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焦尾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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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乐坊琴音

暮色漫过乐坊檐角的青铜风铃，白宸指尖摩挲着焦尾琴的断弦，忽听得二楼雅间传来琉璃盏相碰的脆响。那声音混着龙涎香，让他想起华尔街年会上香槟塔倾倒的瞬间。琴身侧板的梅花断纹里，嵌着几粒磁石屑，正与崔璃裙裾上的玄色磁粉遥相呼应。

\"世子可要试试新到的君山银针？\"萧明凰雪狐裘扫过琴案，金线勾住断弦尾端。她斟茶时腕间十七只银镯相击，每声脆响都惊得琴腹内的人皮密卷微微震颤。茶汤腾起的热气里，冻蜂尸振翅的残影正拼出半幅皇陵地图。

白宸突然按住琴弦，弦上残留的血渍在暮光中泛着荧蓝——正是青黛试毒时特有的色泽。他抬眼望向抚琴的西秦乐师，那人指腹的老茧分布竟与漕帮账簿的密押纹路暗合。

第二折：弦杀初现

戌时的更鼓惊起乐坊檐下宿鸦，燕无霜足链银铃突然炸响。七颗头骨眼窝中的磁石吸附着琴弦，将焦尾琴拽向半空。崔璃的机关匣咔嗒弹开，磁粉如黑雾漫卷，在空中凝出音律波纹。当第三道波纹触及房梁时，琉璃灯盏突然齐声悲鸣，盏壁浮现出西秦密文。

\"这《胡笳十八拍》的变调，倒是比次贷危机的连锁反应更精妙。\"白宸突然扯断琴弦，天蚕丝割破指尖的血珠坠入茶盏。血水在磁粉中旋成漩涡，映出三年前沉船时铅锭坠河的轨迹。萧明凰的丹蔻指甲划过他手背，蛊虫顺伤口钻入血脉的刺痛里，他忽然看清琴腹夹层的人皮密卷——那分明是现代银行保险库的平面图。

第三折：密卷惊魂

子夜的乐坊飘着酒酿圆子的甜香，谢明远瘸腿义肢叩击楼梯的闷响惊起值夜的狸奴。白宸就着灯笼细看人皮密卷，火漆印的缺口处渗出荧蓝液体，正与青黛今晨试毒时吐出的血沫同色。醉月赤足踏过满地琉璃碎片，裙摆金线遇着泼洒的梨花白，显出的暗道图正穿过密卷上的保险库结构。

\"这掌纹的螺纹走向，倒像是做空时的K线图。\"白宸忽然攥住醉月手腕，她掌心那道旧疤的弧度，竟与焦尾琴缺失的第七根弦完全一致。窗外骤起箭雨，铁鹰的狼头刀劈开窗棂，刀刃缠着的红布拂过琴身，在密卷上印出半枚血指纹。

第四折：琉璃杀局

寅时的梆子声穿透乐坊薄雾，值夜的龟奴正用磁石勺搅动醒酒汤。白宸突然抓起琉璃盏掷向房梁，盏中残酒遇着机关匣喷出的磁粉，在空中燃起幽蓝火焰。碎裂的琉璃片映出十七张人脸——正是三年前沉船案失踪的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