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澳洲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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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红被传染了,想象着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和浪迹天涯的女儿视频,而不是十年如一日地复习那些案件细节。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她很快明白自己把女儿委屈了,但高傲的心不准她道歉。但她也有自己法子来弥补。她问,“这项目不是也要靠运气。要是抽不到呢?”
李烨茴明白,这事算是妥了。她心里小孩的一面耐不住地跳出来,“那我就高中毕业刷盘子呗。刷个一百万盘子,也能赚个十万二十万。”
“放屁!”,王小红第一次很是欣赏地望着李烨茴,第一次把女儿当个大人看,“我王小红的女儿去刷盘子?不可能!”
李烨茴想,自己去澳洲也是刷盘子呀。可她还琢磨好这话该不该说,王小红食指立得笔直,“我告诉你,李烨茴。别人有的,你也能有。要是澳洲去不了,你该读书去读书,该留学去留学。”,她随即坐得端庄,很诚恳地起誓,“你放心。你妈我砸锅卖铁、哪怕卖血,也会供你……信了它的邪!”
高三对大多数人是炼狱,可对李烨茴而言却是天堂。同学们可都迷迷糊糊的只知道玩命学习,而她心中是有独特的计划和目的的。她觉得自己很酷。而且,心里舒坦啊。曾经,几乎每一天的,她和同学们一起,心里都不舒坦。因为她是二等的、野路子来的。现在他们平起平坐了。甚至,她都不想和谁比个高低,因为对未来的幻想,就已经费她许多精力去平复心情了。
想到曾经自己刁酸刻薄、总也控制不了情绪和嘴巴,导致没存下什么长久的友谊,李叶茴很后悔。觉得日子白过了。不过现在的她落落大方、心胸豁达、说话敞亮,同学们渐渐喜欢了她。男生女生都喜欢她。不管这帮青少年们心中积了多少成长的烦恼、和不为人知的阴险想法,面对李烨茴,他们只露出阳光的那面。
这日子多痛快。那些曾经足足要琢磨上半天的、女孩之间的彼此猜忌,还有男孩讨人厌的调戏,都成了生活中的甜料。
李烨茴很少再深想、乱琢磨,谁要是说了别人不好,她便躲得很远;谁要是要跟她拉帮结派,她也就不起冲突地笑着迎合,可笑了、称道了、甚至手都握了,她也并不把对方高看一眼。多孩子气,她会想。多有意思啊。她也会这么想。
过日子时,李烨茴也开始简单。她整天套着那些奶奶给她一点点攒下来的老气衣服,皮肤上舒服得很,心里也踏实。她很频繁地方去医院探望奶奶。奶奶很精神,见到她就乐,几次假牙忘了戴,嘴皮子都贴在牙床上,看着可逗乐了。李烨茴看着笑,护工也笑,其他病人也笑,于是刘炎炎也跟着笑。刘炎炎挺喜欢医院的生活,无忧无虑,还有人伺候。偶尔,她会想起李文龙,哭闹着问别人老伴去了哪。别人说老伴病了,她又说很难过地认定李文龙是不想她了、不要她了。护工心里不落忍,也觉得老两口相互帮助一辈子,拆开实在不像话,便想帮老人给李书问问,能不能让这俩人住得近点。李书不亲热爸爸,但心疼妈妈,便问刘炎炎,“我去给你换个地儿。尽快让你和爸住一起。”刘炎炎听了却露出一脸恐惧,“不行不行,他打人。”这事就这样耽搁下了。以后刘炎炎再结结巴巴地找老伴时,人们就说,“不找他,他打人。”久而久之。刘炎炎便真把李文龙给忘了。
可老人有一件事记得明明白白,“李烨茴,我给你买那户口,好用吧?”
“好用好用。”
“能高考吧?”
“能!”
老人便乐了,还不忘伸手摸摸嘴巴,探探牙戴没戴,“哎,真好啊。你说奶奶是不是厉害?”
李烨茴就有模有样地给老人鼓掌,“奶奶最厉害了!”,话音一落,再结结实实地在老人脸上香上一口。
李烨茴探望奶奶的次数明显比爷爷多,但这不代表她爱爷爷少一分,只是爷爷的医院在丰台,太远了。李书也不常看,王路路因为上班离得近,跑得稍微勤些,可怎奈何大老板上班没个定点,总也是递上礼物、说完客套话,该聊点忘年交的私情了,一个电话打进来,王路路就又要跑生意了。
李文龙几次表明自己被家人遗忘了。李烨茴看那暴脾气的老头,现如今软巴巴得像个小姑娘,便也心里难受。她便也更加勤快地探望。怎奈和,确实太远,别看那地铁两块钱随便坐,但时间成本太高,耽误她做学生。
李烨茴这一年可有着很多学习任务,至少英语得拿下吧。基于现状,李烨茴便每隔一周去爷爷病房睡一宿,带着许多的学习工具。王小红给她备了个行军床,第二天一早就接女儿回家,也顺便看看前公公。李烨茴偶尔也怕再遇到李书。她怕控制不住情绪,再破了近来才搭建起来的修养。
日子总归来说是顺风顺水的。和之前相比,那生活体验算是上了几个档次。然而,李烨茴心中有个大秘密。她虽身处天堂,其实是个魔鬼。她忍不住琢磨,怎么让李书耳走向毁灭。毕竟, 当初她答应了母亲,给她三年,她去解决把母女俩受的亏欠一并抹了。
起初,她不愿对付李书耳,毕竟心中没了包袱,她也变善良了些。更何况户口这事上,李书耳是无辜的。李叶茴是想坦坦荡荡地活着的。谁犯的错,就找谁算账,殃及无辜是小人干的事。李叶茴像是不记得小学时,自己怎样暴力那些无辜的男同学了。她想变圣人,但现实不准许。
一次,她去探望奶奶,王路路带着小晴去的。奶奶问王路路,吴桐去哪里了,怎么一次也没见他俩在一起过。
王路路眼见拦不住,也不想否认小晴的新地位,便老老实实地说了。吴桐被自己甩了。
老人家挺难过,一直嘀咕,“挺好的闺女啊,可惜了”。甚至有两次直接管小晴叫了吴桐。
王路路心情是不好的。李叶茴便一直望着。期间俩人眼光对上两次,李叶茴一直小耗子样地躲躲闪闪,王路路也毫不掩盖自己对她的厌恶。
李叶茴刚开始还想不明白,后来回忆起来了,当初她在法院门口把王路路推倒了。
李叶茴让自己鼓起勇气,“吴桐阿姨前两天也来看奶奶了。”
王路路不搭腔。
“她一直在哭。”
王路路直接在新领域开了战场,“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你这户口办不办了?都高三了。看你们家也没动静。我干妈现在这样了,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李叶茴羞得脸通红。王路路没害过她。王路路社会地位显着。李叶茴崇拜王路路。这三点加起来,让李叶茴没有保持沉默的决定。她没有选择,只得分享了自己的计划。
王路路果真笑了,“你出国能考上哪啊?”
李叶茴没明白,便很老实地分享了几个澳洲的学校,甚至还背诵了排名。可没等她发挥完,王路路便严肃地再问,“我朋友的孩子,出国有上哈佛的,有去剑桥的。在国内的,有去北大清华的,还有厦大的。你,能去哪啊?”
这话、这语气、那尽显刻薄的嘴脸,李叶茴永远忘不了。永远。这像把毒剑直直插入心脏,她血液加速,把那致命的恶意快速传播,直至手脚。这话,即便几年后再想起,她都会气得浑身颤抖。也正因为这话,李叶茴再也做不到怀着爱意去活。她未来的所有奋斗,都不得已地要基于一份不能释怀的仇恨了。
那晚,她想了很久,决定对李书耳下手了。她很快有了计划和行动方针,虽不成熟,但她宣了誓,绝不放弃,绝不放弃,绝不放弃。哪怕拉下对方是要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她的命对世界、甚至对她自己都是不值钱的,那何不把它奉献了,去换一些真正宝贵的东西。
李叶茴就这样胡思乱想,带着极大的恨睡了。再一醒来,就又要负重前行了。
自那之后,李叶茴每日都和李书耳联系。她甚至淘了些把妹的书,熬夜学习。书的内容不错,章章狠招。再加之李叶茴同为女孩,对度的拿捏很是准确,何时热情似火、何时冷若冰霜,她都熟。冷暴力时,她还要设个闹钟。时间久了,女孩的心就像不停延伸的弹簧,产生永久形变了,时间不久,李书耳木木讷讷地又感受不到效果。
对于攻心,李叶茴简直是天才。她从小到大幻想过的所有男生对她献的殷勤,她都给李书耳献了。除了每日早晚安,她专门从设立了“书耳恋爱基金”,每个月定时存入30元。李书耳需求很少,而且人腼腆,羞耻心很重,李叶茴寄去的礼她一开始是绝对不收的。李叶茴便给她全充了话费。李书耳可是气得最初不愿理她,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追得太紧了。于是她便把钱攒下来,只是不随便花了。她每天变着法地宽慰妹妹:女生花男生的钱,天经地义。除了钱,李叶茴想不到别的更能表达诚心和亲近的方式。渐渐的,李书耳也来者不拒了,甚至有一两次还暗示了李叶茴自己看上几款文具。
李叶茴列了任务表。她有挺多坏水要往李书耳脑子里倒,像是读书无用,像是理想至上。但重点,还是读书无用。
李叶茴以家书的名义鼓励妹妹做歌手。她要求妹妹每天给家书唱上一两句,不唱,她就让家书发小脾气--很带着点委屈的“小脾气”。
李书耳与生俱来的矜持和腼腆还没丢,每次都是匆匆哼上一句,便草草地转移话题。
但李叶茴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而且,她是打心底觉得好听。真的好听。有时,李叶茴觉得自己以家书的名义对妹妹太好了,甚至都有了嫉妒。每次心态失衡,她便又让自己想想自己长远的计谋。未来,她一定要让李书耳吃大亏。此时多快活,未来多痛苦。
然而,状况还是来了。李书耳生日那天,李叶茴买了蛋糕,直接让邮递员送到学校。邮递员可是着急派计件。他给李书耳打电话,李书耳当然不能接。现在是上学时间,她没个合适的地方去接。于是,蛋糕便放在了保安室。保安大爷正听评剧,自然没那工夫去找那初二六班的李书耳。他直接去了个电话给初二六班班主任,而班主任拿到蛋糕后,第一时间就是扒着蛋糕盒子缝往里面瞅。
那是个普通的草莓蛋糕,底色是白奶油,上面用对半切的草莓摆出一个个“心”。看到这心,班主任是确信李书耳恋爱了。班主任很传统,明年退休。四十年从教中带出不少厉害学生,可那些学生教师节都不大乐意探望她。这些好学生会拿着花篮、果篮去探望副科老师,再让别人把礼物转交给这位班主任。班主任心里又纳闷又酸涩,她兢兢业业一辈子,对学生可是一点不留情面地严加管教,真是斗智斗勇、费神费力,年纪轻轻久就熬出半头白发,最后却被彻底遗忘了……她从没想过,人家不是遗忘了她,而是彻底忘不了她才想要远离她。
这班主任常跟同事说,李书耳是她带过的最笨、最没前途的学生。说这话,她是为了表决心,“可我一定要把她带出来!”。这话她在全班同学面前也讲过,不是因为她坏心眼,更不是意识不到这话对孩子的伤害,只是她忍不住,就是忍不住。“你看,李书耳都能把这题做对,你怎么不行?”,“李书耳这次及格了,大家给她掌声鼓励!”--这都是她挺引以为豪的教学成就。
这次,她看到蛋糕,直接去了电话给徐小芜,“李书耳家长您好,您今明两天有时间来学校一趟。”
徐小芜正在叠衣服。家里堆满了她的货。她擦擦汗,一张嘴,满屋的烟尘呛得她直咳嗽,“咳咳…王老师啊,你好。我这两天可能都没时间。您能电话给我说一下吗?”
“我说你们家长,有什么事比孩子得事更重要的?我们发现,李书耳早恋了!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她一直成绩不好。我们非常需要您亲自来一趟,跟您沟通一下。中考也就今明两年的事。李叶茴现在水平和刚进初中差不多。我们这次找到问题根部了,就要学校家长一起给铲除了。”
徐小芜可是半天没回过神。她眨巴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了声“好。”。王老师说了个时间,她都没记住,又说了“好。”
徐小芜觉得好玩。她一直认为女儿晚熟、幼稚、情商跟不上年龄,没想到竟是早熟的?她差不多要觉得惊喜了。但转念,她又后怕。女儿这不会是被利用了吧?想到整日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李叶茴被一个男孩子给欺负,当妈的瞬间冒了汗。
那晚,李叶茴在手机边守了好久。她是这样想的,李书耳能在全班同学的伴奏下,许愿、吹蜡烛。没准那愿望里还有她创造的“家书”呢。这样想时,李叶茴是善良的。大部分时间,她取悦李书耳时,心中是真希望对方快乐的。
可她等到半夜,还是没个回复。她发信息去问:你今天不开心吗?
李书耳回答:不开心。
家书:为什么?
李书耳:你忘了我的生日。
李叶茴心里一咯噔,想着该不会是邮递员偷吃了那蛋糕吧?虽觉得荒唐,第二天她还是给那邮递员去了电话。对方又是忙得四脚朝天,“啥玩意?蛋糕?啥蛋糕,我今天不送蛋糕,我挂了……”
李叶茴又去了电话,对方可是不耐烦透了,“我昨天送了三个蛋糕,我哪知道你说谁?学校那个?我给门卫了。你们以后不要给初中生、高中生寄快递,他们肯定不会拿。不是给我们添麻烦吗……”
“知道了!知道了!”,李叶茴又慌又气。气自己愚蠢。蛋糕是她在线定的。寄送人地址那栏她乱写着:Austr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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