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黄沟的“救命草”》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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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水渐渐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一股越来越浓的气味弥漫开来——有点像烧糊的艾草,又带着点辛辣的苦,钻进鼻子里,呛得人直咳嗽,却奇异地让人精神一振。
“这味……闻着就带劲!”有个没病倒的老汉,抽着烟袋说。
煮了约莫一个时辰,锅里的水变成了黄褐中带点红的颜色,上面浮着一层细小的泡沫,像撒了把金粉。郎中用粗瓷碗舀出来,晾到不烫嘴,先给病情最重的二娃子端去。
二娃子的娘哆嗦着,把药汤喂进娃嘴里。药汤很苦,二娃子皱着眉头,却没吐出来,咽下去后,小脸红得更厉害,嘴里哼哼着。
所有人都盯着二娃子,大气不敢出。老槐树下静悄悄的,只有风刮过枝桠的“呜呜”声,和远处锅里咕嘟的声响。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二娃子的额头忽然冒出细密的汗珠,像春天的露水打在土坡上。接着,后背、脖子都湿了,他哼唧着翻了个身,咳出一口浓浓的痰,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声音虽然还弱,却清楚地说:“娘,我不冷了……”
“出汗了!真出汗了!”二娃子的娘尖叫起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扑通跪在地上,对着死娃沟的方向磕头,“救命草!真是救命草啊!”
第四章:麻黄得名,沟坡换新名
二娃子的好转,像一道光,照亮了整个石窝村。
郎中赶紧把剩下的药汤分发给其他病人,一人一碗,趁热喝下。果然,喝了药的病人,大多在半个时辰后开始出汗——有的汗多,有的汗少,但都觉得浑身的紧绷感松了,烧慢慢退了,咳嗽也轻了。连之前喘得直翻白眼的李寡妇,喝了三碗药汤后,也能坐起来,喝下半碗米汤了。
“神了!这草真是神了!”村民们围着那筐剩下的草,啧啧称奇。有人掐一段闻,有人试着嚼了嚼,龇牙咧嘴地说:“真苦,还麻舌头!”
“得给这草起个名啊!”有个老汉说,“总不能一直叫‘细茎草’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起来。
“你看它茎秆,黄褐黄褐的,带点黄。”
“嚼着麻舌头,‘麻’字得有。”
“要不是马老哥,咱谁也找不到这草,得记着他的情分。”
老马蹲在草筐边,摸着那一节一节的茎秆,忽然开口:“它救了咱的命,是咱的恩人。嚼着发‘麻’,颜色带‘黄’,我姓‘马’,就叫它‘麻黄’吧——既记着它的味,也记着这份救命的情。”
“麻黄!这名字好!”“就叫麻黄!”村民们都觉得这名字贴切,纷纷点头。
接着,有人提议:“那死娃沟,以后不能叫这名了,是这沟里的麻黄救了咱,就叫‘麻黄沟’吧!”
“对!麻黄沟!”“以后咱就认这沟,认这草!”
从那天起,石窝村外的那片沙坡,就改名叫“麻黄沟”。村民们在沟边立了块石头,上面用烧黑的木棍歪歪扭扭地写着“麻黄沟”三个字,像是给这片土地,也给这株草,立了个名分。
病好的村民们,自发组织起来,去麻黄沟给麻黄草培土——他们记得老马说的“别刨绝根”,只采地上的茎,还把周围的杂草拔掉,让麻黄能长得更旺。有人说:“这草是咱村的救命恩人,得像供神仙一样供着。”
那年冬天,麻黄沟的麻黄草,成了石窝村的“护身符”。谁家受了风寒,有点咳嗽发烧,就去麻黄沟采点麻黄,煮水喝,发发汗,病就好了。老马则成了村里的“麻黄通”,教大家怎么辨认、怎么采、怎么煮,还说:“这草性烈,像咱沙漠里的汉子,能扛事,但也不能多吃,汗出透了就停,不然伤身子。”
开春后,村民们发现,麻黄沟里的麻黄,在被采过的地方,又冒出了新的嫩芽,一节一节,青黄相间,在沙坡上透着股倔强的生机。
有人说:“这麻黄草,通人性,咱护着它,它就护着咱。”
后来,石窝村的人,把麻黄草的用法传给了周边的村子。其他村子的人,也学着他们,在沙坡、沟壑边找麻黄,治风寒。麻黄能治病的消息,像风一样,刮遍了黄土高原和沙漠边缘。
人们说起麻黄,总会提到石窝村的老马,提到那个叫“麻黄沟”的地方,说:“那草啊,是从麻黄沟里出来的救命草,味麻色黄,能把寒邪从骨头缝里逼出来,是咱土坷垃里长出来的活菩萨。”
而麻黄沟的沙坡上,那丛丛麻黄,依旧在春风里抽芽,在秋阳里结籽,像在诉说着那个寒风灾里的故事,诉说着一株草与一群人相互守护的缘分。
(上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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