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草记:草原麻黄传奇》上卷
作者李涌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风草记:草原麻黄传奇》上卷,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作者李涌辉,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萨满闻讯赶来,拿起草闻了闻,又用舌尖舔了舔,眉头皱成了疙瘩:“这草气味太烈,怕是带‘火性’,吃了会不会烧坏人?”巴图道:“病羊吃了都能好,人为啥不能试试?总比坐着等死强。”
他取了三株草,洗干净,切成小段,放进陶锅里,加了些雪水,架在火塘上煮。草一入沸水,那股辛辣味就弥漫开来,毡房里的人都忍不住皱起鼻子,阿古拉却抽了抽鼻子:“爷爷,闻着……身上好像不那么冷了。”
煮了一炷香的时间,水变成了淡黄色,上面浮着一层细小的泡沫。巴图舀出半碗,晾到不烫嘴时,先喝了一口。药汤很苦,带着强烈的辛辣,像喝了口掺了辣椒的烈酒,从舌尖辣到喉咙,再到胃里,瞬间激起一阵热流,顺着血脉往四肢窜。
“好家伙,这性子够烈!”巴图咂咂嘴,额头上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第三章:初试锋芒,热汗破寒邪
巴图喝完药汤,坐在火塘边,感觉浑身的热流越来越盛。
先是额头,然后是后背,接着是手心脚心,都冒出了汗。那汗不是大汗淋漓,而是细细密密的,像春天的小雨,慢慢浸湿了贴身的羊皮袄内层。随着汗水排出,他觉得之前冻得发僵的骨头缝里,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又痒又舒服;头痛减轻了,眼睛也亮了;胸口的咳嗽感彻底没了,喘气顺畅了,连鼻塞都通了些,能闻到火塘里牛粪的味道了。
“管用!真管用!”巴图又惊又喜,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之前的酸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有了点想出去套马的力气。
萨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摸了摸巴图的额头,又看了看他手心的汗,喃喃道:“真是神草,竟能把‘黑风怪’逼出来。”
巴图赶紧又舀了半碗药汤,吹凉了给阿古拉喝。阿古拉起初怕苦,皱着眉头抿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爷爷,这汤……喝下去肚子里暖暖的,鼻子好像也通了!”他几口就把药汤喝完了,没过半个时辰,小脸就沁出了汗珠,咳嗽声渐渐轻了,竟趴在毡毯上打起了小呼噜。
“睡了!孩子睡了!”巴图的老伴激动得抹起了眼泪。这半个月,阿古拉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部落。那些躺在毡毯上的族人,都挣扎着要来喝药汤。巴图让族人们排队,体质壮的给半碗,体质弱的给三分之一碗,小孩和老人只给一小口,怕药性太烈受不了。
最先喝药的是那个咳嗽得直打晃的放牧阿叔。他喝了药汤,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出汗,之前咳得发紧的胸口松开了,能顺畅地喘气了,他摸着自己的后背,惊喜地说:“多少年了,没出过这么舒服的汗!像在太阳底下晒透了似的!”
还有那个鼻塞的老阿妈,喝了药汤后,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喷出些清鼻涕,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通了!鼻子通了!能闻见奶茶香了!”
但也有例外。部落里最瘦弱的少年,喝了药汤后,汗出得太多,脸色发白,头晕目眩。巴图赶紧让他喝了半碗马奶,又裹紧羊皮袄躺了会儿,才缓过来。“看来这草性烈,虚人不能多喝。”巴图记下了这点,就像草原上套马,烈马要用软绳,不然会勒伤马。
他又把药汤倒进一个木盆里,端到羊圈,给那些病羊灌下去。羊起初不肯喝,巴图就让人掰开羊嘴,一点点灌进去。第二天一早,奇迹发生了:病羊们都站了起来,有的在啃食草料,有的在雪地里打滚,咳嗽声几乎听不见了,连那只瘫在地上的母羊,也能站起来给小羊羔喂奶了。
“神草!真是神草!”族人们围着巴图欢呼,把他举起来抛向空中。萨满也对着沙丘的方向拜了三拜,说这是“草原之神”送来的救命草。
巴图却望着那捆剩下的草,对族人们说:“不是神送来的,是咱自己找着的。草原给了咱牛羊,也给了咱治病的草,就看咱有没有本事发现。”他让年轻人们跟着他去沙丘采草,越多越好,还教他们怎么辨认:“看清楚了,茎秆带节,叶子像针,闻着辣嗓子,长在向阳的沙丘上——这就是咱的‘汗草’,能让咱出透汗,把寒邪赶出去的草。”
第四章:风草扬名,牧民识药性
“汗草”的名声,像草原上的野火,很快传到了邻近的匈奴部和鲜卑部。
那些部落也正被寒疫折磨,听说乌孙部用一种“带节的辣草”治好了病,都派了人来求药。巴图是个豪爽的人,对来求药的人说:“草是草原的,不是咱乌孙部独有的。要药可以,但得跟着咱学认草、采草,以后你们自己也能采。”
他带着各族的人去沙丘认草,教他们怎么看生长环境:“喜阳怕湿,沙地最好,黏土里长的不能要,那是变种,性凉,没用。”教他们怎么采:“要在晴天采,带着露水的草湿气重;采的时候留三分根,明年还能长。”教他们怎么保存:“阴干,不能暴晒,暴晒会跑了药性;干透了用麻袋装,挂在通风的地方。”
采回来的草多了,巴图又琢磨出不同的用法。他发现,单用“汗草”,虽然发汗快,但有的人会心慌,像揣了只兔子。有次,他喝了药汤后心慌,正好阿古拉给了他一块奶豆腐,吃下去没多久,心慌就好了。他试着在煮药时加块奶豆腐,果然,药汤喝起来不那么冲了,心慌的人也少了。
“奶豆腐是‘缓性子’的,能管住‘汗草’的烈脾气。”巴图对族人们说,就像套马时,既要用硬鞭催马,也要用软缰护着马嘴。
他还发现,“汗草”不光能治风寒,对“水肿”也有用。部落里有个老牧民,腿肿得像木桶,按下去一个坑半天起不来,巴图试着给他煮了“汗草”汤,喝了几剂,尿量增多,腿肿竟消了。“这草能把身子里多余的水,变成汗和尿排出去。”他又记下一条。
但也有失败的时候。有个牧民得了“风热病”——发热出汗,口干舌燥,巴图给他喝了“汗草”汤,结果病更重了,差点烧坏了脑子。巴图这才明白:“汗草只治‘无汗的寒病’,有汗的热病不能用,就像火上不能浇油。”
为了记清楚这些用法,巴图让萨满用兽骨在毡毯上刻下符号:一个带节的草茎,旁边刻着太阳(表阳证)、一滴汗(表无汗)、一个咳嗽的人(咳喘),这是能治的病;旁边划个叉,刻着月亮(里证)、满头大汗(自汗)、口干舌燥(热证),这是不能治的病。
这年冬天,草原上的寒疫渐渐平息了。各族的牧民们,见面不再问“羊下了多少羔”,而是问“采了多少‘汗草’”。他们给“汗草”起了个更形象的名字:“麻黄”——“麻”是说它的茎秆像麻绳,“黄”是说它性热,能祛寒邪,像太阳一样黄亮。
巴图的毡房里,挂满了各族送来的礼物:匈奴部的弯刀,鲜卑部的狐皮,还有一块刻着麻黄图案的木牌,那是各族首领联合送的,上面刻着一句话:“麻黄救草原,巴图活生民。”
巴图把木牌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对阿古拉说:“你看,草能救人,认草、用草的法子,更能救人。以后,你要把这些法子传给子孙,让他们知道,草原上的每株草,都藏着活下去的智慧。”
阿古拉点点头,手里拿着一株麻黄,仔细看着它带节的茎秆,像是要把这草的模样刻进心里。他知道,爷爷和麻黄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上卷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