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弹劾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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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九年六月初三，京城的蝉鸣格外刺耳。徐元梦的官轿碾过青石板，袖中装着联名弹劾奏章，三十七道御史印泥在晨光中泛着暗红，如同索党死士的血誓。轿夫的草鞋踩过槐叶，惊起的尘埃里，隐约可见狼头纹的阴影 —— 那是昨夜索党密使留下的标记。

乾清宫的鎏金屏风前，康熙帝盯着案头堆成小山的奏章，东珠朝珠在指间绕了三圈。\"徐卿，\" 他的声音沉如青铜鼎，\"你说林璃以奇技乱政，\" 指尖划过 \"违背祖制\" 四字，\"且说说，她乱了哪条祖制？\"

徐元梦出列，牙笏撞在石阶上发出脆响：\"皇上！《周礼》有云『百工居肆以成其事』，\" 他的山羊胡抖如筛糠，\"今格致学堂广收匠人子弟，\" 指向殿外，\"竟让织妇摆弄磁石，让农夫研习算学，\" 声音陡然拔高，\"此乃『君子不器』之大忌！\"

班列中，八贝勒胤禩的东珠朝珠突然轻响，他看见林璃踏入殿门时，腕间星图与殿内琉璃灯产生共振。她手中捧着琉璃匣，匣内装着陈留县的杂交稻穗与磁石鸭铃，金属光泽映得徐元梦的槐叶纹袖口格外刺眼。

林璃跪倒时，智能手环的蓝光已扫过全场，**「朝堂支持率：32%，中立派 41%」** 的数值在视网膜上跳动。\"皇上，\" 她打开琉璃匣，稻穗的硅化茎秆在阳光下迸出火星，\"所谓祖制，\" 指尖划过稻穗，\"是让百姓吃饱饭的祖制。\"

她取出琉璃水尺，尺身北斗纹与地面的金砖纹路重合，三维根系图应声浮现：\"陈留县试种的杂交稻，\" 声音清亮如琉璃钟，\"亩产一千三百二十斤，\" 指向徐元梦，\"比《齐民要术》记载的上田亩产，\" 智能手环投射出对比数据，\"整整多出七石！\"

殿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四贝勒胤禛的燧发枪枪口微抬，眼中闪过赞赏 —— 他知道，这个数据意味着西北军的粮草辎重，从此可减少三成运输损耗。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王老汉带着二十名灾民闯入，每人手中捧着琉璃罐，内装陈留县的新米与鸭粪肥料。\"皇上！\" 王老汉扑通跪下，琉璃水罐在地面滚出北斗轨迹，\"俺们全家，\" 指向罐中米粒，\"靠这稻种熬过蝗灾，\" 忽然指向徐元梦，\"可有些人，\" 声音带着哭腔，\"连俺们碗里的米都要抢！\"

李柱紧随其后，推着改良的钛铁脱粒机进入殿中。齿轮转动声中，稻穗自动脱粒，金黄的谷粒落在琉璃盆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诸位大人，\" 他的铜钥匙在腰间叮当作响，\"这机器的轴承，\" 指向刻着的北斗纹，\"是俺们匠人照着星图磨的，\" 忽然冷笑，\"比徐大人的牙笏，\" 目光扫过徐元梦，\"更能让百姓活命。\"

徐元梦的脸涨成猪肝色，他忽然看见张秀姑带着绣娘们进入，每人袖中掉出的消毒缎面，竟在空气中形成无形屏障，将他袖口的槐叶毒粉轻轻弹开。

林璃适时取出琉璃显微镜，载玻片上的蝗虫口器残片在蓝光中显形：\"徐大人说这是妖术，\" 她指向显微镜，\"可在格致之学眼中，\" 智能手环解析出硅化细胞结构，\"不过是稻秆为抗虫，\" 声音陡然冷冽，\"长出的天然甲胄。\"

她转向康熙帝，腕间星图与琉璃匣共鸣：\"皇上是否记得，\" 指向殿角的自鸣钟，\"圣祖爷当年推广双季稻时，\" 声音柔和，\"也被言官斥为『逆天改时』，\" 忽然轻笑，\"如今江南的稻穗，\" 指向陈留的稻种，\"不也在祖宗的土地上，\" 腕间星图骤然明亮，\"结出了更饱满的谷粒？\"

康熙帝的手指划过稻穗，忽然想起幼年随孝庄太后视察农田的场景。那时的稻穗，哪有这般金属般的光泽？\"林卿，\" 他忽然问道，\"你这稻种，\" 目光扫过徐元梦，\"真能扛过黄河的水患？\"

\"回皇上，\" 林璃取出琉璃地图，黄河流域的水系图自动流转，\"稻根深度两尺，\" 指向磁石标记，\"配合琉璃渠的排水系统，\" 智能手环显示防洪模型，\"可抵百年一遇的洪水。\"

就在此时，卫琳琅闯入殿中，琉璃护腕泛着血光：\"皇上！\" 她递出半封烧焦的密信，\"索党死士欲炸琉璃渠，\" 指向信末的狼头印，\"密信里，\" 声音带着颤抖，\"还有罗刹国的火漆印！\"

殿内瞬间死寂。徐元梦的牙笏 \"当啷\" 落地，他忽然想起昨夜索党密使的警告：\"若弹劾失败，火雷将在陈留县开花。\" 而此刻，信上的火漆印，正与他袖中未及销毁的密约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