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官僚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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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五将一个牛皮袋塞给我：\"这是乡亲们凑的盘缠，不多，路上买碗热汤喝。还有这个……\"他掏出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是从日本人尸体上搜出来的指南针，听说是什么'军用精密型'，你们留着路上用。\"

我打开红布，里面是个黄铜外壳的指南针，表盘上的樱花图案显得格外刺眼。\"马五哥，这东西……\"

\"留着！\"马五打断我，\"留着看看，看看日本人用啥玩意儿算计咱们的土地。等将来太平了，把它捐给博物馆，让后人都知道，咱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纪白接过指南针，郑重地收进背包：\"马五哥，王掌柜，你们放心。我们此去兰州，不仅要汇报案情，还要为这些文物争取最好的归宿。莫高窟的壁画，终究要回到莫高窟去。\"

夜深人静时，我和纪白再次来到粮仓外。巡逻的百姓见是我们，纷纷点头致意。月光洒在粮仓的土墙上，也洒在我们脚下的沙地上。纪白望着远处鸣沙山的轮廓，忽然轻声说：\"楚明，你说，等我们老了，会不会后悔年轻时在沙漠里折腾这么一趟？\"

我想起从汉口出发时的决心，想起沙漠中枪林弹雨的惊险，想起百姓们信任的眼神。\"不后悔。\"我摇摇头，\"比起让国宝流落异国，比起让汉奸逍遥法外，这点折腾算什么？你看那些巡逻的百姓，他们守的不只是粮仓，更是一个民族的尊严。\"

纪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是啊，尊严。就像这敦煌的沙子，看着不起眼，可聚在一起，也能挡住风沙。\"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块飞天残片的临摹画，\"我打算回武汉后，把这些壁画残片整理成图册，让更多人知道它们的美，也知道它们经历的劫难。\"

\"好主意。\"我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忽然觉得，这场西北之行，我们收获的不只是追回的文物和揭露的真相，更是一种信念——即使在最黑暗的年代，也有人愿意为了文明的火种，在风沙中点亮一盏灯。

第二天清晨，我和纪白带着核心证物，在少校的护送下离开了敦煌。马车驶出城门口时，我回头望去，老王掌柜、马五和百姓们还在挥手，他们的身影渐渐被风沙模糊，却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里。

车窗外，西北的风沙依旧呼啸，但这一次，我听到的不再是迷茫和恐惧，而是抗争与希望的回响。官僚的蛀虫终将被清除，帝国主义的阴影终将散去，而那些承载着文明记忆的国宝，也终将回到它们本该属于的地方。

兰州的路还很长，南京的汇报也充满未知，但我和纪白都知道，我们肩上的担子，比来时更重，也更有意义。因为我们守护的，不只是几幅壁画，更是一个民族的过去与未来。而这真相背后的故事，值得我们用一生去铭记和守护。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