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薰衣草与心跳的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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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来袭，明舒和许扬一个帐篷，三个女生一个帐篷。帆布帐篷隔绝了外头的凉风，却挡不住细碎的声响。隔壁帐篷里，林悦的笑声渐渐低下去，苏夏柒和辛予安的交谈声也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男生这边，帐篷里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明舒盯着帐篷顶发呆，脑海里全是苏夏柒白天在篝火旁的模样——她笑起来时眼尾的弧度，被火光映得绯红的脸颊，还有发梢沾染的薰衣草香气。正当他出神时，许扬突然翻了个身，压低声音开口：“哥，你什么时候跟苏夏表白啊？”

明舒浑身一僵，原本就有些燥热的帐篷里，此刻更像是被点了把火。他猛地坐起来，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听见喉结滚动的声音。“别瞎说。”他想装出镇定的语气，却带着不自然的颤抖。许扬却不依不饶，窸窸窣窣地撑起身子，借着帐篷外微弱的月光，能看见他促狭的笑容：“还装呢？从我来咱们社第一天就看出来了！喜欢人家，好歹去争个名分啊”

明舒的心漏跳一拍，伸手去捂许扬的嘴：“小声点！”可动作太急，膝盖不小心撞到帐篷支架，发出“咚”的闷响。他屏住呼吸，生怕惊动隔壁帐篷的人。寂静中，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冲破胸腔。

许扬压低声音笑起来：“你就怂吧。”顿了顿，又认真道，“不过说真的，夏柒人这么好，实习之后大家各奔东西……缘分可遇不可求，有些话，早说早安心。”明舒沉默着躺回去，望着帐篷顶斑驳的光影，耳边是许扬重新平稳的呼吸声，可他的思绪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外头的薰衣草香越发浓郁，混着夜风从帐篷缝隙钻进来。明舒闭上眼，苏夏柒的模样却愈发清晰。他想起白天两人目光相撞时，她慌乱躲开的眼神，想起她整理吊坠时专注的侧脸，想起她在篝火旁哼歌时温柔的嗓音。或许正如许扬所说，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明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帐篷外传来林悦梦中含糊的呓语，混着许扬轻微的鼾声，将夜色切割成细小的碎片。他摸到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界面正是在 苏州暨阳湖欢乐世界时，苏夏柒蹲在花丛边拍蝴蝶的侧影——那时候他借口查资料，偷偷按下了快门。

“真要赌一把？”他在黑暗中无声地问自己。手指悬在苏夏柒的对话框上方颤抖，最终却点开了聊天记录里她发来的支教行程表。字里行间跳动着“孩子们学会打字时亮晶晶的眼睛”“傍晚的晚霞染红操场”，每句话都像根羽毛，轻轻挠着他发烫的耳垂。

突然，隔壁帐篷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明舒猛地坐起，额头撞在帐篷支架上，疼得倒抽冷气。他屏住呼吸贴着帐篷壁，听见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两顶帐篷之间停住。夜风卷着薰衣草的芬芳扑在脸上，恍惚间，他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是苏夏柒洗发水的味道。

“明舒？”帐篷外传来压低的呼唤，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明舒的心脏几乎要冲破喉咙，他摸索着拉开帐篷拉链，月光倾泻而入，照亮苏夏柒泛红的脸颊。她抱着毛毯的手指微微发白，脚边散落着半片被夜露打湿的薰衣草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