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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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流淌成模糊的光带，出租车内，苏成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手提袋，袋口扎紧，沉甸甸的，里面是刚从福彩中心兑奖处领出来的、税后四千八百万现金支票的确认函和保密协议——那笔六千万的巨额头奖，在扣除百分之二十的偶然所得税后，静静地躺在了一张薄薄的、却足以让无数人疯狂的纸片上。

他拒绝了福彩中心工作人员关于采访、拍照的任何提议，戴着口罩和帽子，如同一个幽灵般悄然完成了所有手续，这笔钱，是他庞大计划的启动资金，在羽翼未丰之前，绝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

苏成睁开眼，是李强的号码。

“喂，强子。”

“老苏！我靠！神了！你真神了！”电话刚一接通，李强那激动得变了调的大嗓门就几乎要冲破听筒，“你上次让我别碰股票，特别是创业板！我本来还半信半疑，结果今天！今天大盘直接崩了！创业板暴跌！我那点小钱幸亏听了你的没往里冲！要不然裤衩都得赔光！老苏，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太他妈准了！”

苏成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2015年6月中旬开始的这场史无前例的股灾，如同一场精准的屠戮，席卷了无数疯狂的投机者，他提前给李强的预警，不过是投桃报李，偿还那份雪中送炭的情谊。

“运气好，碰巧听到点风声。”苏成语气平淡，听不出波澜，“钱我明天转给你，连本带利。”

“别别别！提钱伤感情！”李强连忙拒绝，声音依旧亢奋，“老苏，我现在对你真是五体投地！你上次说的那个‘清河湾’，我特意找人打听了！还真有点意思！市里好像真有往东北发展的规划，虽然还没正式公布……老苏，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内幕？带兄弟一把？”

苏成目光微闪，李强人脉广，消息灵通，倒是个不错的助力，但他现在需要的是隐秘。

“内幕谈不上。”苏成斟酌着词句，“强子，听我一句，把你手头能调动的所有资金，包括你爸妈给你结婚准备的，全部拿出来，去买清河湾的房子，有多少买多少，户型无所谓，位置无所谓，只要求两点：现房，或者三个月内能交房的期房。”

电话那头传来李强倒吸冷气的声音：“全…全部？老苏，这…这风险太大了吧？那地方现在……”

“信我。”苏成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魔力的笃定，“半年，最多半年！你会感谢我的，记住，动作要快，要低调！别声张。”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帮我个忙！帮我找个绝对可靠、嘴巴严实的私人财务助理，要懂投资、懂房产、懂法律，能处理复杂账目，最好有点灰色地带的操作经验！钱不是问题。”

李强被苏成这一连串的指令砸得有点懵，但苏成对股市那神乎其神的预言在前，他心底那点疑虑迅速被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和巨大的利益诱惑所取代，他咬了咬牙：“行！老苏，我信你！房子的事我马上去办！财务助理……我认识个朋友的朋友，以前在投行干过，后来因为站错队被排挤出来了，人绝对靠谱，能力也强，就是现在混得有点惨……我帮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