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洼麻黄记》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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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柳树湾的村长带着礼物来了,是两袋新磨的小米,还有一块写着“仁心济世”的木匾。“多亏了石洼村的‘救命草’,”村长握着李郎中的手说,“俺们村也种上麻黄了,以后再也不怕冬天的鬼天气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过雁门关,传到了更远的村子。有阳高的、天镇的,甚至还有内蒙古过来的牧民,都来石洼村求麻黄种子,学种植法子。李郎中从不藏私,把怎么种、怎么收、怎么煎、怎么配,一股脑地教给他们,还让他们带走足够的种子。
“都是受苦人,”李郎中对村民们说,“咱石洼村受过难,知道没药的滋味,能帮一把是一把。麻黄种得多了,不光咱村平安,周围的村子都平安,这才是真的好。”
王老汉也跟着忙活,教外乡人认麻黄:“看这节,摸这叶,闻这味,错不了!记住,采的时候留根,种的时候向阳,保管长得旺!”
那年冬天,晋北又下了场大雪,比去年还大,可石洼村和周围的村子,再没人因为风寒病倒。家家户户的药箱里都备着麻黄,灶台上随时能煎出热腾腾的麻黄汤,辛烈的药香在雪地里飘着,像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刺骨的寒气。
第八章:碑刻传说,薪火照寒冬
李郎中七十岁那年,腿脚不利索了,走不动山路,就把种麻黄、配药的本事,传给了村里的年轻人栓柱。栓柱是二牛的儿子,当年李郎中用麻黄汤救了二牛,栓柱从小就跟着李郎中,认药、煎药、种地,学得样样精。
“记住,”李郎中坐在炕沿上,拉着栓柱的手,“麻黄是好药,但不能乱用。‘无汗怕冷’才用,要是‘爱出汗、怕热’,用了反会坏事,那叫‘闭门留寇’,把邪气关在身子里了。”
栓柱点头:“师父,我记着了。就像冬天关窗户,该关的时候关,该开的时候开,不能乱来。”李郎中笑了:“对喽,用药跟过日子一样,得懂分寸。”
王老汉走得早,去世前一年,他还能拄着拐杖去看村口的麻黄地。他摸着麻黄的茎秆,对栓柱说:“这草啊,比人活得长,能看着石洼村一辈辈过下去。你得好好待它,就像当年它待咱一样。”
王老汉去世后,村民们把他葬在了后山阴坡,就是当年第一次采麻黄的地方,还在坟前种了一圈麻黄,说“让王老汉看着他认的草,年年长青”。
李郎中去世那年,石洼村的麻黄已经种到了第五代。村口的那片麻黄地,扩展成了半亩地,每年秋收后,村民们都会选出最壮实的麻黄茎秆,阴干后挂在祠堂的房梁上,那是“镇村之宝”。祠堂的墙上,挂着李郎中和王老汉的画像,画像底下,是李郎中亲笔写的《麻黄记》,记着那年暴雪、采麻黄、救村民的事,一笔一划,都是石洼村的记忆。
村里的孩子们,从小就听着麻黄的故事长大。老人会指着村口的麻黄地,对他们说:“那年大雪,要是没这草,咱石洼村就没了。做人不能忘本,得记着草木的恩。”孩子们会奶声奶气地念那首顺口溜:“节节草,立坡崖,寒邪来,它敢挡;一碗汤,汗津津,保平安,护家乡。”
后来,晋北一带的村子,几乎都种上了麻黄。有路过的药商,想高价收购石洼村的麻黄,说要运到南方去卖,村民们一口回绝:“这草是护家的,不是换钱的,给再多银子也不卖!”
再后来,石洼村的麻黄地旁边,立了块石碑,是栓柱的后人刻的,上面写着:“麻黄者,石洼之卫也。秋雪突至,寒疫横行,赖此草发汗驱邪,全村以安。后广种之,传于四邻,泽被一方。草木有灵,当思其功;岁月流转,莫忘其恩。”
每年清明,石洼村的村民都会到石碑前祭拜,烧一炷香,添一抔土,再采几片麻黄叶,放在碑前。风吹过麻黄地,“沙沙”作响,像李郎中和王老汉在说话,又像无数个被麻黄救过的人在笑,声音穿过雁门关的风,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雪又落下来了,石洼村的窑洞顶上,炊烟袅袅,麻黄汤的辛烈药香混着饭菜的香气,在雪地里弥漫。村口的麻黄,顶着白雪,依旧立得笔直,像一排排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个曾经在暴雪中断绝希望,又因一株草重获生机的小村落。
它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那首顺口溜,一代代传下去,伴着麻黄的药香,温暖着晋北的每一个寒冬。
结语:草木有情,守望相助
石洼村的麻黄,从来不是什么“神草”,它只是一株扎根在晋北苦寒之地的普通草木。可它的故事,却藏着最朴素的真理:人与自然,从来都是守望相助的。
当暴雪封村,寒疫横行,是王老汉的经验、李郎中的智慧、村民的团结,让这株草发挥了救人的作用;而当人们心怀感恩,种下它、守护它、传播它,它便成了跨越时空的“卫士”,年复一年地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麻黄汤的辛烈,是草木的馈赠;流传的顺口溜,是人心的铭记。从石洼村到柳树湾,从晋北到雁门关外,这株草的故事,早已超越了治病救人本身,成了一种象征——象征着绝境中的希望,象征着实践中的智慧,更象征着人与人、人与草木之间,那份跨越寒冬的温情与坚守。
赞诗
雁门关外雪连天,石洼村头寒疫传。
幸有老翁识异草,节节麻黄立坡前。
一碗汤催汗津津,千户平安谢药缘。
从此年年种青茎,守望乡关度岁寒。
尾章
许多年后,晋北的药农们说起麻黄,总会提到石洼村。他们说,那里的麻黄最有“劲”,因为扎根的土地里,埋着故事,藏着感恩。
有个远方来的医者,在石洼村的石碑前驻足良久,读完《麻黄记》,感叹道:“所谓‘本草’,本就是‘本于草木,归于民生’啊。”
雪又落了,覆盖了石碑,覆盖了麻黄地,却盖不住那辛烈的药香,和风中隐约传来的顺口溜:“节节草,立坡崖,寒邪来,它敢挡……”那声音,像石洼村的心跳,沉稳而有力,伴着麻黄的生长,一年又一年,在晋北的寒冬里,温暖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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