体的变得…松散?
周锐的意识如同触碰到了烧红的烙铁,剧痛和混乱再次袭来。但他强忍着,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股冰凉气息传递的“感觉”上,然后将这种感觉,混合着他挖掘的动作,引导向他正在撬动的那块锈蚀金属板!
“给…老子…烂掉!”他心中无声地嘶吼着,将那种“腐朽”、“松散”的意念,狠狠“砸”向那块坚固的障碍!
嗤…嘎吱…
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金属内部结构正在被加速腐蚀的异响,从被碎片撬动的金属板内部传来!
紧接着,周锐感觉手中的碎片撬动时遇到的阻力…似乎真的变小了!那块原本坚硬难啃的锈蚀金属板边缘,竟然变得如同潮湿的朽木般,被碎片轻易地撬下了一大块!
有效?!!
狂喜瞬间冲垮了恐惧!周锐那只独眼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不再犹豫,更紧地攥着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将掌心伤口传来的、污秽的“锈蚀”信息流作为“燃料”,疯狂地引导向挖掘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刺入、撬动,都带着一股蛮横的、要将接触点彻底“锈蚀腐朽”的意念!
嗤嗤…嘎啦…嘎啦…
挖掘的速度陡然加快!挡在前方的金属碎片、锈蚀板、油污混合物,在那股混合了物理撬动和污秽意念侵蚀的双重作用下,如同被泼了强酸般迅速变得松散、易碎!那个狭窄的缝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着!
很快,一个勉强能容纳他蜷缩身体钻过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外,是更加深邃的黑暗,但空气明显更加流通,带着浓重的泥土和地下水的潮湿气息!
生的通道!打通了!
周锐扔掉那块已经变得滚烫(仿佛承载了过多意念而发热)的金属碎片,甚至顾不上左手掌心那被“锈蚀”信息侵入后残留的、如同被冰冷蠕虫寄生的诡异麻痒感。他拖着焦黑冒烟、残破不堪的躯体,用尽最后的力量,如同一条从油污地狱里爬出的蛆虫,一点一点地、艰难无比地…朝着那个新挖开的、通往未知黑暗的洞口…蠕动了出去!
身体摩擦着粗糙的洞口边缘,带下大片焦黑的皮肉和污血。剧痛几乎让他昏厥。但他不管不顾,只是拼命地向外挪动。
当大半个身体终于爬出那金属坟墓的瞬间,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从洞口滚落下来,重重摔在一片冰冷、潮湿、覆盖着厚厚黑色淤泥的地面上。
他仰面朝天,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污浊但自由的空气。身体如同散了架,剧痛无处不在。左手的麻痒感在脱离碎片后似乎减弱了一些,但那种被冰冷“异物”植入的感觉却如同阴影般挥之不去。
头顶,是望不到顶的、由巨大扭曲的废弃金属构件和湿冷岩层构成的、压抑的穹顶。昏黄残破的应急灯光在极高的地方如同鬼火般闪烁。这里似乎是废弃机械舱室下方更深处的、与天然溶洞或地下河道相连的污水沉积层。
他活下来了。用最狼狈、最污秽的方式,从力量的毁灭和女祭司的死亡判定中,像蟑螂一样爬了出来。
“嗬…嗬…晚晴…姐…我…我好像…搞到了点…不得了的东西…”周锐望着头顶那压抑的黑暗,那只完好的左眼里,劫后余生的庆幸、市井的狡黠、以及对掌心那诡异“锈蚀种子”的深深恐惧,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
一个极其轻微、却带着清晰节奏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声,从这片巨大污水沉积层远处的阴影中传来。
周锐身体猛地一僵!独眼中的凶光瞬间爆射而出!他如同受惊的野兽,不顾剧痛,猛地翻身,仅存的左手紧紧扣住了身下冰冷粘稠的淤泥,身体蜷缩起来,做好了亡命一搏的准备!
脚步声越来越近。昏黄的应急灯光勉强勾勒出一个抱着厚厚一摞古籍、身形有些佝偻的轮廓。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脚步猛地停住,警惕地望向周锐所在的黑暗角落。
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但周锐却清晰地看到,那人影脸上似乎也戴着眼镜,镜片在昏暗中反射着微光。他抱着古籍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谁?”一个带着浓浓书卷气、却又充满了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是吴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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