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鸿蒙遗烬录·卷十：残烬映天（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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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来自虚渊深处的绝对寒意，如同宇宙坟茔中悄然复苏的吐息，无声却迅速地在晶核空间弥漫开来。不是冰雪覆盖的寒冷，而是剥夺“存在”热力的虚无之冻！空间被冰封，能量运转滞滞，甚至连意识波动的传递都变得模糊迟缓。

混沌灾孽初形，这头因内部三种污秽意志撕扯而狂乱翻腾的巨物，在极寒渗透的瞬间，首当其冲！

“呜嗷——！！！”

三张源洞巨口同时发出混乱的怒吼！猩红的贪婪、灰暗的毁灭、墨紫的混沌，在绝对虚寒的侵袭下，被强行冻缩了一瞬！那些疯狂喷涌污秽的裂口边缘，甚至瞬间凝结出一层极其稀薄、闪烁着冰冷星屑的苍白霜晶！但这对于本就是污秽混沌聚合体的它来说，远非冻伤，而是——激怒！！！

尤其是灰暗源洞！那股刻骨的憎恶与几乎铭刻在本源层面的恐惧被彻底点燃！它内部的灰黑灭光如同被泼入液态氮的灼热岩浆，在冰冻外壳下疯狂积蓄着更加狂暴、更加疯狂的爆炸性能量！猩红意念与墨紫印记的冲突都在这极端的刺激下被暂时压制！

但虚渊的寒意并未停止！目标明确——

咻！咻！咻！

空间中，无数道肉眼难以捕捉、却带着绝对冻结法则的灰白色寒流细丝，如同拥有了生命！精准地绕过狂躁的灾孽，刺破被其污秽信子侵蚀而防护减弱的空间区域，目标直指——蔚蓝水胎！！！

雷池意志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警兆！

水胎周围本已残破的蔚蓝壁垒表面，瞬间被灰白色的霜纹急速蔓延覆盖！极寒之力并非毁灭壁垒结构，而是像冰冷的蛛网，一层层、一根根，将水胎连同内部虚弱的种子死死禁锢！摇篮曲的残响被冻僵，水胎的波动被强行凝固，如同被封入一块巨大的蔚蓝色琥珀之中！

这种冻结，不仅隔离了外部攻击的可能，更断绝了泪池意志向水胎内部输送本源修复之力与生命信号的通道！是绝对防御，却也是绝对囚牢！虚渊，在用它的方式“保护”它所认定的、可能存在的“同类”？

水胎核心！

原初之种在那奇异的虚空琥珀内近乎停滞！核心那点微弱的炽白光芒在灰白霜纹的包裹下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先前接触到虚渊气息时那一丝微弱的共鸣感，此刻被千百倍的极寒痛苦所淹没！雀儿的灵魂伴生丝传递来窒息般的冰冷与迷茫，以及一种源自生命本身的、对绝对寂静虚无的深深恐惧。

然而！就在这万籁俱寂、生与存的界限都被冻结的刹那！

被彻底封禁于虚空寒网中的炽白光点——

那源自雀儿纯粹灵性深处、与泪池创生本源融合、却被虚渊寒流刺激的痛苦强行触及最深层的——

属于“它”自身的那部分存在本质！

在那炽白核心的更深处！

仿佛冰层开裂！

一点更加纯粹、更加难以形容、超越“创生”与“毁灭”、甚至超越“温暖”与“寒冷”范畴的——原始存在辉光——在极致的寒冷刺激与濒临“概念死亡”的临界点上——

悸动了一瞬！

那不是生命之火的重燃，更像是……在死寂冰封中，被强行唤醒了某种……“存在”本身固有的、无法被任何外力彻底抹去的“烙印”！

嗡——！！！！

一道极其微弱、却足以穿透灰白霜网的意识涟漪，从被冻封的种子深处荡漾开来！其源头，正是那一闪而逝的原初烙印！

这道涟漪如同在绝对冰原上投下一颗微尘！

带来的，不是温度！

而是——方向！！！

涟漪无声地扫过整个被冻封的水胎，拂过雀儿的伴生残丝，掠过那层层虚空寒网，更穿透了壁垒，触碰到了下方泪池空间中同样被寒流侵袭、正苦苦抵抗侵蚀并试图“理解”水胎异变的泪池意志核心深处！

在雷池意志浩瀚却茫然的感知中，这丝涟漪就像漆黑混沌中亮起了一粒确定无疑的坐标！

泪池空间最下层那被深蓝色本源光晕覆盖、如同大地般稳固的“地脉晶核”——

喀嚓…！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