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蚀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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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之轮遗址，黎明时分。

楚璃站在废墟中央，指尖轻触焦黑的轮盘残骸。三日过去了，混元宗的伤亡已经清点完毕——四十七名弟子殒命，包括三长老在内的十三位高阶修士重伤。凌霄子掌门的遗体被安葬在祖师堂后山，与历代掌门长眠。

额头的月牙印记隐隐作痛，如今只剩下银紫两色。荧的牺牲带走了蓝色，只留下一团微弱的蓝焰本源沉在气海深处。楚璃内视时能看到它静静燃烧，像一盏永不熄灭的长明灯。

\"璃儿。\"

萧惊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到他脸上的龙鳞已经褪去大半，但脖颈处仍残留着几片黑金色的鳞片——那是割裂逆鳞的后遗症。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手背上新浮现的龙纹，形似古老契约符文。

\"伤好些了吗？\"她轻声问。

萧惊鸿点头，举起右手：\"龙皇记忆完全苏醒了。\"手背龙纹在晨光中泛着微光，\"有些事...我们必须知道。\"

他指向北方——净世之轮本体的方向。

\"现在？\"楚璃犹豫地看向仍在重建的混元宗。

\"紫月最后的话...\"萧惊鸿金瞳深邃，\"关系到蚀界真相。\"

楚璃想起紫月在裂缝中那句未完成的话——\"我是为了救你\"。这句话让月神虚影崩溃，至今仍在她识海中沉默。

\"好。\"她最终点头，\"我们走。\"

......

净世之轮本体位于北境绝壁之巅。

当楚璃与萧惊鸿抵达时，正值日暮西沉。巨大的轮盘嵌在山体之中，直径逾百丈，通体由某种银灰色金属铸造，表面刻满古老符文。与混元宗的虚影不同，本体轮盘中央没有裂缝，而是九个同心圆环，环环相扣，缓缓自转。

\"这就是...真正的净世之轮？\"楚璃仰头惊叹。

萧惊鸿手背龙纹发光：\"龙皇记忆显示，这里是月神与龙皇共同建造的。\"

\"为了封印蚀界？\"

\"不全是...\"萧惊鸿指向轮盘下方，\"那里有入口。\"

山脚处有一个不起眼的石门，刻着月纹与龙纹交织的图案。楚璃的月牙印记突然发烫，她福至心灵，将印记贴在石门中央。

\"咔嗒。\"

机括声响起，石门缓缓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阴冷的风从通道中涌出，夹杂着某种古老的气息。

\"小心。\"萧惊鸿龙鳞微现，率先踏入。

阶梯仿佛没有尽头，黑暗中只有萧惊鸿手背龙纹的微光照亮前路。楚璃紧随其后，感到月牙印记越来越烫——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

终于，阶梯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圆形石室出现在眼前，四壁刻满壁画，中央是一个小型净世之轮模型，只有一人高，却与外面的巨型轮盘结构完全相同。

\"这是...\"楚璃环顾四周，突然僵住。

正对入口的壁画上，赫然是月神与紫月并肩而立的画面！但与混元宗记载的敌对关系不同，这幅画中的二人手牵手，面带微笑。更惊人的是，她们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形似人形却由纯粹黑暗构成，正将双手分别搭在两位女神肩上！

\"蚀界意志？\"楚璃声音发颤，\"他们...认识？\"

萧惊鸿仔细查看壁画：\"不是敌人...更像是...\"

\"共生体。\"月神虚影突然从楚璃额头浮现，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动摇，\"这不可能...\"

楚璃从未见过月神如此失态。虚影飘到壁画前，颤抖着触碰上面的紫月画像：\"妹妹...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壁画突然亮起微光，仿佛回应她的触碰。一幅幅画面活了过来，讲述着被隐藏的历史：

最初的月神并非一人，而是双生姐妹——明月与紫月。她们诞生于太阴星，共同守护三界平衡。某日，月神明月不慎被蚀界污染，紫月为救姐姐，冒险进入蚀界寻找解药...

\"不...\"月神虚影捂住嘴，\"不是这样的...记载说她是为了力量...\"

画面继续变换：紫月在蚀界深处发现真相——蚀界意志并非天生邪恶，而是被某种更高存在扭曲的牺牲品。它愿意与月神达成契约，以自身为容器吸收明月的污染，条件是紫月必须定期为它净化...

\"契约？\"楚璃震惊，\"所以紫月大人是自愿...\"

最后一幅画面让所有人沉默：紫月将蚀界意志的一部分引入自己体内，却对外宣称是自己堕落。她故意激怒明月，迫使姐姐将她封印，实则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净化容器...

月神虚影崩溃了，跪倒在地：\"三百年...我恨了她三百年...\"虚影竟然流下眼泪，\"而她...一直在救我...\"

楚璃不知如何安慰。她转向萧惊鸿：\"龙皇知道这些吗？\"

萧惊鸿手背龙纹闪烁：\"知道一部分...\"他指向墙角一块石碑，\"龙皇留下的记录。\"

石碑上刻着古老的龙文，萧惊鸿逐字翻译：

「月神与蚀界之约，龙族为见证」

「紫月为引，明月为桥」

「净世之轮非封禁之物，实为平衡之器」

「待双月归一，蚀界净化，方得圆满」

\"平衡之器...\"楚璃喃喃道，\"不是封印...而是维持平衡？\"

月神虚影勉强恢复平静：\"所以紫月一直试图完成的...是真正的净世仪式...\"她看向中央的小型轮盘模型，\"而非破坏...\"

萧惊鸿突然按住太阳穴：\"等等...龙皇记忆中有异常...\"他痛苦地蹲下，\"有什么...被刻意隐藏了...\"

楚璃急忙扶住他：\"怎么了？\"

\"不是所有蚀界意志...都同意契约...\"萧惊鸿艰难地说，\"有一部分...反抗了...它们逃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