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帐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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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帐外传来战马惊嘶。铁木真翻身而起,顺手扯过床头的弓箭——弓弦刚响,一支利箭已穿透帐幕,擦着他耳垂钉进毡墙。箭头绑着纸条,上面是桑昆的字迹:“今夜,你必死于此。”
“走!”铁木真大吼一声,踢开帐门。月光下,三十名刀斧手呈扇形围拢,黑熊皮甲在夜色中泛着幽光。为首的百夫长提着阔刃斧,斧刃上还沾着新鲜的羊血:“铁木真,乖乖受死吧!”
弓弦嗡鸣,最前排的刀斧手咽喉中箭,踉跄着倒地。铁木真翻身上马,瞥见王罕的金帐方向有火把晃动——桑昆果然没听王罕的话,私自调了伏兵。他猛拉缰绳,青骓马人立而起,前蹄踢中一名武士面门。
“往班朱尼河方向撤!”木华黎率亲卫杀开血路,马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铁木真回头望去,只见王罕的帐门掀开一条缝,老人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手中似乎握着那顶狼首金冠。
奔出三里地时,身后追兵渐远。铁木真勒马回望,克烈部大营的火光将半边天染成血色,像极了当年也速该被毒杀那晚的晚霞。他摸了摸胸前的狼首吊坠,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上面刻着古老的蒙古谚语:“当狼群撕裂你的喉咙时,不要哀嚎,要咬断它的舌头。”
“大汗,前面就是班朱尼河。”木华黎的声音带着血丝,他的左臂中了一箭,箭杆还在滴血。
众人在河边下马,河水在月光下泛着浑浊的黄,夹杂着草根和冰块。铁木真捧起水喝了一口,泥沙硌得牙齿生疼。他环顾身边二十名亲卫,个个衣甲破碎,脸上沾着血污。
“弟兄们。”他拔出腰间短刀,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滴进河水里,“今日我们共饮这浑水,往后便是过命的兄弟。他日若我铁木真称汗,必与诸位共享富贵!”
亲卫们纷纷拔刀割掌,鲜血在河面上晕开,像开了一片红色的狼毒花。木华黎带头跪下:“我等愿随大汗赴汤蹈火,至死方休!”
远处传来狼嚎,悠长而凄厉。铁木真望着克烈部方向腾起的浓烟,想起王罕帐中那盏将灭的牛油灯——灯芯结着灯花,像一颗流不出泪的眼睛。他握紧拳头,掌心血珠滴在狼首吊坠上,洇开一道暗红的痕。
“记住今日。”他低声道,“王罕父子既已斩断兄弟情分,来日我必让克烈部的鲜血,染红这整条班朱尼河。”
第四届 裂痕
五更天,王罕在帐中醒来,头痛欲裂。床头的狼首金冠歪在一边,冠顶红宝石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他摸向枕边的佛珠,却只摸到一片空荡——昨夜断线后,他竟忘了把珠子捡回来。
“来人。”他唤来亲卫,“去把铁木真请来,我有话要说……”
亲卫脸色惨白,扑通跪下:“大汗,铁木真昨夜……率军突围了。克烈部三十名刀斧手,全部战死。”
帐内死寂。王罕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裂开,像冬天的冰层被马蹄踏碎。他踉跄着扶住桌案,触到案角的酒盏——那是铁木真昨夜用过的,杯沿还留着淡淡的血痕。
“桑昆呢?”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二公子在帐外候着。”
桑昆走进帐时,脸上还沾着血污,腰间横刀滴着水——不知是河水还是人血。他跪下时,王罕看见他靴底的羊油渍,突然想起昨夜铁木真毡靴上的相同痕迹。
“父汗,铁木真狼子野心,幸好被孩儿识破……”
“住口!”王罕抄起金冠砸过去,红宝石碎片划过桑昆脸颊,“谁让你擅自行动的?我明明说过,要留他过夜!”
桑昆捂着脸抬头,眼中闪过怨毒:“父汗忘了也速该的教训吗?乞颜部的人,哪有一个善茬?铁木真若不死,他日必吞了我们克烈部!”
王罕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伸手扶住立柱。柱上刀斧手的阴影已消失,只留下几道新鲜的刀痕。他想起铁木真腕间的伤疤,还有那顶染着岁月痕迹的狼首金冠——那本该是属于他的荣耀,如今却成了刺向他咽喉的匕首。
“去备马。”他突然道,“我要去追铁木真,亲自向他解释……”
“父汗!”桑昆抱住他大腿,“如今箭在弦上,哪有回头的道理?铁木真若活着,整个克烈部都要给他陪葬!”他抬头望向帐外,晨光中,克烈部的白翎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再说了……察兀儿已经答应,嫁给乃蛮部的太阳汗。”
王罕如遭雷击,踉跄着坐下:“你说什么?”
“父汗,我们需要乃蛮部的铁骑。”桑昆的声音突然柔和起来,像哄骗幼童的老者,“察兀儿只是个女人,可草场和牛羊,才是克烈部的命根啊。”
帐外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正护送察兀儿的马车向乃蛮部方向而去。王罕听见女儿的金铃坠子声,想起她小时候趴在自己膝头,奶声奶气地说:“父汗的金刀最厉害,能砍断所有坏人的脖子。”
他摸向腰间的金刀,刀柄上的宝石硌得掌心生疼。忽然想起铁木真昨夜说的话:“义父可记得十二年前,我们在杭爱山共饮鹿血盟誓时,说过什么?”
那时他们说,要做一辈子的兄弟,永不相负。
王罕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咳出的血滴在金刀上,像开了一朵小小的红花。帐外的风卷着黄沙扑进来,将案上的酒盏吹得滚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越的碎响,仿佛某个永远无法修复的东西,终于彻底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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