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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在旁噗嗤笑出声,银铃随着肩头颤动轻响,发簪挑起他一缕垂落的头发,末端缠绕着的红绳在月光下晃出暧昧的弧度:\"我们今晚可全是为了你。你想啊,等将来...\"她忽然踮起脚尖凑近,眼尾朱砂痣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妖冶如血,故意拉长的尾音裹着茉莉香钻进他耳朵,\"咱们手拉手把金银湖的水鬼打包送回阴间,到时候你师父不得给我们摆十桌庆功宴?\"
路人的手僵在半空,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巷口老槐树被风刮得沙沙作响,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肩头,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师父布满老茧的手拍着他肩膀的画面突然闪回脑海,那句\"守夜人走的是逆命之路,用禁阵更是折寿损缘...\"如重锤般砸在心上。此刻柳黎温热的呼吸带着调侃的意味扑在他脸上,任卿发间的茉莉香萦绕鼻尖,他却感觉胸腔里仿佛塞满了湿冷的淤泥,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够了!\"他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翻墙角的垃圾桶。铁皮与地面剧烈碰撞的声响惊飞了栖在树上的乌鸦,黑压压的翅膀掠过月亮,在地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他别过脸不去看她们骤然凝固的笑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以后别做这种事了。我...\"声音突然发涩,像是被风沙迷了喉咙,\"我不值得。\"
话音未落,他转身冲进浓稠如墨的夜色,运动鞋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任卿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眉间拧起不解的结,发簪上的茉莉花轻轻颤动,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叹息。柳黎攥着被扯坏的袖口,骷髅耳钉随着动作晃动,嘴里嘟囔着:\"这小子比水鬼还难捉摸!\"可眼底流转的光,分明是藏不住的担忧。巷子里的风依旧呼啸,卷着符咒残留的硫磺味,将三个身影的故事吹散在这漫长的夜里。
秋蝉在老槐树上有气无力地嘶鸣,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留声机。月光被斑驳的树叶切割成细碎的银箔,恰好洒在路人泛白的指节上,那些微微发颤的青筋,在冷光下宛如爬满裂痕的冰面。任卿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口,银铃脚链随着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像极了黄泉河畔摇曳的忘川草,带着股说不出的诡谲韵味。
她踮起脚尖,发间茉莉簪子几乎要碰到他低垂的眉眼,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冰凉的耳垂:\"路人,你的手在抖。\"杏眼在黑暗中闪着担忧的光,眼尾的泪痣随着睫毛颤动,\"上次见你这样,还是在被怨灵缠上的时候。\"她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他袖口的布料,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柳黎也凑过来,耳后的骷髅耳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随着动作划出一道幽蓝的残影,像是暗夜中倏忽而过的鬼火。她歪着头,眼尾的朱砂痣跟着轻轻颤动,伸手便要探向路人的额头,手腕上的狼牙吊坠叮当作响。可她指尖尚未触及皮肤,路人便如惊弓之鸟般偏头躲开,两人指尖擦过空气的瞬间,竟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在静谧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别胡说,\"路人喉咙发紧,喉结剧烈滚动着,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齿轮间硬生生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沙哑的顿挫,仿佛卡在喉咙里的玻璃碴,\"就是...就是夜风太凉。\"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发颤,额角不知何时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话音未落,他猛地甩开任卿的手,动作之粗暴让她踉跄后退半步。转身时,他带起一阵裹挟着枯叶的风,几片泛黄的槐叶打着旋儿,扑簌簌落在他肩头。他却像被火燎到般,不耐烦地挥开那些叶子,动作慌乱又急促,仿佛那些叶子是什么烫手的符咒,沾上便会惹来大祸。转身的刹那,他的衣角扫过墙角的蛛网,惊得蛛丝在夜风中剧烈摇晃,如同他此刻摇摇欲坠的情绪。
生锈的铁门在身后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路人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每一步都重重碾过满地青苔。墙面上蜿蜒的青藤垂落的夜露滴在脖颈,惊得他如同被毒蛇触碰般猛地瑟缩。浴室的白炽灯在蒸腾的水雾里晕成朦胧光斑,宛如黄泉路上飘忽的引魂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在斑驳的瓷砖墙上投下诡谲的轮廓。
他机械地拧开龙头,花洒的热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他下意识地调至最冷。刺骨的水流顺着脊背蜿蜒而下,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死死盯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眶——那是长期被阴气侵蚀的痕迹,血丝密布的眼球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倒映着破碎的光斑。指节无意识地摩挲镜面,呼出的白雾很快模糊了那张憔悴的脸,他突然像被激怒的困兽般,一拳砸在镜面上。
\"哗啦!\"玻璃应声而裂,蛛网状的纹路如蔓延的诅咒,将镜中破碎的面容割裂成无数个扭曲的自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师父布满老茧的手抚过桃木剑时,浑浊的目光中藏着的沉痛叹息;胡大爷摇晃铜铃时,铃舌撞击出的声响总像在警告什么,此刻竟与水流声重叠,在狭小的浴室里回荡。他扯下湿透的上衣,后背狰狞的符咒疤痕在冷水中隐隐发烫,那些用禁术刻下的印记,此刻如同活过来的蜈蚣,在皮肤上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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