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京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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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国京城，朱雀大街。

初春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街道两侧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自北疆大捷的消息传来，京城百姓便日日盼着镇北王凯旋。

\"来了来了！\"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远处，一队黑甲骑兵缓缓行来。为首之人身披玄色大氅，胯下乌骓马神骏非凡，正是镇北王萧惊鸿。他身侧稍后半步处，楚璃一袭月白劲装，英姿飒爽。

\"王爷千岁！\"百姓们纷纷跪拜。

萧惊鸿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视四周。楚璃注意到他紧绷的侧脸，低声道：\"放松点，大庭广众之下，赵德芳不敢轻举妄动。\"

\"不可大意。\"萧惊鸿声音极轻，\"昨夜暗探来报，赵德芳秘密调换了宫中禁卫。\"

楚璃心头一凛。自玄羽在军营中告知太虚镜的真相后，她便知道这次回京凶险异常。那面古镜中封印的不仅是力量，更关乎一个足以颠覆王朝的秘密——盛元国的龙脉之源！

队伍行至皇城正阳门前，礼部尚书林如海已率众官员在此等候。

\"王爷一路辛苦。\"林如海上前行礼，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陛下命老臣在此相迎，请王爷即刻入宫觐见。\"

萧惊鸿剑眉微蹙：\"即刻？按礼制，本王应先回府沐浴更衣...\"

\"王爷恕罪。\"林如海压低声音，\"赵德芳今早在朝堂上参了您一本，说您...拥兵自重。\"

楚璃看到萧惊鸿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恢复平静：\"既如此，本王这就入宫。楚璃，你...\"

\"我随王爷一同入宫。\"楚璃斩钉截铁。

林如海面露难色：\"这...不合规矩...\"

\"林大人。\"萧惊鸿淡淡道，\"楚璃乃北疆之战的首功之人，更是玄天宗玄羽长老的记名弟子。陛下若问起玄术破敌之事，非她不能答。\"

林如海闻言一惊：\"玄天宗？\"他看了看楚璃，终于点头，\"也罢，楚姑娘请随老夫来。\"

三人穿过重重宫门，直奔太极殿。一路上，楚璃注意到禁卫军数量远超平常，且个个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精锐。

\"情况不妙。\"她暗自警惕，手指悄悄抚上藏在袖中的太虚镜碎片。

太极殿前，司礼太监高声宣唱：\"镇北王萧惊鸿觐见——\"

殿门缓缓开启，一股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楚璃随萧惊鸿步入大殿，只见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上首龙椅上端坐着盛元国皇帝萧景琰。

\"臣弟叩见陛下。\"萧惊鸿单膝跪地。

楚璃也跟着行礼：\"民女楚璃，拜见陛下。\"

\"平身。\"皇帝的声音不冷不热。

萧惊鸿起身，这才看清皇帝面容——不过三十出头，却已两鬓微白，眼窝深陷，显然长期被丹药所累。更令楚璃心惊的是，皇帝眉心隐约有一道黑线，正是中毒之兆！

\"惊鸿啊。\"皇帝缓缓开口，\"北疆一战，你立下大功，朕心甚慰。\"

萧惊鸿正要答谢，右侧文官队列中突然走出一人：\"陛下，老臣有本奏！\"

楚璃余光一扫，正是右丞相赵德芳！这老狐狸虽已年过六旬，却精神矍铄，一双三角眼中精光闪烁。

\"讲。\"皇帝抬了抬手。

赵德芳躬身道：\"老臣听闻，镇北王在北疆擅用邪术，与玄门妖人勾结，致使生灵涂炭。此等行径，恐非人臣所为！\"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萧惊鸿面不改色：\"丞相此言差矣。北疆之战，我军以少胜多，全赖将士用命，何来邪术之说？\"

\"是吗？\"赵德芳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北疆逃难百姓的联名血书！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王爷帐下有一妖女，能驱使鬼魅，吞噬生魂！\"

他猛地指向楚璃：\"就是此女！\"

楚璃心头火起，却强压怒意：\"丞相大人，民女所用乃正统玄术，专克青铜司邪法。若说吞噬生魂...\"她目光如电，\"倒不如问问青铜司余孽，为何在黑水河谷布下九幽噬魂阵！\"

\"放肆！\"赵德芳厉喝，\"朝堂之上，岂容你一介女流信口雌黄！\"

\"够了。\"皇帝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疲惫，\"惊鸿，朕问你，这女子是何来历？\"

萧惊鸿拱手：\"回陛下，楚璃乃臣在北疆所遇奇才，精通玄术，助臣大破青铜司。臣已收她为...\"

\"陛下！\"又一名大臣出列，却是兵部尚书严世蕃，\"微臣查证，此女来历不明，极可能是启云国细作！她接近王爷，分明是别有用心！\"

楚璃气得浑身发抖，却见萧惊鸿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严大人此言谬矣。\"萧惊鸿从容不迫，\"若楚璃是细作，为何助我大破启云二十万大军？又为何冒险毁掉九幽噬魂阵？\"

赵德芳阴恻恻地道：\"或许...是为了取信于王爷，图谋更大阴谋呢？\"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楚璃注意到，皇帝的眼神越来越阴沉。

\"陛下。\"萧惊鸿突然单膝跪地，\"臣弟愿以性命担保楚璃清白。北疆一战，若无她相助，我军必败无疑。这是缴获的青铜司密册，请陛下御览。\"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铁册，由太监呈递御前。皇帝随手翻阅，面色渐渐凝重。

\"这上面记载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萧惊鸿沉声道，\"青铜司暗中抓捕百姓修炼邪术，死者数以万计。臣弟已将所有证据封存，随时可供查验。\"

赵德芳见状，急忙道：\"陛下，此册来历不明，恐是伪造...\"

\"赵爱卿。\"皇帝突然打断他，\"朕记得，三年前你曾举荐过一位'玄门高人'入宫炼丹，此人...似乎与青铜司有些关联？\"

赵德芳脸色大变，慌忙跪倒：\"老臣冤枉！那人自称是玄天宗弃徒，老臣一时不察...\"

皇帝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楚璃：\"楚姑娘，朕听闻你精通玄术，可愿为朕展示一二？\"

楚璃心中警铃大作。皇帝此举看似好奇，实则试探。她若拒绝，显得心虚；若展示，又恐暴露太虚镜的秘密。

\"民女遵旨。\"她略一思索，从腰间取出一张符纸，\"此为'清心符'，可辨忠奸。\"

她口中念念有词，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只火蝶飞向赵德芳！老丞相吓得连连后退，火蝶却在他头顶盘旋一圈，突然转向严世蕃，最终停在了皇帝面前消散。

\"此术何解？\"皇帝饶有兴趣地问。

楚璃恭敬道：\"火蝶趋善避恶。赵丞相虽口出恶言，却无加害之心；严大人...\"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严世蕃一眼，\"心中恐有不可告人之秘。\"

严世蕃面如土色，汗如雨下。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却不动声色：\"有趣。楚姑娘可愿留在宫中，为朕讲解玄术奥妙？\"

萧惊鸿闻言，立刻道：\"陛下，楚璃尚有要事...\"

\"朕又没问你。\"皇帝淡淡打断，\"楚姑娘，你意下如何？\"

楚璃心念电转。皇帝此举明显是要扣她为人质！但若断然拒绝，恐激怒龙颜...

\"民女荣幸之至。\"她盈盈下拜，\"只是玄羽长老命我三日内回山复命，若耽搁了...\"

\"玄羽？\"皇帝眉头一皱，\"可是玄天宗那位...\"

\"正是家师。\"楚璃顺势道，\"师尊脾气古怪，若弟子逾期不归，恐怕会亲自来京城要人。\"

这话半真半假，却成功让皇帝变了脸色。玄天宗乃当世第一玄门，即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得罪。

\"既如此，朕不便强留。\"皇帝摆摆手，\"惊鸿，你此番立下大功，朕决定加封你为'镇北亲王'，赐金印紫绶。\"

萧惊鸿连忙叩谢，心中却无半分喜悦。亲王之位看似尊荣，实则是变相削权——按祖制，亲王不得掌兵。

\"至于北疆军务...\"皇帝果然话锋一转，\"暂由兵部接管。你且在京休养些时日。\"

\"臣...遵旨。\"萧惊鸿咬牙应下。

退朝后，萧惊鸿与楚璃在禁军\"护送\"下离开皇宫。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语，直到回到镇北王府，进入密室，萧惊鸿才一拳砸在墙上！

\"好个赵德芳！好个皇兄！\"他眼中怒火熊熊，\"这是要夺我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