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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烨茴在楼道呆着,心中可是勇气十足。就算在这生根发芽,她也要把王小红这硬骨头给啃下来。她并不太伤悲,反而,心中是带着乐子做这跪着。

为什么这样呢?她也觉得奇怪。但她有的是时间思考。在楼道时,她恰好没事可做,唯一的任务就是站着。

街坊邻居问了,李叶茴便说被母亲赶出来了。街坊邻居要管闲事,她便嬉皮笑脸地跟人家说母亲就是想刁难她,过一会,她态度一诚恳,就会把她请回去。人家问什么事,她便说自己说错话了,“但我妈不是小气的人。”--这话,她可说得格外大声。

逐渐地,她想明白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受着气,受着李书的气,受着王小红的委屈。都是因为这北京户口。她怕没了户口,就没了明天。在这差一分,就差一操场的世界,差一个户口,可不是差了一平方光年的人。那是什么概念?那是永世不得翻身的意思。

但且慢,这是在以户口为通行证的世界里,才会永世不得翻身。可要出了这生态圈,自然就不靠这玩意活。那也就不用再受气。不是造反,是不受气。简直一身轻。哪怕吃了亲妈的闭门羹,那也禁不住当这是跟小孩子过家家般。还能怎样呢,最多就是受受气、装装孙儿,这些方面她可是训练有素,甚至装孙儿装出职业素养,难免的挺为自己这伺候别人的业务能力骄傲。但谁再折磨她、刺她、扎她,可她是下了死决心,要把命运的大头抓自己手里了。她这样想时,命运的头儿已经叫她给握住了。等她吃了熊心豹子胆,那这事基本上就是妥妥地办成了。虽然此时她还是心里有点发颤,毕竟是整段人生头一回,把平时惹不起、躲得起的人给得罪了,还是她自己没事找事。时间会让这窘迫在她心里发酵,发着发着,就会生根、就会长芽,要是她悟性高,不出个三天,她心中那些堡垒高墙、军令如山,就得被这长成参天大树的勇气和力量给毁个尽。要是悟性慢,那花上个一年半载慢慢发酵。但那也无妨,毕竟,心里没负担的日子将是多么快乐。有人花一生去等、去琢磨,都没享受到。这可不是命运薄待了他们,全因为他们只会干想,却没种下那勇气的种子。

李烨茴等了足足一天。王小红这回是发了狠。到了晚九点,她都没开门。期间李烨茴按耐不住去按了门铃,可几乎是同一时间,门里的人就摔了个瓷器。过一会,她又按,门里又不知摔了什么锅碗瓢盆。真刺耳。

过了响午,邻居金阿姨送来午饭,李烨茴不推托,只把金阿姨扶一边,“我不能让我妈听见我吃饭。我得让她觉得我在挨饿,不然她就更不让我进了。”。于是金阿姨很好心,跟她打听事也细声细语,送完饭过会还把盒子给收了,临了还冲她树树大拇指,“好孩子,真孝顺。你妈呀,也真够任性的。”

李烨茴也不客气,接过人家救济的水,一边咕嘟咕嘟喝,一边捶着胸脯,“可不是嘛,没辙。不过她是为我好,咱能理解。等等吧,等等吧。”

就这样,李烨茴足足等了一宿。她用过金阿姨送的很是丰盛的饭菜,凿凿实实地在楼道挨冻了一宿。这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她睡了,而且还做了梦,可一醒来,简直是头痛欲裂、鼻涕眼泪一起流。母亲这是真下了狠心。李烨茴心里也熬不住了。可熬不住怎么行,她还年轻,未来的苦难还多着。她说要把命运夺回时,可是抱着必死的心。现如今可不能因为小伤寒破了势气。

金阿姨去晨练,看到李烨会煞白的脸,吓坏了,忙邀李烨茴去家里坐坐。李烨茴摆摆手,眼睛里还燃着火--不是因为热血,她的血半夜就被冻得不会流了。她眼睛红,全是因为夜半做的那些神鬼的梦,给她吓得。不过,她倒挺不好意思地借金阿姨家厕所用,毕竟总也是去楼下小超市上厕所,她也抹不开面子。可她还没冲水,就听砸门声,“小红!小红!开开门!你家孩子在楼道睡了一宿!”

李烨茴赶紧把裤子拉上。没整利索,大屁股把松紧带卡了一半。她深吸两口气,硬把那毫无弹性的的确良裤子给拽上来了,屁股恨不得被蹭下一块肉。她冲出去。“李阿姨,没事……”

“砰”的一声,王小红开了门。她已梳妆打扮好,身上还飘着熟悉的香味,“金姐,这孩子不是我的。你要有兴趣你就领回家吧。”

金阿姨哭笑不得,“小红啊,你看你这玩笑开的……这孩子我看着你把她从小养到大的。不管犯了多大的事,还是自己家孩子是不是。丢楼道算怎么回事啊。你看,她都发烧……”

“这是她身份证,”,王小红把那卡递给李阿姨,“你想要她你就拿走。”

金阿姨不接,只顾着捂嘴笑,王小红便递给李烨茴,李烨茴也不想接,可一对上母亲的目光,可就什么反抗的心思都没了。 她心理是勇敢了,但生理上还是怕。身心不分的,她就干脆整个人抖成一团。心中的恐惧又回来了,先前偷着乐的宏伟大计想起来像梦。对母亲的愧疚一点点爬上来。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语气、措辞,或是表情、手势,都让母亲觉得受屈辱了?感情债的情绪一上来,李烨茴又被先前的悲伤笼罩了。那几座大山又像那海市蜃楼在大脑边界闪动,好似正一座座地排着队,等着再进她的世界秀秀权威。

但这次,李叶茴屏气凝神,把这沉重的情感给顶住了。

那晚香山夜,她是双手合十地发誓,今后要做正确的事。什么是正确的?不卑不亢、不屈不挠、不攀不比时脑子里的想法,便是正确的想法。生而为人,命运不能丢了,身为人女,母亲也得捧着。这些是她命运的大头。若是要再割舍些什么,那也得咬牙去做。于是,她跪下了,“妈,你跟我好好谈谈。”

“贱,就知道跪。”,王小红要走,李烨茴去抓她,却抓不着,只是在荡漾着母亲香气的空气里空捞一把,“我不是你妈。你别在我家门口呆着。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说着,她就走了。正赶巧,电梯也停在这层,于是不等金阿姨去捉她,王小红便下了楼。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就谁也不知道了。

李烨茴心中有那么点又羞又耻,但心情底色还是喜悦的,就像是为了什么改变世界的大计划忍辱负重。过去二十四小时,她极密集地突破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可都是电影里都不敢写的,更是她想所未想。过了昨晚,她就不是个唯唯诺诺的人了。甚至,她活得比家里那些大人都明白。家里的人,要不是缩头乌龟,要不就有勇无谋,谁都把事办不下来,反而把家给四分五裂。她越想越自信,简直是要勇往直前了。金阿姨捂着她的手,“孩子啊,你这是做什么事把你妈给得罪了啊?你妈多爱你啊,我从你小时候看到现在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李烨茴也不多透露,“一些家事吧,我跟她意思不太一样。不太好透露。”,她又跪下,“我就在这等她。”

“别跪着等啊。去金阿姨家,有吃有喝的。”

“那不行,我是诚心的。我得跪到她回来。”

“你可真傻。跪在这里,谁知道?你就等她要回来了再跪。”

“不行。我妈火眼金睛,我糊弄没糊弄,肯定她都知道。”,李叶茴很诚恳地望着好心人,“金阿姨,您放心,如果真吃不住了,那我就去您家串门。我现在觉得挺好。”

把金阿姨劝回去了,李烨茴双膝扣地,牢牢地把自己锁在冰凉的水泥地了。她就把这当成修行,也想测测自己有多少魄力。忍耐,是她的本行。迎着屈辱生活,是她的本事。

她就真的直直跪到晚上十点。母亲还没回来,看来是真的要跟她杠个死去活来。但街坊邻居可都生了气,纷纷斥责王小红无情无义。一个大妈送来了煎饼、馒头,甚至还亲自包了个粽子端到她面前。大妈有些自作多情,“别恨你妈妈昂。我看见她了,这是她让我给你带的。”

李烨茴不信,她对母亲了如指掌。母亲是个爽快人,绝不会做些模棱两可的事。一边晾她,一边又好吃好喝地供养她,如此言行不一,是让母亲厌恶的。可她还是感谢街坊邻居的好意。你瞧,当你下了死心要去做成点事情 ,全世界都会来帮你。

晚十点,王小红回了。趴在窗沿观望的邻居先报了信,然后赶紧和趴在猫眼观察的邻居汇合。王小红正和李烨茴相视无言的空当,五六个阿姨跑来了。这些都是很客气的人,说着流利京片子,但王小红私底下讲过,这些都是河北的,蹭着北京的边边生出来的。

那几个阿姨三言两语地让王小红赶紧接孩子回家。有人态度还挺横,声张着要报警,果真把王小红激怒了,“你报吧,随便报。警察不抓我,我就不让这白眼狼进屋。警察要抓我,那我就再也不回这!总之,我再也不和这白眼狼共处一室。”

王小红说了挺多话,冷冰冰的面具也没了。这是很大的推进。

人们问她孩子究竟做了什么。

王小红却说,“问她!”

于是人家问李烨茴,“小茴啊,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说实话,我们都是看你长大的人。”

李烨茴这心里的算盘可就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响彻头盖骨。她不擅长猜母亲脾气的导火索,但她明白,是切不可指摘母亲的任何过错,“就是,我,我辜负我妈了……她办户口很辛苦的,我却跟她说不要办了。”

邻居们面面相觑。李烨茴户口的事她们都有所耳闻。母女俩刚来那些年,她们每个人都对这事很花时间地思索一番,甚至翻找起自己杂七杂八的人脉网,看看有没有过硬的后台能把这母女再托一把。可后来,等她们陆续发现自己了解刘炎炎、李文龙,比了解自家公婆还深,她们便不想搭腔了。不是刻意冷落别人,只是觉得到自己被王小红口若悬河的能力给绑架了。王小红害怕被人看低,便也不提那些让她陷入冷场的故事了。

人们都以为,这页翻篇了。现在,又是将近十年的功夫,街坊邻里的才意识到,这曾被她们掐断的故事线还在被书写。如今,她们又不小心站在这故事的一个高潮上。这回,她们得管,因为同为女人,她们大体能猜出这十多年的不妥协等于多少分量的心酸。太不容易了。

于是她们便让李烨茴道歉,无论是对是错,先把对母亲的敬畏心给露出来。李烨茴也昏了头,玩命说着抱歉、感激的话。别说表达敬畏,若能把这事解决,把心整个挖出来也,手不带打颤的。

王小红不吃这套。李烨茴说自己错了,她便问哪里错了。李烨茴提了好多错的可能性,比如,她不该否认母亲劳动成果,比如她不该觉太自大、觉得自己能替代母亲的位置。但王小红连连摇头。街坊邻居也纳了闷,毕竟这孩子满脸真诚,而且要真是个欺负妈妈的不孝子,怎么会任劳任怨地在楼道跪着。

李烨茴明白了,母亲是想撒气。帮母亲撒气,她也是一把好手。李烨茴开始打自己,没用很大力,但比拍西瓜听着痛快。捶胸顿足之际,她把脑子里所有道歉的话全说了,有逻辑的,没逻辑的--没逻辑的往往更凑效。总之,话都说尽了,情绪也到了,她便嚎啕大哭。流出的每滴泪都晶莹剔透、颗粒饱满,一颗接一颗,简直是大丰收。鼻涕也不甘示弱,瀑布般地往外冲,黏在嘴皮子上面,像是石头下的冰柱。

王小红不说话了,气势下去了。李烨茴便再加把力,王小红眼睛里就有了更多酸涩。柔软的情感终于汩汩地冒出来了。胜利在望。

李烨茴哭着、闹着,在邻里的扶持下一次次挣扎跪下,在母亲的推搡下还一次次送上拥抱。做这些事,她心里没什么情感,甚至说不清到不明的,还能跳脱出肉体,以上帝视觉看看这热闹的一切。

王小红这回的决心很大,李烨茴足足努力了一个小时,街坊邻居都轮流回家休息了三俩轮,母亲心里的怨气才彻底清了。就像是一条水沟,李烨茴靠着独门秘籍,和路人齐心协力地把这沟里的塑料、泡沫、渔网全给打捞了。

王小红心里的河又开始活动了。现在,里面只有她与生俱来的,强烈且伟大的母爱了。她推李烨茴的力越来越小,推着推着就把女儿抱住了。抱着抱着,就帮女儿擦泪了。心里的气没了,眼睛就能看到真相了。她摸摸女儿的头,向街坊们宣布,这孩子虽狠狠地伤了她的心,但心底还是善的。李烨茴,又是她的女儿了。

众人又擦汗又抹泪地护送着这对母女回家。等她们排着队坐电梯离开时,三俩个的就讨论开了。她们知道王小红有个老虎脾性,可没想到对自己女儿还这么不留情。但她们又很贴心地换位思考,若是自己独自和这么多人周旋、对抗,又是家庭纠纷,又是政府衙门,自己的脾性只能变得更坏。“可李烨茴呢?”,有个插不上话的人提出个新的角度,一下子就成了话题中心。她愁眉苦脸,又藏不住对自己洞察能力的的骄傲,“你看刚才那孩子,又哭又喊的,被逼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啊,情绪很容易不稳定的吧……”。大家很是赞同,都打心底觉得这只有母女二人的家庭,哪怕挺过这次的情感危机,长久看来,离真正的幸福,也还是很远。

邻居对李烨茴的判断错了,但结论或许还真是对的。李烨茴一进房,便有了“离幸福很远”的感觉。家里锅碗瓢盆的碎片、桌面上那层层叠叠摊成白色花海的文件--想必,母亲又是把北京户口的宗卷给从头到尾过了个遍。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李烨茴决定开始把这个家往“幸福”拉近点。

母亲给她倒了水。不等她主动提,便坐在她对面,“说吧,你什么计划?”

李烨茴很震惊。她愣了一秒,便扑向书包,从里面拖出本书,《永远在路上--澳洲打工旅行》。

王小红接过书,表情漠然地随便翻,“直接说吧,你什么计划?”

“我有朋友在澳洲念高中。他比较明白这个。如果去澳洲打工旅行,稍微节省点,有人能攒下来二十万。有了这二十万,我就能申请一些留学项目。”

王小红笑了,“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你能知道什么留学项目?”

“欧洲是免费的。新加坡也还行。日韩也不贵,还能打工。总之,去这个打工旅行,至少能攒下来启动资金。”

王小红鼻子里哼一声,没多说。

“而且,你想想。一年下来,我英语肯定倍棒。”。她看着王小红脸上浮出冷笑,断定母亲心里肯定是热的,“到时候赚钱带你去澳洲旅行!”,这热闹话不白说,王小红是真的开心了。

王小红将信将疑,“你什么时候想去?”

“高中毕业。”

王小红又恼怒了,“你不去读大学了。”

李烨茴赶紧解释,说自己不过想晚一年读书。那一年可也不白费。她去打工,既增长见识,又强大胆魄,还有了时间去想想大学究竟要学个啥--想明白这点,可是节省四年的光阴。

最后一点王小红并不赞同,她怕李烨茴选了个只能抒发情怀的专业,她多次打断对话,强调了选专业这事必须二人共同商量,而且必须要在她限定的范围筛选,“要是自作主张,到时候你也大了,我就彻底不让你回来。你跪十天我也不让你回来。”,母亲的眼睛又瞪得像杏核。李烨茴脑袋点得像啄米。她看母亲对她的计划其实挺宽容的态度,心里早就喊起圣母玛利亚,若母亲让她去把地给舔了,她都能欢天喜地地照做。

母亲又问问手续问题,带着些刁难的语气。还有生活问题,还有安全问题,甚至澳洲人口问题、文化问题,都想跟着学一学。

李烨茴这会可了不起了,母亲问的,她都对答如流。这计划一扎根心里,她便激动万分。其中虽为爷爷的伤痛分了神,但只要有时间,她便去玩命了解这些东西。这可比跟着课本死磕数理化快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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