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草”的教训》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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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从自己药箱里掏出一小捆麻黄茎,青黄的茎秆带着节,掐断后冒出黏黏的黄汁,闻着有股辛辣气。“快!重新煮!”周伯指挥着,把茎秆剪成小段,不加根须,只用清水煮,“这才是发汗的正经东西!”
新煮的药汤是黄红色的,飘着细密的泡沫,喝着虽苦,却带着股冲劲,咽下去像有股热气往肚子里钻。周伯给王虎灌了半碗,又盖上厚被子:“发点汗就好了,别出太多。”
半个时辰后,王虎的额头果然冒出了汗,先是细珠,慢慢连成了片,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咳了几声,吐出一大口黄痰,喘得轻了,也不心慌了,咂咂嘴说:“这药……才对味,身上暖烘烘的。”
周伯这才转向阿明,指着两堆药:“你看这茎,向上长,性子发散,专为开表发汗;这根,往下扎,性子收敛,专为固表止汗。同是一株草,根和茎的性子是反的,用错了,救命药就成了添毒药。”
阿明脸涨得通红,蹲在地上盯着那堆麻黄根,忽然明白师父没说完的话——原来这麻黄,看着简单,藏着这么大的讲究。
第三章:村民传笑谈,“麻烦”名初起
王虎的病好利索了,可阿明用麻黄根治坏病的事,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周边村子。
“听说了吗?百草堂的年轻郎中,把麻黄根当茎用,差点把人治坏了!”
“那草也邪门,根和茎竟反着来,真是个‘麻烦草’!”
“麻烦草”的名儿,就这么传开了。有人见了麻黄就打趣:“这不是阿明哥的‘麻烦草’吗?可得看清楚是根是茎哟!”阿明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躲在药铺里不敢出门。
周伯没走,留在王家村给阿明“补课”。他带着阿明去山里采麻黄,指着丛生的草说:“你看,茎秆是青黄的,一节一节往上蹿,叶子像鳞片贴在茎上,这是能发汗的;根须在土里,黄褐的,须子多,抓土牢,这是能止汗的。”
他让阿明各采一把,回去分别煮水。茎汤煮出来是黄红色,辛辣带苦;根汤是深褐色,涩味冲鼻。“你自己尝尝,”周伯递过碗,“记住这味道,比看书还管用。”
阿明喝了口茎汤,辣得直皱眉,却觉得浑身发暖;喝了口根汤,涩得舌头发麻,后背竟有点发凉。“这就是‘阳散阴收’,”周伯说,“天地万物分阴阳,草木也一样,分不清阴阳,咋当郎中?”
夜里,阿明在灯下翻《神农本草经》,看到“麻黄,味苦,温。主中风伤寒……”时,忽然发现书页边缘有师父用小字写的批注:“茎发汗,根止汗,误用则添乱,慎之。”墨迹已经发暗,想来是师父晚年才悟透的道理。
阿明把这行字抄在心上,又在药箱上刻了个“辨”字——辨根茎,辨性味,辨虚实。他知道,自己这次栽的跟头,不是丢了面子,是捡了个教训:这行医啊,半点马虎不得,尤其是这看着普通的麻黄,藏着能救命也能添“麻烦”的门道。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药篓里分放的麻黄茎与根上,泾渭分明。阿明攥紧了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把这“麻烦草”的性子摸透了,不然,对不起师父的批注,更对不起那些等着治病的乡亲。
而“麻烦草”的名字,还在村里传着,像个响当当的警钟,提醒着每个和草药打交道的人:草木有灵,部位不同,功效可能天差地别,若是糊涂用了,再好的药,也会变成惹麻烦的根由。
(上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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