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给个准话，加不加钱？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还真是有出息了，一晚上不回来！？”苏紫涵见到钟牛，一天的好脾气顿时没有了，“不想待在这里，就别回来了！”

“阿姨···”

钟牛顾不得疼痛，立马爬起来，道：“我昨天就回来了，就是没有敲门。”

“还学会撒谎了？”苏紫涵喝道，“有没有敲门，我能听不见？说，昨晚上去那里鬼混去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的早餐就别吃了。”

“阿姨，不吃早饭的话，对胃不好。”钟牛想要将这个话题绕过去，弱弱的说道。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废话。”

对于钟牛转移话题，苏紫涵眯着眼睛，想了想，觉得和这小子扯皮没有一点意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都是想要得到她的同情。

她的凡凡虽然也稚嫩，但大道理可是说的头头是道，声音也好听，哪里像钟牛，嗓子沙哑得和纸摩擦一样。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的嗓音这么难听？

“进来。”

听到这一声，钟牛一喜，觉得苏紫涵还是关心他的，屁颠屁颠地跟着苏紫涵去了厨房，然后就见到了正在做早餐的方凡。

“钟牛，你昨天怎么没有回来？”方凡将油条、包子、饺子以及两碗白粥端到桌子上，见到有着一双浓浓黑眼圈的钟牛，忍不住好奇起来。

这家伙昨天一晚上没回来，是照顾那些小混混去了吗？

看不出来，还真是有“义气”呢。

“方···方凡！”钟牛瞪大了眼睛，不住地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恐惧——昨日“方凡”大显神威，一挑二十多人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岂能不害怕？

苏紫涵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在此时说出来，只是对钟牛道：“先去房间将作业写完，不然今天就真的不用吃饭了。”

“好！”钟牛如获大赦，急忙往自己的房间跑去，是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苏紫涵更是疑惑了，坐下后，合着米粥，对吃着包子的方凡问道：“凡凡，你昨天打他了？”

“没有。”

“真没有？”苏紫涵狐疑，“虽然他确实有点不争气，心思也有点不正，但毕竟还小，用不着动手教训他吧···我看见他脖子下有乌青，而且他对你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方凡思考了一番，道：“我真没有用手打他。”

苏紫涵打趣道：“那是用脚？”

“额···”方凡尴尬一笑，毕竟另一个自己操控身体的时候，好像还真的踢了他一脚，“好吧，我确实踢了他一下，但那是让他明白和那些混混们待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而且他身上的伤是被那些混混打的。”

“混混？”苏紫涵的神情严肃了起来，“钟牛和社会上的不良分子混在一起了？”

“是的，他昨天还偷了家里的东西，打算给那些混混···不过被我给拿回来了，他可能是被那些混混教唆的，但失败了，所以被他们打了···当时我偷偷跟了过去，听到了一些内幕···好像是钟牛立了什么‘军令状’，但没有完成那个混混头子的命令，然后自愿被打了一顿。”

方凡想了一下措词，张口就来，说着“一半”的事实，将“自己”暴打混混，并将他们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事情给隐去了。

“事后我还劝过他，可是她不听，还说那什么冯老大是及时雨宋江，他是黑旋风李逵，跟着他，吃肉喝汤。”

“还说他们是现代版的梁山好汉。”

苏紫涵越听越气，骂道：“那小兔崽子可真是有够糊涂和过分的，偷东西都偷到家里来了，还和潜在的犯罪分子勾搭在一起，真是好的不学，坏的一下就通。”

“对了，他偷了家里的什么？”

方凡道：“外边客厅柜架上的一串工艺品念珠，以及我当初亲手制作并送给妈妈的母亲节礼物：小折扇。”

“妈妈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监控。”

苏紫涵摸了摸方凡的脑袋，温柔的说道：“我当然相信凡凡你啦。”

她相信，自己的凡凡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而且凡凡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隐藏情绪，只是——

为什么凡凡要说“妈妈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监控”这样的话呢？

以前，凡凡可是从来不会这么说，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最相信的是自己这个母亲，可如今···是担心她这个做妈妈的不相信他吗？

再次想起钟牛来到这个家后，自己对凡凡的关心的忽略，对钟牛的照顾···

再次回忆起那个【凡凡离家、自己夜夜笙歌、年老色衰、被骗光家产、被抛弃、被凡凡接到他的小房子中赡养、最后在她临死前质问她】的梦境···

苏紫涵深深地感受到了恐惧。

她的凡凡，虽然看上去已经与她重新回到了从前的母慈子孝，但心中对她终究是留下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芥蒂。

更要命的是，这伤口还是自己刺的。

可是要怎么弥补呢？

“妈妈，你怎么了？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方凡见母亲夹起了一枚饺子，却是迟迟不入口，有点紧张起来，“是饺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公司的事情。”苏紫涵一惊，回过神来，将饺子咬下，感受着韭菜与肉沫融洽的味道在舌尖跳舞，心情也稍稍雀跃，笑道：“很好吃。”

“我还以为妈妈觉得吃腻了呢。”方凡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欢快起来，好似对母亲的称赞非常欢喜。

凡凡还是那个凡凡，那么得天真。

真想一辈子都这样。

看着方凡纯真的笑容，苏紫涵的内心都暖了起来，道：“凡凡做的菜，妈妈一辈子都吃不腻。”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苏紫涵此时喝完了碗中的米粥，双手叉腰，鼓着脸蛋，看上去非常的可爱，但语气却是不满，“难道妈妈还能够骗你不成？”

“对不起，妈妈，我不该怀疑你的。”方凡顿时不知所措，面色涨红，低着头。

“哈哈，妈妈开玩笑的啦，不要那么认真，不过——”

苏紫涵一改严肃的表情，将方凡拉入了自己的怀中，一点红唇印在了方凡的额头上，好似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然而方凡却仿佛千载常立的佛像，原本双眼呆滞，无神无思，可现在心中那顽石好似盖上了一层绿色的青苔，长出了朵朵白色的小花——拈花而起，不由一笑。

吴烨感知到方凡内心的躁动，赶忙让他冷静下来，提醒道：“莫要动春心，深呼吸，平复心情。”

方凡一激灵，顿时面色通红，做着深呼吸，看得苏紫涵一脸懵逼：“怎么了，凡凡？”

“上火了。”方凡找了个理由。

“要不要去医院？”苏紫涵关心起方凡的身体，焦急起来，想要立马带方凡去医院做检查，担心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没事，就是激动得上火，一会儿就好。”方凡手忙脚乱的拒绝。

“额······”苏紫涵眼神往下瞟，看见了那硕大的帐篷，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啜了一口，笑骂道：“凡凡真是长大了呢？要不要妈妈帮忙？”

“嗯？”方凡脑子呆住了，话不过脑子就出口了，“怎么帮？”

然而一出口，方凡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变得通红。

“咳咳。”苏紫涵面红耳赤，内心极为挣扎，思考着要不要帮方凡上生理课···凡凡是自己的儿子，小时候他什么样，自己都看过了，没什么大不了吧？

而吴烨感知到苏紫涵的犹豫不决、方凡的小窃喜和期待，已经麻了。

这是一个正常的家庭？

真的累了。

毁灭吧。

赶紧的。

不过，当苏紫涵最终下定决心的时候，方凡已经在吴烨的刻意调控下，恢复了过来，并道：“那个，妈妈，我已经好了。”

“真的？”苏紫涵不相信，但见方凡恢复了平静，倒也确实没有了之前的激动，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该不会是身体出现问题了吧？”

方凡道：“当然没有，只是冷静下来而已。”

苏紫涵点了点头，知道方凡的自制力很强，也就没有多问，看了眼时间，道：“我该去上班了，在家里的时候，你多看着点钟牛，不过他不听，你也不用多管，十四岁了，这么不懂事，多在外面吃点教训也好。”

有方凡这么个懂事的十一岁的亲儿子在，钟牛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就显得非常的无足轻重了。

苏紫涵再次嘱咐了方凡几句，又给了他十张红色的纸币，道：“给，凡凡，这是你今天的零花钱，在外面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就一千，不多。”

“谢谢妈妈，不过用不了这么多。”方凡拒绝。

“别和妈妈客气。”苏紫涵不容置喙，接着又掏出二十块钱，道，“这是给钟牛的，你到时候交到他手中吧，免得说我这个当养母的偏心。”

您这还不是偏心呐？

“知道了，妈妈。”方凡压下心中的吐槽，接过了那一千零二十块，然后陪着苏紫涵离开家门，目送着她上了轿车，驶出别墅庭院，往外边开去。

轿车看到小区大门外，亭子内的焦老伯按了下开关按钮，大门便徐徐往一边开启：“是苏女士啊。”

“嗯。”苏紫涵见过这个老保安几次，想起了方凡对她说的关于钟牛与混混在一起的事情，便问道：“老伯，问你个事，就是钟牛那孩子，你知道吗？”

焦老伯人老心不老，对于这别墅区内的所有富婆都有过简单的调查，笑道：“认识，认识，就是那个长得壮，但个子比较矮，皮肤比较粗糙的小伙子吧？我听人说，他是你儿子？”

苏紫涵先是点头，随即摇头，道：“养子。”

“不知道苏女士要问些什么？”

焦老伯一惊，因为这和他听到的消息不一样——

这苏紫涵不是挺关心钟牛的么？怎么会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说他是养子？

难不成钟牛有什么地方惹到这个女人了？

也对，终究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开始可能是为了顾忌她自己以及钟牛的面子，而一旦有不满的地方，就会发泄出来。

终究是比不得亲儿子。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想知道，小区外边是不是有混混来过？”苏紫涵问道。

“混混？”

焦老伯想起昨天看见钟牛好像和好几个看上去就像是社会不良份子混在一起，说道：“好像是有三五个无业游民在外面走过，而且好像还和钟牛一块，好像关系还不错···对了，附近的公园中还传出过几声喊叫，不过那不在我们这些保安的管辖范围，也就没有去看过。”

说起来，昨天的那几声喊叫，听上去挺凄惨，估计是有人被打了。

但考虑到有混混火并的可能性，这边的保安就没有过去，毕竟小混混又不是别墅区内的业主们，那么上心干什么？

更不要说还有可能在打架，他们过去不是找打吗？

虽然他们确实会一些擒拿的小手段，但小混混打起架来可不讲武德，三五个一同拿着各种撬棍、钢筋招呼过来，就算是拳王，也要死于街头。

“这样么？知道了。”苏紫涵关上了车窗，结束了与焦老伯的闲谈，驾车开了出去。

焦老伯摸索着下巴上的拉渣胡碎，回忆着之前从车窗内看见的曼妙身材，嘀咕着：“还真是个美人胚子，而且一看就知道多年没有经历滋润···还真是能够忍耐的，这年头如此忠贞的女人可不多见了。”

“你在说什么呢？”这时，另一个青年保安从外界走进了亭子内。

“你放水回来了？这么慢？”焦老伯鄙视道。

“废话，你年纪大，上白班就可以了，我还要上晚班呢。”青年保安翻了个白眼，“天天熬夜，身体能好才怪了。”

“那你怎么不换个工作？”焦老伯问道。

“别的工作更累，而且钱还没有当保安多。”青年保安吐槽道，“你以为我之前干什么的？公司白领，坐在电脑前，一天天的，精气神都被磨没了，之后辞职，考了保安证，好不容易托关系来到这个悠闲一点的地方，怎么能换？”

焦老伯好奇的问道：“当白领还不好啊？”

“好个屁。”青年保安无语的说道，“在小公司天天受气，在这里还好，至少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焦老伯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说起了苏紫涵的事情，“对了，你刚才可是错过了，这里面的一位富婆可是和我闲聊过了哦。”

“是吗？那你可真是厉害。”青年一副【你都对】的表情。

“真的。”焦老伯见青年不相信，顿时将自己猜测的想法说了出来，“她是苏紫涵，聊得话题是她的养子。”

“怎么，要认你做爷爷？”

“去你妈的。”焦老伯不满的说道，“是她养子和小混混待在一起。”

“半大小子学不好，很常见。”青年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说道，“等等，你说是苏紫涵？”

“对，怎么了？昨天提起他，也没见你这么惊讶？”焦老伯不理解了。

“你知道吗？我刚才去上厕所，听到了隔间有人和某个人打电话，好像要盯着苏紫涵以及她的儿子···”

青年保安小声的说道，“而且，我还听到一个秘密，那就是这里一片的别墅都是苏紫涵家的地产。”

焦老伯震惊：“她做房地产的啊？”

“听说不止，还包含娱乐、服饰、食品等。”青年保安不由敬佩，“都说隔行如隔山，她一个女人竟然能够支棱起这么大一家公司企业，还真是了不起。”

焦老伯却是不以为意，觉得女人就是女人，苏紫涵能够这么厉害，估计是那已经出车祸死去的丈夫留下的遗产：“说这些干什么？反正和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青年保安激动的说道：“可是有人要盯着她和她儿子，我们要是提醒一下······”

“别想了。”

焦老伯却是人间清醒，“我们提醒干什么？她要是真有这么多的产业，被人盯上也不是什么太难理解的问题，她就是一个女人，谁不眼红？”

“再说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以我们区区小保安的身份，告诉她，她也不会在意，不如等她落难了，我们再给予一定程度上‘力所能及’的帮助，不是更好？”

“你可真猥琐。”青年保安先是露出嫌弃的表情，随后嘿嘿笑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都是普通人，没必要在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外多管闲事。”

“你明白就好，这压根就不是我们的职责。”焦老伯也嘿嘿笑着，讲述了昨天与小区内某个富婆的风流快活事···

···

“喂，明天王吗？”别墅区内，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在一幢幢的别墅边缘慢悠悠地走着，从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是我，你进去了吧？”

“虽然门口有保安，但我找了个没监控的地方，翻过栏杆进来了。”中年哼哼一笑，随后脸色又阴沉了起来，“不过买西装的钱，你要报销。”

“报销？我花钱让你去监视两个人，顺便将方凡绑架，废了他的双腿，可不是要供你吃穿。”手机那头传来一道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小屁孩，你也知道是监视、绑架啊？”中年冷笑，“这可是侵犯他人的隐私，还要让别人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我冒着巨大的风险，你不多给点，我怎么会愿意来？”

“你别得寸进尺？我可以找别人！”

“那你找去啊！见面的时候，带这个口罩，蒙得严严实实，一定是见不得人。”中年一口咬定电话那头的人不敢再找别人，“还有明天王，这八成是个假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